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劉勇骨裂了

  主管啞然，顯然沒想到我能這麼問。他嘴巴微張，眼神由氣憤變為無奈，最後嘆氣說：

  「你要是想走，就完成試用期業績，之後就能離開。」

  扯他.媽的王八犢子，所有在這工作過的人都死了，現在他竟然告訴我完成業績就能走人？這特.麼不是畫大餅，是畫地獄呢。

  「主管，你既然知道我在調查電影院，那肯定知道有些事兒撒謊是瞞不住我的。」

  「就像在這裡工作的所有人，都離不開電影院，只要離開必死無疑。」

  我靠在凳子背，雙手搭在兩側，就這麼與他對視，如果要打架，老子也不怕。

  聽我說完，主管的眼神從不可思議變為遲疑，最後抿嘴沉默。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死了？

  這倒是有可能，畢竟正常人離職也不會和領導有什麼聯繫，斷了聯繫自然就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

  又或者說，今天見到的人活蹦亂跳，明天就可能嘎了。明天和意外，真.特.麼的不知道誰先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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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說的都是實話？」

  主管沉默一陣，最後問了這麼個問題。

  「我在這撒謊有意義嗎？周圍全是……，舉頭三尺有沒有神明我不知道，但他們無處不在。」

  由於上次的教訓，我不敢明目張胆提鬼神類的話，怕這些鬼東西再生氣，弄死我。

  主管表情又恢復平時的撲克臉，眨幾下眼，也沒多說什麼就讓我出去，說自己會處理。

  處理個幾把，還能把死人弄活？如果真後悔，當初就不應該欺負小冉。

  臨走前，我死盯主管的眼睛，完全沒有心虛與害怕。

  「張然，如果讓我查出小冉的死和你有關，我弄死你。」

  主管也沒料到我會威脅他，稍微一愣，毫不生氣，反而提醒我：

  「我最後提醒你一遍，不要查下去了。」

  「最後的結果只會讓你離死亡和絕望更近。」

  我們兩個都挺堅持，不過我肯定不聽他的。不讓我查，又不說真相，傻子才信！

  八點五十檢票開始，我還和往常一樣站在檢票台上，鬼群排成一串，井然有序往裡走。

  隊伍走到後半段時，我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是當初自殺的劉勇！

  他看到我也是一愣，隨即跑到我面前，一臉錯愕看著我，脖頸的傷痕很明顯，應該是感覺不到疼痛。

  「你也死了？」

  「你和劉池都死了？」

  「你們知道這是哪嗎？是地獄嗎？我需要喝孟婆湯嗎？」

  「那個女孩兒真不是我害死的，我只是看到案發現場，我也不敢出面阻止，對方都殺紅眼了啊！」

  「求求你，救救我，你肯定和他們不一樣，求求你了。」

  劉勇剛抓我的手，他身體扭曲，骨節錯位，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緊接著從鼻孔、雙眼、耳朵和嘴巴流出黑色的煙霧，就像我們活人流淚一樣，只不過他們流的是黑煙。

  「啊啊啊啊。」

  劉勇十個手指向外翻扯，骨節擰成麻花狀，就像有東西在裡面瘋狂磨損骨頭，聽著讓人汗毛豎立。

  尤其他那張鬼臉，黑煙冒得更快了。我敢肯定，如果劉勇是活人，現在流的絕對是血！

  因為規則的限制我不敢說話，更不能吼叫，眼睜睜看著劉勇在地上打滾。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電影院，被一群鬼圍著啃咬的遭遇，很難想像，如果不簽合同，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兒。

  巨大的紛亂沒有阻礙後面鬼的步伐，他們主動避讓開打滾的劉勇，往檢票箱裡投票，若無其事走向影廳。

  九點檢票時間過去，檢票口照常出現那個灰色氣球，還是不見小女孩兒的身影。

  也是，現在見到她又能怎麼樣？被折磨死的孩子，身心不甘想要報復，我看到了又能說什麼？

  剩下的只不過是感嘆人心險惡，同情受苦小女孩兒罷了。

  最後影廳門關閉，劉勇沒有進去，他現在躺在地上毫無死氣，就像是死去的……鬼。

  主管來到檢票口，看了眼地上的他，表情冷漠，之後走到我身邊說：

  「沒關係，你簽了合同就是我們的員工，他們傷不到你。」

  「這個人今天無法進去，等電影散場會自動消失，你也不用管。」

  「以後記住了，即使你和鬼認識，也不要說話。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他好。」

  「這次你表現得不錯，下次也要保持樣。」

  主管提醒，眼神始終看著我，就在等我的承諾。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還不想死。」

  我句句回話都帶刺兒，主管沒和我計較，臨走前斜眼瞅著地上的人，搖頭離開。

  果真如主管說的，劉勇折騰一會兒就消停了，他眼睛凹進去深坑，從裡面往外冒黑煙，孤立無助看向我這邊。

  不知道他是否能看清我的臉，聽清我和主管的話，但這幅樣子確實可憐。

  12點電影播完，我拿著工具去收拾，裡面比平時更冷。也不知道幻聽還是什麼，我總能聽到有人叫我「叔叔」，這個聲音很耳熟，就是小女孩兒的。

  我轉頭卻不見鬼影，只有一陣風輕輕吹過。我按住胸口的三角符，眼睛瞟著周圍，生怕突然有鬼攻擊。

  整理完畢，趕緊跑出去，回頭關門的時候，隱約看到一個灰色的氣球飄在大廳中央。

  知道小女孩兒身世後，我對她的恐懼感拉滿，都不知道她出現在我眼前，該如何應對。

  等我出來時大廳恢復安靜，劉勇不在這邊，早就沒了。

  「齊哥，咋了？不舒服？」

  「是我叔嚇到你了？」

  劉池可能看我臉色不好，跑過來問情況，還擔心我被劉勇嚇到了。

  「我沒事兒，剛才在影廳好像聽到小女孩兒的聲音了。」

  「護身符一定要戴好，最近可能不太平。」

  想送走小女孩兒，也得看她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容易弄出更大動靜。

  「放心吧，我沒事兒。如果你覺得不對，一定要及時告訴主管，他能處理。」

  看得出，劉池很相信主管。

  「池子，你實話告訴我，主管和小冉有沒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