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的朋友不是活人
2024-10-07 21:23:10
作者: 咕嚕嚕
果真有問題,我還啥也沒說他就一語戳破。不過他避開有問題的孫濤是什麼意思?不想讓自己的人參與還是說與孫濤就不是一夥的?
我不能冒險,不能說孫濤變了,更不能說照片的事。但現在我又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知道多少東西,只能慢慢拉扯試探。
「葛叔,實不相瞞,我其實也不想來這兒。發生些事情,牽連性命,不得不來找答案。」
我只是說清來意,沒提及孫濤和周圍的人,也間接表達我和他沒有衝突。
「你找不到答案。」
「可能你覺得來這裡查真相,現在只差個窗戶紙,捅破了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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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知道的是,其實你這麼多天,只捅破了窗戶紙而已。」
葛叔搖著蒲扇,卻一點風都沒有,反而越來越燥熱。也不知道是天氣還是壓抑的環境,我有點悶。
尤其是他的話,根本聽不明白。什麼叫這麼多天的調查我只捅破一層窗戶紙?難道這世界還有比冥天電影院更離奇難弄的事情?
「葛叔,我其實沒想惹到任何人,這次調查也純屬保命。」
「您說的話,我沒太明白什麼意思,能否詳細解釋下?」
我心裡一直突突,葛叔隨時能嘎了我。但他一直不下手,要麼葛叔是好人,要麼等著看我掙扎。
葛叔放下蒲扇,沉默兩三分鐘,緩緩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來這,不過我猜你也是遇到瓶頸所以四處尋找線索。」
「你遇到的瓶頸無非就是實物線索找不到,或者是有人知道真相卻不願意說。」
葛叔的話全中,我現在兩種情況都滿足,主管不說真相,其他線索沒有。我還以為葛叔能幫我答疑解惑,沒想到他也守口如瓶:
「每個人都是自保,你為了真相奔走在危險邊緣。我為了自保,不能透露任何消息,你我素不相識,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
葛叔的每個字鏗鏘有力,刺進我心中。他說的沒錯,沒有人有義務捨棄自己保全他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陌生人。
「不過,我也不是冷漠的人。我只能告訴你,你的朋友不是活人。」
「至於其他和村子有關的事兒,我無可奉告。」
葛叔說完,拿著蒲扇站起來走到門邊,眼看著他要開鎖,我抓住最後一絲機會。
「葛叔,我的朋友怎麼死的你知道嗎?現在外面的人又是誰?」
我看著停手的葛叔,心跳加速,感覺整間屋子只剩下我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外面的人就是你朋友,只不過他已經不是自己了。」
葛叔說完,門鎖『咔噠』打開,他站在旁邊,示意我門已打開,可以走了。
我到了聲謝,慢慢走向門口,抓住把手的時候,側頭看了眼葛叔。希望他能再告訴我一些信息,不過他只是催我趕緊走。
這個『走』字意味深長,不僅是離開他家,更是離開這個駭人的村子。
門是朝內拉進的,全實木做的還有些沉。我腦子裡全是和葛叔的對話,想從僅有的對話中分析出更有用的信息。
突然!
一個人直愣愣站在門口,眼睛瞪得很大,嘴角向上拉扯,看樣子是在笑,不過笑得特別僵硬,就像馬戲團被人辱罵後依舊堅挺的小丑。
重點是,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外面等著的孫濤!
「唐齊,我看你挺長時間不出來,就進來看看你。」
孫濤的聲音變得很空,就像是深夜有人低聲說話,嗓子發啞,沒有一點情感,甚至不如AI機器人。更嚇人的是,他說完又咧嘴笑了,這個笑更陰森。
臉色難看,五官就像拼湊上去的,肌肉緊繃,毫無情感,比人偶還要嚇人。
我汗毛馬上立起來,這麼悶熱的天,我脊柱是涼的。
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門口?又聽到多少對話?是否聽到死人的話題?
我小幅度轉頭看向身邊的葛叔,他依舊扇著風,神態鎮定,沒有絲毫變化。用手叩擊門板,發出『咚咚』的悶響。
「這門還挺結實,一時半會不用換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長舒口氣,看來孫濤應該是聽不到我和葛叔的對話。
「你們看得怎麼樣?唐齊,你的脖子還疼嗎?」
孫濤繼續問,不過現在的表情緩和很多,不像剛才那樣可怕。
「啊,葛叔給我按了下,現在不疼了。」
邊說邊晃悠晃悠脖子,表示現在能自由活動。
「那就好,沒事就好。」
唐齊拍拍我肩膀,手冰涼,感覺肩膀就像放個冰袋,一點沒有熱乎氣。
我和孫濤離開,坐上駕駛室的一瞬,孫濤突然擺出剛才的表情,陰森森問我:
「剛才,你們真是治病了?」
沒錯,他在懷疑。因為在門外什麼都聽不到,所以對門內的事更好奇。不對,他不是好奇,而是……害怕。
害怕我知道他是個死人,還是害怕別的?
「除了治病,我還問了上次張小虎的事兒。」
「畢竟是個小孩兒,我也怕給孩子留下後遺症。」
「不過葛叔脾氣是真不太好,感覺他隨時都能動手打我。」
「還好你來了,要不然,我就夠嗆了。」
編完,我又笑幾聲,餘光瞟向孫濤。果然他的表情恢復原樣,沒有再問我什麼,估計是相信我了吧。
「反正也是我們有錯在先,把人家孩子撞了。」
「忍一忍吧,葛叔也不是壞人。」
這句話聲音正常,也沒有其他問題,我算是躲過一劫。
聽孫濤的說法,他對之前的事還是有印象,接下來我又說了更之前的事情試探。發現重要問題:
孫濤對於我調查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對之前發生的不重要的事情講得很清晰。比如我以買房子的名義給村委會打電話,去村委會找過他。
但涉及到具體事件,就會變得模糊不清。孫濤不記得我為什麼來著調查,他對樓梯被困事件毫無印象,更以為自己妻子是得病而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腦子裡突然蹦出葛叔說的話:
「外面的人就是你朋友,只不過他已經不是自己了。」
客觀意義上,他還是孫濤,主觀精神上已經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