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歷代最強冠位

  「一冠五神？？」

  冥燈深淵沸反盈天，長夜迴廊卻陷入詭異的平靜中，似有暴風雨來襲。

  打破沉默的是香辛女神。

  同列人族冠位，祂比眷靈之神，更能深切認知到這個詞彙背後的份量。

  血契、第1位階覺醒、第4位階轉職、第7位階轉職、第10位階終極升華——為冠者至多擁有五份契約。

  歷史上聞名遐邇的強者，基本也就一冠雙神的配置。

  此人一冠三神，已然驚心動魄。

  

  一冠五神，豈不是比墜入邪道的劣土大帝，更勝一籌？！

  「妖孽呀。」

  香辣妖皇咂舌，魔鬼辣椒的粉末，混合血沫，往下滴落：

  「此人當真是冥燈夜氏的族人？」

  「我們自發的湊到這裡鎮守關卡，殊不知在冥燈的視野中，多少有些丟人現眼？」

  「哪裡的話！」

  鵝大仙聽到了，一邊追著砍殺近古精靈神，一邊霸氣回應：

  「天下風雲聚冥燈，有諸神見證，墮落陣營傾覆蒼生的計劃全盤瓦解，豈不大快人心？！」

  「就是說嘛~」

  瓜瓜盯住腐爛之腿，盯得祂腿毛髮抖，笑容活潑又燦爛：

  「沒有前輩們死守，諸天早就完蛋了！」

  「現在，大蝌蚪到了，只是讓這場生靈塗炭的鬧劇早點收場，即便有功勞，也得和前輩們對半分噠！」

  「呸呸呸！」

  瘋狂跳蚤之神大怒：

  「不過是多了兩尊真神，這就吃定我們了？」

  「你們加在一塊撐死十數，我等隨隨便便湊滿二十，陸續還有墮落之神趕來！」

  「另外，此地已經被大王盯上，污染超逾尋常地區萬倍，即便有該死的「淨」，你們也翻不出浪花，還是乖乖等死比較好！」

  「咿！你的話不比大鏡子少！」

  「書上說了，反派死於話多，你倒是很標準的參照物呢！」

  瓜瓜歪著腦袋，催促道：

  「大蝌蚪，不要和祂們玩啦！」

  「證道封神，我們還沒有正兒八經的打過團戰呢！」

  「這裡是最好的戰場，也是最佳的擂台，打遍惡神無敵手——這個稱號我們要定了！」

  「殺。」

  夜寒君沉聲靜氣，嘴中吐出冰冷的一個字。

  瞬時，祂的氣勢翻天變化。

  十道陰影凝聚在祂的腳底，呈現花瓣散開的圖形。

  搖晃蠕動時，只稍一眼，注視者如同石化，魂難守舍。

  又一秒，白骨為路，迎著八方鋪開。

  那些七零八落的屍骸，有的還帶著血絲，像是剛剛取走血肉，有的則接近風化，一觸即碎。

  它們的死狀觸目驚心，數量上堆十積百、壘千迭萬，最終超逾十萬數，層層鋪蓋，竟也是白骨煉獄。

  變化並未就此停止。

  夜寒君的背後出現一口黑淵，與天齊平。

  墨汁般濃郁的黑色，縈繞成霧，似張牙舞爪的惡魔，於陰暗中發出誘人的邀請，請君入甕。

  然後，明明夜寒君不曾移動腳步。

  四方天地中，空間蕩漾波紋，有一百零八座地獄，圍繞祂張開。

  這些地獄每一個都是無底洞，往裡面窺探，仿佛能把靈魂直接吸走。

  霎那間而已，地獄中湧出千萬大軍。

  陰兵、魔將、鬼帥……曾經屬於權能一部分，如今融入法相天地中。

  它們無窮無盡，眨眼間將長夜迴廊的空地，擠得滿滿當當。

  在這之中，小丑皇、滅蒙神鳥、屠夫臂……甚至包含剛剛隕落的鏡神，居然都呈現陰影的形態，行屍走肉一般，散發著捨我其誰的桀驁和崢嶸。

  「……」

  百鍊凰後、人參元帥、泰坦巨神、月神……陷入更長久的沉默。

  墮落陣營中，叫囂最凶的瘋狂跳蚤之神，眼球向外凸起。

  怎麼感覺……比起祂們這些三惡之神……這個人族的冠位更加邪乎？

  連死去的邪神也能支配，這是人族應該擁有的能力？

  雖說，那些陰影不可能展現生前的全部戰力。

  可只要保留一兩成，這裡的惡神，當真能徹底忽視？

  「冠位，帝閻。」

  「帝之血，賜封！」

  夜寒君揚起右臂，四道一閃而過的刀芒，破開皮肉。

  四縷漆黑神血，呈現半燃燒半沸騰的狀態，逐一鑽入四個契約夥伴的眉心之中。

  「嗚呼！本瓜也是大閻王了！」

  瓜瓜十分興奮，本就具有獅子威嚴和佛陀勝相的祂，附加帝閻的加護，渾然一體的神聖氣息悄然轉變。

  祂的袈裟上，漸漸有鮮血暈開。

  身外環繞的聖水，突然也附著一縷黑色的死意，由此形成更加矛盾、更加詭譎的法則因子。

  「法天象地，蒼天蛙祖！」

  瓜瓜大喝一聲，學著印象中大鐵鵝裝逼的樣子，報出技能的名稱。

  這一招果然沒什麼卵用，惡神們並不關心名字如何。

  但瓜瓜的氣勢太狂野了，佛蛙法相高聳入雲，氣度無量之間，四方天地恰似映照出一尊尊神佛。

  祂們口吐梵音，驚顫諸天。

  慈悲之目一掃，類似腐爛之腿這樣的邪神，生長在皮膚表面數以億計的腿毛，瞬間斷裂大半。

  等到那莊嚴肅穆有餘，額外增添一縷殺意，慈悲相轉為憤怒相，九天十界的鬼神也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呔！吃本瓜一拳！」

  瓜瓜捏拳，實際上奉行的卻是兵不厭詐。

  祂拳鋒不落，一屁股砸在腐爛之腿的腳踝上，死死壓著對方，然後雙手合十，低聲念叨著外人聽不懂的咒語。

  這咒語連夜寒君聽著都有些頭大，何況是一介邪神。

  還沒支撐幾個呼吸，腐爛之腿的腳指甲開始融化，而後每過一息，融化的速度都在加快。

  「禍根！禍胎！先殺淨！」

  「只要能把淨殺了，反噬冠位，解決此人並不困難！」

  腐爛之腿劇痛之中，奮力呼喚增援。

  在祂的認知中，此地已經被大王重點標記，墮落之神只會越來越多。

  即便有人族至強者冒頭死守，憑藉數量的優勢，還是能夠平推。

  然而，腐爛之腿分散一縷感知，探查遠處，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

  墮落之神、三惡之神，確實想要圍攻夜寒君。

  可那大鵝、雷琴、旱魃之神，同樣獲得神血加持，殺戮能力成倍暴漲。

  禍根、禍胎這樣的災系強神，原本還能與祂們斗得有來有回。

  屬性一強化，甭管是正面硬剛還是迂迴偷襲，處處碰壁，全面落入下風。

  「好難纏的神權……」

  「荒滅羊、荒屠狗，既然來了，就別看戲了，殺了祂，斷掉諸神求生的幻想！」

  瘋狂跳蚤之神，忽而嘶聲吼叫。

  兩頭畸形巨獸奔來，其一羊頭犬身，其二狗頭羊身，均是四齒獠牙外露、荊棘長尾拖地，煞氣驚人。

  祂們冷笑一聲，似在嘲諷這裡的惡神，不堪重用。

  旋即一左一右，越過雷劍、躲過大鵝，直衝夜寒君的本體。

  「人類，你的血肉歸我們了！」

  荒滅羊大吼，荒屠狗長嘯，一路碾碎白骨煉獄，於鮮血飛濺之中，揚起獸爪，對著夜寒君的腦門狠狠抓下。

  作為荒神，最擅長的就是掠奪和吞噬。

  一羊一犬，比起掠奪天地自然，更擅長掠奪生靈性命，尤其是人族冠位的血肉，這是世間最肥美最可口的食物，好不容易尋到，怎能錯失。

  然而，腥風撲鼻，夜寒君連眼皮子都沒有翻動一下。

  祂也不曾抬起腳尖，自始至終都站在一開始的位置。

  「哧！！」

  荒滅羊與荒屠狗，撞進一百零八口地獄中，左沖右撞，突然迷失方向。

  祂們大驚，隨後大怒，時而以蠻力撕扯，時而咆哮衝擊……堆迭的地獄確實頂不住暴力轟砸，可要是比拼法相天地的修復速度，兩尊荒神的破壞卻又不值一提。

  「送上門來的，就在裡面待著吧。」

  夜寒君徹底無視。

  時間一久，荒神要是還找不到突破的方法，自然會淪為養料，成為祂法則的一份子。

  「你也進來。」

  夜寒君點出一指，鎖定一個名為「瘴木邪神」的傢伙，拖入黑淵之中。

  此神精通木系法術，憑藉墮落屬性，反覆壓制綠蘿仙。

  眼見綠蘿仙露出敗相，施以援手，分內之事。

  「吼！！」

  瘴木邪神被突如其來的光束定住，咆哮反抗，無果。

  祂被關進黑淵之中，縱使黑木參天、瘴氣無邊，祂也撐不破一淵之相，有一種用盡全力打棉花的無力感。

  「劍雷子，來。」

  夜寒君伸手一召，環繞的御劍雷神即刻壓縮尺寸，落入掌心時，輕若無物。

  帝閻的加護非常強，體質和攻擊力至少強化一倍，以一對二不在話下。

  不過劍雷子不受權能的影響，獨立體系之外。

  夜寒君選擇握住雷神之劍，沖入墮落陣營中，專挑重創的惡神下手。

  片刻，近古精靈神轟然倒地，法相天地之中，開始凝聚新的陰影之神。

  又過六息，傷痕累累的藍斑蛛神被夜寒君斬下頭顱，泰坦巨神怒吼一聲，將祂的殘軀砸了個稀巴爛。

  「砰！！」

  鵝大仙發動「太上神翼」，被逼著參與決鬥的大力神，雙腿一屈，跪倒在地時，金屬神軀寸寸龜裂。

  臨死時，大鵝看到大力神的瞳仁中，似有一絲靈智復甦，其中蘊含的解脫之意，令祂動容。

  「哼，本大仙送你超脫，你要是能轉世投胎，下輩子來當我的部下！」

  鵝大仙又揮出一翅，大力神轟然爆碎。

  米粒大小的血肉碎片紛紛揚落，每一粒都比百斤鉛塊更重，一時之間，大地更顯瘡痍。

  「叮叮噹——咚咚鏘——」

  「淙淙哐——滴滴答——」

  絕弦忘情而奏，此曲名為「眾生迴響」，聆聽者即便沒有耳朵這樣的聽覺器官，靈魂依舊能聽到琴音，進而引動七情六慾，一舉一動皆會受到影響。

  肉眼可見，處於疲憊狀態下的百鍊凰後、月神、十八翼神典天使……稍稍恢復元氣。

  祂們進入半亢奮的狀態，當下的戰力再次增強，迎戰惡神，縱使不占絕對的上風，短時間內也不會呈現敗勢。

  反之，墮落陣營那邊，苦不堪言。

  祂們以為立足邪道，區區情慾，毫無干係。

  但絕弦一心多用，分別挑動恐懼、驚嚇、懼怕這類的念頭，傷勢越重的惡神，越是瀕臨心境失守。

  每逢這時，一道翠金色的天雷砸落，就像是命中要害，那種蘊含巨大疼痛的吼叫聲，聽得諸位守護神靈頭皮發麻、如坐針氈。

  「好強！無敵強！」

  「寒君老祖必然是歷代最強冠位！那殺伐性質的權能，修羅老祖要是還有一口氣，勢必也會驚嘆！」

  無日城中，許多人激動得跪下來，通紅的臉頰，猶如喝了醉酒。

  群神擋路，墮落之神只是幾次衝鋒，便已是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寒君老祖一到，如同神兵天降，持雷戈、喚蛙祖、命鵝皇、馭屍帝、御琴神——獨占鰲頭！

  自祂抵達，再無一道餘波沖入冥燈之中。

  血巫神王巍峨如山，卻是無一險阻，也成了紅塵看客，共同見證夜之新祖的高光，無敵又不朽。

  「嗯？」

  忽而，血巫神王轉身，看向身後。

  有一纖細身影從空間裂縫中鑽出，臉掛麵紗，身著虹袍，蔥白玉臂，浩瀚神威，惹神驚異。

  「巫系……半神？」

  「是。」

  花燭蜻蜓點水式拜了拜，旋即俯瞰無日城，盈盈淺笑：

  「遵大人之令，趕赴冥燈，提取巫系神格。」

  「你……身上有始祖的氣味……」

  血巫神王懸而待發的血指，默默收回。

  驚疑的眸光緊盯著花燭，似能透過朦朧面紗，看到她真實的容貌，不由得驚嘆：

  「好美……」

  「砰！」

  伯特納爾飛過來，一腳踩在血巫神王的腳背上，面無表情：

  「沒大沒小的，這是你前輩！」

  「哦。」

  血巫神王點點頭，旁若無人，蹙起眉頭：

  「我觀閱過族中，關於弒神修羅的情報。」

  「祂是雙職權，原本突破第7位階都是奢望。」

  「死而復生，又證得冠位，我方才正在思考，這到底是單冠還是雙冠……」

  血巫神王喃喃著，倏地豎起一指，淡淡血光掃過冥燈，一枚果實形狀的神格，緩慢凝聚形態：

  「同為巫神，由我凝聚，自然輕鬆。」

  「你既然現身，看來夜祖並非單冠，也並非只有五神這樣的配置，尤有開發的潛力。」

  「冥燈有福了，夜氏期待已久的輝煌之日，不僅一步到位，還註定超越遠古宙、近古宙，達到另一個無可超越的層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