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

  「這……」

  「何出此言？」德妃一愣，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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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口之人，是工部負責人。

  名義上，效忠於皇帝陛下，但實際上，卻是太后的人。

  這種關鍵的時候，站出來反對，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哼！」

  「這諸葛連弩的樣品，我們已經看過，按照工部的分析，並不是什麼抗敵利器，反而像是譁眾取寵啊！」

  「是啊，我朝中勁弓，比之這所謂連弩，雖然不夠精妙，但勢大力沉。」

  「即便是這樣，對上匈奴騎兵，也捉襟見肘，這連弩，怎可能有大威力？」工部負責人司馬徽眯起雙眼，眸光清冷。

  雖說匈奴即將北上。

  但太后所在的勢力，都是主和派，若是真拿了這弓弩，上戰場，豈不是破壞計劃？

  「這……」

  聽到這話，德妃面色更冷。

  「娘娘，再說這東西可是要上戰場的，若是到時候出了岔子，我們如何向天下子民交代？」司馬徽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德妃的面色。

  眸光中更透出幾分狡黠。

  「你……」

  「這件事情是陛下定奪的，你這是要忤逆陛下的意思？」德妃咬了咬牙，眸光中更多一抹清冷。

  「微臣沒有這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這小太監並沒有製造武器的能力，不如將他拉出去砍了，免得霍亂軍心！」司馬徽心中冷笑，面上依舊是一幅忠心耿耿的樣子。

  「哼！」

  「大膽！」

  德妃咬了咬牙，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只是眼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了迴旋餘地。

  「老賊，是誰在霍亂軍心？」

  另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張鳴眯起雙眼。

  說話間踏前一步，整個人氣勢瞬間拔高。

  讓牢房之中，一行人大吃一驚。

  「區區一個太監，怎敢如此放肆？」清冷聲音傳來，原本跪在地上的司馬徽，站起身來。

  眸光中滿是冰冷。

  他能夠對德妃卑躬屈膝，那是因為對方有身份在。

  可是，區區一個小太監，居然對自己大呼小叫，這成何體統？

  「這連弩，只是剛剛設計好！」

  「連試都不曾試一下，怎麼就斷定沒有效果？」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武斷的做出評論，這不是霍亂軍心？」張鳴挺直了身軀，說話時氣勢十足，這一幕倒是讓周圍眾人吃了一驚。

  一個小小太監，怎會有如此氣勢？

  陡然之間爆發出來的氣勢，讓周圍眾人不知所措。

  「你……」

  「你胡說什麼？」即便是司馬徽早有準備。

  聽到這話，一時間也啞口無言。

  「胡說？」

  「怎麼？」

  「明明是一試便知的事情，有何不可？」察覺到司馬徽膽怯，張鳴身形筆挺，面容上更多出一抹笑容。

  按照記憶中來看，這老賊絕對不簡單。

  可偏偏，被自己懟得啞口無言。

  眼下看來，

  也不過如此。

  「你……」

  「你簡直！」司馬徽瞪大了雙眼，面色驟冷，但是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張鳴愈發自信起來。

  區區老賊，何足掛齒？

  好歹自己也是從後世來的。

  什麼樣的場面不曾見過？

  楊瀟眯起雙眼，面容上多出一抹笑容。

  只是這笑容極冷。

  看得司馬徽有些心驚肉跳！

  「娘娘！」

  「娘娘！大事不好了，匈奴使臣突然到來，陛下……陛下口諭，邀您回宮！」牢門之外，侍衛疾步而來，眸光中滿是慌亂。

  不出半月，這匈奴大軍就要北上，匈奴使臣這個時候前來，必然來者不善。

  聽到這話。

  周圍不少人都開始慌亂。

  唯獨張鳴，面不改色。

  「都怪你這個小太監，如果不是你，我們本就打算談和，匈奴使臣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前來？」

  「若不是你，我大乾怎麼可能落入如此境地？」

  「連試都不曾試一下，怎麼就斷定沒有效果？」張鳴不答話，直接開口反問。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在幫你！」司馬徽氣得胸脯不斷起伏。

  一個小小的太監，當眾對自己出言不遜，這還了得？

  「是啊，公公，此人極為囂張，他還說……」

  「不用說了！」司馬徽抬手打斷了侍衛的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鳴，緩步上前。

  眾人紛紛朝兩邊退去，讓出中間的通道。

  「公公！」侍衛見狀，疾呼一聲，卻是叫不醒正在發呆的司馬徽。

  此時。

  司馬徽距離張鳴，僅有三步之遙！

  區區三步！

  便能要了這小太監的性命！

  司馬徽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得意。

  唇角上翹，勾起一抹微笑。

  「你想動手？」張鳴昂然不懼，雖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到底……到底還是小看了這老賊！

  今日之事，只能聽天由命！

  「夠了！」

  「大敵當前，你們怎麼能如此做？」德妃面色一沉，厲聲呵斥，嬌喝傳開，在場人紛紛偃旗息鼓。

  畢竟。

  在德妃看來，這張鳴現在是自己人，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她生怕張鳴吃虧。

  「娘娘！」

  「既然這小太監，如此自信，我等何不在使者面前展示一番？」

  「若是有效，可以震懾敵人，若是無效，我們不如儘早何談，這樣不管是對朝堂，還是對黎民百姓，都是最好的結果！」司馬徽眯起雙眼。

  說話間依舊氣勢十足。

  「這……」

  德妃愣在原地。

  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張鳴。

  張鳴卻輕笑。

  若是這連弩，確實無效，眼下倒是一步死棋，但來自於後世的張鳴，對於這諸葛連弩的作用，信心十足，這等情況下，何懼之有？

  張鳴輕笑，眼中光芒稍斂，但眉眼間的自信無需言說。

  「我看沒問題，只是這連弩的效果，需要我親自展示！」張鳴揚起脖子，一臉自得。

  說話間不等周圍其他人反應，便快步上前，衝著德妃伸出手去。

  「娘娘，這天牢之中光線昏暗，您可要多注意。」隨即不等德妃伸手，便已然將那纖纖玉手，握在手中，玉手入掌，真是冰肌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