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社會我辨兒哥

  「我知道，所以呢？」

  二爺早就說我身上不乾淨，這還用得著主管說？

  「只有簽合同，你才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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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管眼睛緊緊盯著我，甚至比影廳里的鬼還要嚇人。但此事和我生命有關，再嚇人也不能慫。

  「主管，你說話就這麼惜字如金嗎？這關乎我的性命，你不應該把事情原委都告訴我嗎？」

  「你要是不說也行，大不了就是一死唄。過會兒不是還有下半場電影嗎，要是能順利播，我特麼是你兒子！」

  現在我也不管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得弄清楚怎麼回事兒。

  人嘛，早死晚死都得死，大不了同歸於盡。

  「你別衝動，坐下來聽我說。」主管態度軟下來，開始給我講具體原因。

  「我不知道那些鬼為什麼會攻擊你，不過你被它們啃食，活人的血滴在死人魂上，就會被鬼標記。」

  「這些鬼都是橫死的，怨念極重。他們會不斷吸食你的壽命和精元，餘下的壽命只有三天。」

  「如果你成為電影院的工作人員，便可避免被他們侵擾。」

  接著主管又指了指文件繼續說：

  「你可以帶回家好好想想，三天之內簽字才能活命。」

  我拿著合同離開電影院，開車也是心不在焉的，就在過紅綠燈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恐怖流血的鬼臉，我猛地左打輪，『咚』地與對面開過來的車撞上。

  強大的衝擊力差點把我腦漿子撞出來，意識突然斷片兒，隱約看到擋風玻璃上趴著不少『東西』。

  「喂，哥們兒，你會開車不？」

  一個花臂文身大漢把我從車上拽下來，我看著眼前幾百萬的跑車，心臟立馬不跳了。

  文身大漢梳個小編，穿白色短袖，黑色大褲衩子。說話聲音粗狂，個頭很高，當然了，打人也挺疼的。

  我硬生生挨他一拳，嘴角的血滴在地上，那群『東西』就像是看到美食一樣，撲在上面。我試圖用腳踹開他們，但成為虛體的他們，不怕我的物理攻擊。

  「臥槽，老大，這人怕不是精神病吧。」

  「今天別說是精神病了，就是鬼，也得賠老子的車！我特麼昨天新買的，還沒熱乎呢，就被這逼干報廢了！」

  兩人對話在我耳朵里直反回音，就像有人拿大喇叭在我身邊喊一樣。

  我也想回話，但舌頭就像打結，腿也像踩棉花一樣，還沒等挪步，就沒意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時已經是白天，文身大哥瞪我，他身旁圍了一群小弟。

  我也不照他差，身邊圍了一群小鬼兒，可謂勢均力敵，缺點就是打不到一起去……

  我這才看清文身男的樣子，目測188CM，長得挺壯，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樣子。除了他那個俏皮的小辮兒外，處處透露著大哥的氣質。胳膊纏著紗布，應該是昨天剮蹭到了。

  「需要陪多少錢，一部分走保險，另一部分我分期賠給你。」

  撞車的事兒確實是我不對，賠償也是應該的，只不過我手頭沒太多錢，得去取。

  大哥也是個敞亮人，將保險公司的報價單給我，說他已經找人聯繫完我的保險公司，賠償流程正在走，我不需要額外拿錢，但我需要把雙方醫藥費結清。

  「告訴你，這也就是我大哥不想跟你計較，要不然你早就廢了！」

  其中一個小弟覺得自家老大吃虧了，舉著拳頭走過來威脅我。

  文身男攔住小弟，我加他微信付清錢後，文身男對我說：

  「兄弟，以後開車注意點。」

  「哎，是，大哥。」

  人嘛，錯了就要承認。

  也許是大哥看我態度不錯，願意和我多說幾句，並告訴我他在社會上的名號是辨兒哥，看我年紀不大，這次就算了，以後開車注意點。

  他甚至不理解，我開的不快也沒喝酒，怎麼突然轉彎了。

  我看著圍在身邊的小鬼，總不能說是他們造成的吧。要是真說了，出了這家醫院，直接進精神病院了。

  之後我辦理出院手續，我感覺今天身上毫無力氣，就像運動完一整天爬不起床的感覺。看來主管說的沒錯，肯定和跟在我身邊的這些鬼有關。

  出院後，我第一時間給二爺打電話，我倆約在茶館見面，二爺依舊是健步如風，但我就像踩棉花。

  「小齊，你目光呆滯，印堂發黑，而且周身有鬼魂附著之氣。」

  二爺不愧是行家，一語中的，我把昨天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講給他聽。

  「小齊，昨天的水你沒喝，只有符的話很容易被盯上。」

  「不過這個符會保護你不受鬼魂侵擾，如果你是被攻擊了，很有可能是有其他東西的干擾。」

  二爺想了一會兒，食指突然敲擊桌面說：

  「應該是拿氣球的小女孩兒搞得鬼。」

  「我之後給你弄個東西，你把他放在小女孩兒身上，這樣就能避免被她算計。」

  「不過你放心，她要是善意的，不會受傷，要是惡意的便會魂飛湮滅。」

  聽完二爺的話，我有些遲疑，想不明白女孩兒為啥要害我。不過他們是專業的，更何況是白青介紹的，不會騙我。

  現在保命要緊，還是先按照二爺說的做吧。他也是好心，六十多歲的大爺為我跑來跑去，也挺不容易。

  「二爺，那這份合同，我是簽還是不簽？」

  這麼重要的事兒，還是得問問才穩妥。

  「這不算是合同，在道家來講，算是契約。」

  「你簽訂這份契約，可以保證鬼魂不再找你，相應的你的壽命也只有半年。半年內如果達不到考核要求一樣要死。」

  「但現在不簽合同，只能活三天。這個東西太邪性了，我也沒辦法破解。」

  「害……」

  二爺也是無奈，我看著合同，裡面確實有這樣的約定。簽訂完合同，我就是實習生，以半年為考核期。如果考核期達標完成業績，我就能轉正成為正式員工，壽命延長至一年，未來還有可能升職加薪。

  雖然年薪三十萬很誘人，但我現在不差錢，差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