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啟程沈東學校

  「你去過大羊安村？」

  我繼續問，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平和。

  「嗯，我之前去大羊安村做過專訪，村民提到九叔。」

  沒等他說完，我著急問：

  「你見過九叔嗎？他真長得其貌不揚，還瞎了一隻眼睛？」

  

  如果九叔真像小說中形容的那樣，不就和邪師長得差不多嗎？難道邪師就是九叔？

  「我沒見過，村民口中的九叔還挺帥氣，個子大概一米八，長得秀氣，尤其明澈的眼睛，能看穿人的生死。」

  「我小說這麼寫，主要是增加懸念，你看的是初稿。我後來覺得有點抹黑形象，第二稿又改回來了，等出版你就看見了。」

  呼，我鬆口氣，如果邪師真的是九叔，我基於這個假設做的分析蕩然無存，與之有關的事情需要重新捋順。倒不是怕麻煩，只是岔頭太多，很容易出問題。

  「你什麼時候去的大羊安村，村民有沒有說九叔去哪了？你去大羊安村遇見怪事了嗎？」

  滿腦子的疑惑都想問，到嘴邊只能挑重要的說。

  「我是五六年前去的大羊安村，當時周倩倩的事兒沒落實，聽人說九叔道法高深，所以去拜訪。」

  「村民說九叔早就不在村子了，具體去向也不清楚。之後又給我將九叔的事跡，稍加改動就寫成今天的書。」

  「大羊安村的怪事不少，反正我這個職業天天接觸的就是這種靈異。當時調查三天，也沒在村子住，村裡有規定我也照章遵守。」

  「非要說怪事，那就是我在村子拍的照片沒了。回到旅館想把拍的導出來，結果照片全變成白色。」

  聽完江峰的話，我趕緊點開上午在墓地拍的照片，果不其然，全變成白色。

  本以為抓住救命稻草，結果還是空歡喜一場。我繼續問與九叔有關的事情，村民最後見九叔是在二十年前，當時也就三十出頭，現在得有五六十歲了，變成什麼模樣沒人知道。

  之後我又問他，有沒有看到瞎眼老頭，臉上有長疤，看著凶神惡煞，江峰表示沒見過。他問打聽九叔原因，我只說有私人問題，如果聽到消息告訴我一聲。

  在掛斷電話前，我隨口問他，調查大羊安村問的誰。江峰迴答：

  「王志國。」

  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住了，看來村子的活人至少包括王志國，但他應該不是守墓人。

  九叔，邪師，王志國和葛叔，他們都是捆綁在一起的，只不過目前葛叔死了，剩下的三人，只要找到其中一個，便能知道九叔所在。

  或者說，我應該問墳地里不適合出現的人，他應該知道九叔下落。給辮兒哥打電話，接的倒是挺快，不過對我的疑惑他總是以「不知道」搪塞，問題大得很。

  「兄弟，你信哥的，大羊安村啥都沒有。」

  信他？信他那我真是腦子進屎了。既然不說，我也識趣沒繼續問。

  看來明天我還是得按照原計劃去沈東學校，不能指望九叔了。

  買些明天用到的東西，回家好好休息。

  這一宿睡得踏實，精神頭十足，五點準時到沈東學校。

  今天的天氣陰沉得厲害，天氣預報報導有雷陣雨。

  李牧站在學校門口等我，穿得破舊，背著發白的雙肩包。要不是沖我招手，我根本沒看出來是李牧。

  車隨便停在學校外，這條路雙向兩車道，東西延伸至主路。正常是交通樞紐，車輛聚集場所，但現在冷清得嚇人。

  路邊雜草半米高，路上全是落葉和沙土，一看就是很久沒人打掃。

  學校的滑動門鏽跡斑斑，保安亭的玻璃特別埋汰，看不到裡面情況。學校圍牆長滿自然植物，爬山虎長了半牆，下面堆積石塊還有厚厚的青苔。

  「唐齊，進去之前我要提醒你，千萬不能和我分開。」

  「如果發生意外，我們兩個分開，你不要驚慌，要以自己的直覺為準。」

  還沒等我回答，李牧從我衣服上撤下布條綁在手腕上。同樣的，他也將自己衣服布條綁我手上。

  據他所說，交換彼此物品，可以最大限度增加我們的羈絆。如果分開，能夠在一定範圍內取得聯繫。

  「好。」

  說實話，我現在有點後悔，打退堂鼓也晚了，只能硬著頭皮跟隨李牧的步伐，進學校。

  正對面就是教學主樓，共十二層，經過風吹雨打牆體斑白，牆皮脫落。大部分玻璃碎裂，剩下的一少部分完全破開。

  除了建築物，圍牆四周的雜草有一人多高，翠綠的顏色刺得我睜不開眼睛。之前鋪的瀝青地面鼓起，裡面鑽出雜草。

  「帶好這個，能防蟲蛇。」

  李牧扔給我一個小布包，有點香囊的意思。不過味道特別刺鼻，嗆得我直咳嗽。

  「牧哥，咱們先從教學樓開始？這裡面是啥布局？有啥需要注意的點？」

  眼前是破爛不堪的教學樓，左右兩側露出圖書館和食堂的斜角，牆體也是破爛不堪，風一吹掉不少牆皮。

  「我和你說過，教學樓，食堂，教學樓，圖書館和操場有鎮壓。力量不同，時間緊迫，為保安全，我們去操場。」

  我沒啥意見，反正這幾個地方都要去。

  李牧隨手撿起一根木棍，又從包里掏出紅布條，把布條綁在木棍上。邊走邊用綁著紅布條的木棍敲打樹叢，嘴裡念念有詞，大概意思是讓附近的精怪暫退，給我們留一條可走的路。

  我跟在他身後，基本上是腳印壓著腳印，不敢有偏差。邊走邊觀察周圍，我看到樹叢里有不少蛇，它們紛紛退讓，沒有發動攻擊。

  旁邊有個露頭的小青蛇，探著腦袋瞅我，像個好奇寶寶。

  腳下凹凸不平，瀝青路也碎了，地面鑽出的雜草長到我腰部。左前方是圖書館，牆皮脫落，『圖書館』三個字的偏旁部首也不全，在風中搖搖欲墜，真怕掉下來砸死我。

  這時李牧停住，指著右前方的操場說：

  「那裡就是操場，操場裡面除了鬼邪還有各種成仙的動物，一定要注意。」

  「尤其遇到黃皮子討封，一定要說立地成神。」

  這個節骨眼，我該死的反骨出來了，壓都壓不住。

  「如果不說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