第133章 李牧的最後打算

  這個感覺很熟悉，就像之前李牧鄰近循環，血雨倒流向上，一切回歸最初狀態。

  雷聲突然停止，地上的水蒸發而上，意識逐漸清晰，身體變得有力。只不過還是無法動彈，後背卡在肋骨里的水果刀一點點抽出，原本已經麻木的身體，現在變得巨疼。

  刀柄和肋骨交錯摩擦，向外抽出時，連帶著血管和肉。神經、血管、皮肉各疼各的，我想大叫卻說不出話，還不如給個痛快。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啪嗒』的聲音，水果刀落在石頭上，後背再次麻木。

  「咳咳咳。」

  輕咳幾聲，發現身體竟然一點都不疼。手錶定格在12點01分，手機屏幕恢復如初。

  時間，倒流了。

  我不確定剛才做的這些事，是否有效。趕緊爬起來跑進屋，李牧站在門口，九叔掏出三道符。一道貼在門，另兩道貼在牆上，他站在正中間，手裡拿根蠟燭。

  兩人現在的方位和所做的事情，與先前剛進來時一毛一樣，看來我特.麼白幹了。

  

  這次我學聰明了，不能跟著李牧，他絕對有問題，相比下還是九叔靠譜。還沒等我走過去，九叔手中蠟燭突然著起來。

  隨著蠟燭燃燒，牆內的鬼影哀嚎擺動，最後化作黑煙鑽入一樓地下，就像黑色龍捲風，尾部接通的位置，正是我剛才埋銅錢的地方。

  奇怪的是，原本紅色的蠟燭，隨著黑煙鑽入，逐漸化為白色。

  這個場景我沒經歷過，難道循環發生變化？現在我也沒辦法問九叔，旁邊的李牧的表情嚴肅，雙眼充滿憎恨，死死盯著九叔，就像有深仇大恨。

  我雖然不了解九叔，也聽說脾氣很怪，但他絕不至於壞。李牧對他有這麼大敵意，剛進校還提醒我注意九叔，裡面肯定有說道。

  安靜在旁邊等著，蠟燭燃燒到底，黑色的旋風完全鑽進地下，九叔將燒盡後的蠟油滴在旋風消失的位置，緊接著對此位置比手決。

  沒有鬼魂的擾亂，屋內變得格外沉靜，我甚至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此時的李牧握緊拳頭，怔惡走向九叔，我伸手去拉，根本拽不住。

  「為什麼殺我師兄？！」

  我竟然能聽到李牧的話？！

  不對，不對，現在更應該關注的是李牧為什麼說九叔殺了他師兄？難道剛才不是循環，而是新的開始？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銅錢的擺放也是他安排的。」

  九叔不屑回答，表情淡然，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明明剛才我能把他換出來的！」

  李牧握緊拳頭，歇斯底里大吼。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激動，想必王川對他很重要。

  「你以為，你真能以命換命嗎？」

  「王川最後壓制住冤魂，你能壓製得了嗎？」

  「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嗎？」

  哎我.操，九叔說話也真挺毒，雖然是六十來歲的老頭，氣勢特別強悍。李牧被說得無言以對，怒火險些從眼裡衝出來。

  兩人按照年紀來講，差不多大，氣場同樣強大，我這個弱雞在他們中間連個屁都不敢放。

  根據他們說的話，我大概猜到，如果按照李牧的說法，將所有的銅錢放在二樓，可以釋放出王川的靈魂，之後李牧會替換王川守在這裡。

  之前是我誤會李牧了，還以為他想對我或者是九叔不利，所以我聽從王川和九叔的安排，用四角鎮住整個食堂，再用最後的銅錢壓制中心，沒有任何冤魂能夠逃脫。九叔接下來做的，不是消滅，而是將他們度化，至於去哪不得而知。

  我現在特別希望食堂恢復到說話聽不見的狀態，這倆高手對決太嚇人，敵意特別重。我也不敢貿然勸架，約莫吵得差不多了，才敢問：

  「那個啥……我們回去嗎？」

  九叔沒搭理我，瞥眼李牧，昂首走向門外。我正要跟上去，卻被李牧拉住：

  「唐齊，你離他遠點，九叔這次來的目的不簡單。」

  「嗯，放心吧。」

  我拍拍李牧肩膀，心說你倆沒有簡單的，就我最簡單。

  走出食堂，外面淋的狗血和雞血消失，外觀看只是破舊，並沒有濃重的陰間氣息。

  「這算是完事兒了？」

  我看了眼李牧，又瞅向九叔，從開始到目前經歷不少，甚至還能回憶起被水果刀捅傷的疼痛感，現在大搖大擺走出來，覺得有點不真實。

  「完事兒了，回家。」

  該說不說，九叔對我的態度還挺不錯，但我也不知道下次應該怎麼做。畢竟李牧和九叔劍拔弩張，真怕他倆打起來。

  我本著誰也不得罪的原則，又看了眼李牧，他接茬說：

  「食堂處理完了，接下來就是圖書館。」

  此時我們已經走到操場，李牧看著前方的圖書館，聲音堅定。

  我也不敢再說什麼，跟著兩人走出校門後，想載他們出去吃飯。不出意料，李牧再次拒絕轉身進學校，九叔也主張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我好幾次想問九叔問題，最後還是咽回去了。

  「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可能九叔看出我的吞吐，直接讓我問。

  「上次操場的事情，我和您說過。這次食堂又是這種情況，還聽不見聲音。」

  「依您看，這個學校還有什麼秘密？」

  九叔看向我，並沒覺得煩，耐心解釋：

  「操場是冤魂，困住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心。也就是說，那些都是虛幻的存在，不真實，只要你不信就沒事兒。」

  「食堂，圖書館，宿舍和教學樓都有端師，進去就是身處其中，真實發生。你受到的傷害也是百分之百存在，只不過因為循環的關係不會死。」

  「但這個循環時間不定，如果你在循環來臨前死了，那就真的會死。」

  我正慶幸永遠不死呢，九叔的話給我當頭一棒，好傢夥，最後還是得死，白激動了。

  「之後行動你跟緊我，我能保你安全。」

  「至於李牧，別信他，他有藏著的秘密不說。這次如果你聽他的，估計所有人都得死。他沒那麼深的道行，偏要做擰著能力的事兒。」

  「不自量力。」

  最後四個字，九叔積攢很多不滿情緒，這不是個人偏見，而是妥妥的厭惡和鄙視。

  「九叔，其實牧哥挺不錯的，可能就是著急了。」

  我懷疑人家兩次，李牧都沒放在心上，真挺不錯了。

  「你以為，李牧找你，理由很單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