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迷惑的樓梯

  燭光微弱，奇怪的是，我和李牧的影子並未顯現映在牆上。

  隨著燃燒，牆面上突然多出蠟燭的影子，火苗越來越旺，最後燃燒至頂棚。虛影中的蠟燭則是相反，影子燃得越旺，蠟燭火光越弱，直到虛影消失，蠟燭的影子在牆上形成巨大火焰。

  我甚至能聽到火焰燃燒時的聲音，『噼里啪啦』聲音很脆，脆得嚇人。

  從火焰中陸續走出幾個人，根據身形判斷應該是工作人員和學生，他們在牆上慢慢走，就像古代壁畫一般。總共有八人左右，從牆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到牆角處沒有轉彎，而是從牆內走出來。

  人從影子的二維平面變為三維立體，樣貌身材完全沒變，只不過他們沒有臉。臉的位置是一層皮，有凹凸輪廓但沒有眼睛鼻子和嘴，就像商場櫥窗內展示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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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個人從牆內走出，走在瓷磚上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音。他們朝這邊走來，我趕緊讓開一條路，他們落座在餐桌前。

  雙手叩擊桌面，聲音同頻，感覺整個屋子都在顫動。我向後退，不小心踩到腳，還以為是李牧，結果一回頭竟然是無頭屍！

  屍體抱著腦袋，眼神失落看向坐著的受害者，聲音沉重：

  「他們都是枉死的冤魂。」

  旁邊的李牧眼神一亮，開口說著什麼，我啥也聽不見，最後只看到無頭屍體冷漠笑。也坐在人群中敲擊桌面滿聲哭泣。

  無頭屍體冷漠看向我，繼續說：

  「你們繼續看，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隨著聲音消失，桌面上無臉屍體起身走回，變成刻在牆上的影子。他們仰望，看不到表情，卻能感到內心的悲傷。

  我順著視線望去，他們目光聚集的地方應該是二樓。所以我應該上樓？還是留在一樓等著？

  不知道下部該做什麼，我在地上寫：

  「咋辦？」

  李牧長嘆口氣，拿著法器走到牆邊，掏出符紙掐訣念咒，符紙燃起，牆上的影子立刻消失。

  他走向事發地，我緊跟在身後。從餐檯跳進去，裡面沒有火燒的痕跡，廚房內所有都恢復原狀。無法判斷爆炸點在哪裡，只感覺裡面冰冷得可怕。

  廚房水池的地方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走近一看，滴出的並非是水，而是血！為確定，我湊上前聞了聞，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鑽進嗓子眼，嗆的我直咳嗽。

  李牧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把上鏽的扳手，有節奏敲擊水龍頭，血滴得越來越快。順著方向找源頭，發現血是從二樓通下來的。

  李牧放下扳手，抬頭看棚，在手上掐著什麼，有點像算命的意思。之後示意我跟在他身後，一定要小心。

  走出廚房的瞬間，窗外大亮，食堂又變回無事發生的狀態。學生們照舊吃飯，他們討論暑假的所見所聞，又吐槽剛開學的不適應。

  時間在倒流，流回到事發之前的狀態，我真想大聲告訴他們學校不能待，全是陰謀，處處危險。不過我還是有理智的，說也無用，整不好自己也會死。

  走到剛才的餐桌旁，李牧挺住腳步，看了眼無頭鬼之前所在的位置，眼神悲傷，繼續向前走。

  樓梯是用大理石普成的，寬敞明亮，中間有個緩步台，緩步台鑲嵌大鏡子，旁邊放兩個花盆。只不過鏡子破損，花盆也倒了，土散落一地。

  臨上去前，李牧在地上寫下：

  「20個台階，數數」

  我不明白李牧的意思，在他寫的字後面畫個問號，李牧在後面補充：

  「數台階，20個」

  我理解是數台階的個數，不過數20個又怎樣？沒太明白應該咋做，還想繼續問，結果李牧已經走了。我趕緊跟上，心裡默念數字

  1，2, 3

  剛數三下，再往前走竟然是破損的鏡子？！按理說鏡子和花盆應該在緩步台上，怎麼走三步就遇到了？

  啊，對了！我現在突然明白李牧為啥叫我數數了。這個和之前我讓孫濤在樓梯間計時是同樣的道理，只要默數20個數，然後別管遇到什麼直接往前走就對了。

  憑著經驗，我沒管前面的鏡子，大步邁上確實衝過虛幻，踩上另一個階梯。

  5,7,9

  這次我邁的步子比剛才大，因為我發現李牧沒了，周圍只剩下我一個人。樓梯左右延伸直看不見的遠處，沒有牆壁，只有無盡的台階。

  左右如此，上下亦然，沒有頭，更沒有尾。如果不是有之前的經驗，現在我肯定慌神了。

  10

  數到十繼續向前走，結果『咣當』一聲，我聽到玻璃破損的聲音，緊接著我腦袋劃破一個口子。

  看來，我現在已經到緩步台上了，正常來講應該轉彎向上走，但台階一直向上，我根本轉不開。

  這下，我麻爪了。

  「艹，這……」

  如果一片黑暗，我敢試一試，向左轉抬腿上樓。但現在上下都是一個台階，我要是向左轉，肯定摔下去，下面還是無底的……

  現在情況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待在原地等李牧，要麼閉眼睛闖一把。大不了就是死，就是埋哪的問題唄。

  想到這，我立刻閉眼，莽著按照直覺行動。向左邊蹭兩步，然後轉身，向前蹭一小步，緊接著邁一大步。

  當右腳實實在在踩在階梯上時，我確信賭對了，就是視覺讓我害怕。丟掉視覺後，沒什麼可怕的。

  下意識睜眼，我馬上後悔了，因為腳下的這一大步，排列三個台階。但實際上根本不會這麼多，最多也就兩階。

  「操.你媽！」

  「狗..逼玩意兒。」

  「什麼幾把東西！」

  氣得我直罵娘，現在不知道幾階，只能瞎猜。暫且按照兩個台階算，已經有十二階了，再數八階就能到樓上。

  12,13,14

  接下來我依舊閉眼，不看迷惑階梯，按照階梯丈量的普通標準數數。我也不追求快速，一點點抬腿蹭上台階，主打的就是一個『穩』字。

  16,17,18

  這三層的距離還是比較好掌控的，到十九層階梯時，我的腳卻無處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