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
2024-10-07 18:38:44
作者: 自我西郊
林青松一愣,任自閒說:「我之所以和你保持那樣的關係,是因為錢貨兩訖我沒有心理負擔。現在……現在我不需要你了。」
林青松臉色不虞:「我知道你現在不太清醒,但是有些話不是可以隨口說的。」
任自閒平靜地道:「你不要走我的身上浪費時間。」
林青松一動不動地盯著任自閒看,任自閒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幾乎被抽乾了,她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露怯。
林青松的眼神幾乎要把她剖開、看破。
任自閒故作淡定,她害怕林青松看出她的懦弱和偽裝,生怕林青松看出她之前種種行徑都是在祭奠另外一個人,她怕林青松在付出一片真心之後又一無所獲。
林青松突然泄了氣,有些脆弱地道:「你沒有喜歡過我,那最起碼能讓我照顧你。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小簋跟著你也吃不好睡不好……」
『吃不好睡不好』的小簋聽到了它的名字,眼睛發光,兩隻前腳跳起來往林青松身上撲,嘴裡還嗚嗚嗚地撒嬌。
林青松把它一把抱起來,擼了一把它的毛:「你看小狗狗都禿了……」
說實話林青松說這個話非常違心,小簋在寄養期間能吃能睡,除了天天守在店門口等著任自閒什麼時候能接它走之外沒有任何不適。
但任自閒聽到林青松的話怔愣了一下,林青松將小簋塞進她的懷裡。
小簋以為要和她玩,一個勁嗚嗚撒嬌。
任自閒抱著小簋,突然說不出拒絕的話,她應該現在就和林青松斷絕一切來往,不給自己以後留下禍患。
任自閒的手指不自覺收縮了一瞬,她和林青松在一起也從不單純,從最開始的替代到之後的利用,她帶著隱瞞和欺騙怎麼能獲得別人的真心呢?
任自閒睫毛低垂,她甚至不敢告訴林青松他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你看,你還欠我人情呢,沒有還清之前就想溜嗎?」林青松輕笑著說,「我們還簽了合同,要是你的專利出什麼問題你讓我去找誰?」
林青松站起來,挽起袖子把任自閒喝粥的碗拿到廚房。
他被林凱風扔到分公司自生自滅的那段時間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做,所以這些家務做起來得心應手,沒幾分鐘就把廚房收拾乾淨。
林青松把泡好的銀耳掰碎一邊和任自閒說:「我給你做蓮子銀耳粥,給你當下午茶,你什麼時候去學校?」
他很自然地問任自閒,就像兩個人依舊是甜蜜的情侶關係一樣。
任自閒想了想:「下午吧。」
林青松拿出砂鍋:「嗯,那我們中午吃紅燒肉和熊掌豆腐怎麼樣?醫生說你現在有傷,所以飲食要儘量清淡,在做個菠菜肉丸湯你多吃一點。我下午燉好銀耳湯給你送去。」
任自閒搬家的時候能扔的東西基本都沒有帶走,她搬來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做飯。
所以在王琦給任自閒安排廚具的時候,幾乎是全部重新添了一整套。
林青松不做飯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他除了不吃海鮮,幾乎不挑食。所以他的常態就是王琦給他打包盒飯或者是去公司食堂吃。
任自閒被他攆出去和小簋玩,一個人把飯做好。
林青松把能推掉的工作全部推掉了,每天儘可能多地呆在任自閒身邊。
就連祝景嵐當時病情最嚴重的時候他都沒怎麼回家,但是現在他只想要陪著任自閒。
他把任自閒的情況發給了國內最好的心理專業教授,只是光憑藉資料沒有辦法切實了解到任自閒的情況。
所以他還是要找機會帶任自閒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他能感到任自閒在強撐,她每天都在按部就班地學習工作,但是林青松就是不踏實。
任自閒幾乎是每天睜眼就能看見林青松在準備早餐,睡覺之前也能在屋子裡看見他。
林青松除了不會在這裡留宿,事無巨細地照顧她。
不需要上班的時候,他會把電腦帶著窩在任自閒房子裡的沙發上面,一米八的大高個縮在沙發角落看起來就很可憐。
任自閒不去項目上,就會在屋子裡睡覺。她就像是睡不夠一樣每天都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林青松擔心她的病,又怕她是因為之前撞到了腦袋腦震盪還沒有好。
但是對於任自閒來說,有林青松在確實是省掉很多麻煩。
她只能嘆息著縱容林青松的行為。
任自閒手臂上的傷口沒有發炎感染,但是這幾天可能在癒合所以一直麻酥酥地癢。
她忍不住想要去抓,總是剛動手就被林青松逮住。
「不要抓,等傷口長好了就不癢了。」林青松說著不容拒絕的話,但是語氣卻很柔和。
任自閒抽了抽手沒有掙脫,反而被林青松握得更緊了,他說:「不要抓。」
任自閒嘆息一口氣:「什麼時候能拆線?」
林青松想了想之前醫生的囑託:「還要兩天。」
「現在能拆嗎?」任自閒道,「我傷口已經不疼了。」
林青松耐著性子和她說:「傷口剛剛長好,要是扯到了怎麼辦?」
任自閒站起來:「我去洗澡。」
她徑直去了浴室,林青松鬆了一口氣,在搜索軟體上面發帖問怎麼樣在不刺激病人的情況下帶她去找精神醫生治療?
「林青松,」任自閒在浴室里叫他,「幫我拿新的睡衣來。」
任自閒的睡衣是之前王琦安排人給她送的,算是林青松的情人大禮包,在林青松包養任自閒之前從沒有其他人用到過。
而林青松包養任自閒之後,根本用不著這些能調動情緒的睡衣。
而任自閒喜歡穿棉質睡衣,那些露骨刺激的睡衣就被她收在柜子里沒有用。
林青松給任自閒拿睡衣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到放到最裡面的那些睡衣。
他不自覺吞了吞喉結,從最上面拿了一套厚實的純棉睡衣送到浴室。
水汽掛在任自閒的手臂上,林青松的視線不自覺跟著她走,觸碰到她手指的那一瞬間,本能地一縮手,棉質睡衣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