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昉舒

2024-10-07 18:34:49 作者: 自我西郊

  許軒銘將兩個人都將進行漆棺項目的事情披露在論壇上面,引起廣泛討論,甚至並非文修學生專業的學生也都參與進來嘗試方法。

  【有沒有懂漆畫的學生來看看到底怎麼個事兒?】

  【許教授的帖子說得很清楚,這漆棺本身就有兩個難點,第一個是因為埋葬地點的特殊性,所以導致棺槨內大量攜水,被盜墓者破壞了墓葬內的環境之後暴露在空氣之中,導致漆棺上面的漆畫已經脫水乾落,內濕外干造成整個棺體就是一個大型的黴菌培養基,所以根本不能用常規手法操作。】

  【這個任自閒怎麼這麼多事?直接交給許教授做不就好了?跟教授搶功勞是吧?】

  

  【現在的學生剛進校園就這麼猖狂,我看她怎麼翻車。】

  【笑死,言大學習氛圍太好了是吧,學生不知道尊重老師的?】

  【可不是,聽說趙主任讓她跟著許教授做項目,混個三作,學學經驗,結果人家根本看不上,當時就說要分組立項,自己當一作。】

  【陰謀論一下,最近怎麼全是這個任自閒的事情啊?開學的時候傳出包養的是她吧?還有人舉報她成績造假,私生活混亂,現在又跟教授競項。是不是有人捧她啊?】

  【有可能耶,之前不是還說他金主是某集團的老總嗎?】

  【年紀輕輕不學好,學校就該把這種人開除。】

  【身為許教授的迷妹,我必須出來說一句,任自閒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公然和我的偶像叫板。誰不知道我許教授帥氣又有才?誰履歷有他漂亮?歐洲留學,精通三國語言,在大學期間就已經發表多篇主流期刊,甚至自學了機械和金融的課程。】

  【出現了教徒!】

  【許教授的教徒還是一如既往地四處安利許教授。】

  【話說回這次的項目是Seymor公司負責嗎?】

  【對的哦,文物修復廠這次花了大價錢從Seymor公司請了他們的最新設備,等文修廠披露呢。】

  Seymor公司是國內外最權威的專業鑑定公司之一,從上個世紀就已經投入古董鑑定與開發行業,擁有最精準的鑑定描摹器械。

  在他們最頂尖的檢測手段下,無論是裂縫還是黴菌都一覽無餘,就連最權威的鑑定專家也難以做到如此細緻。

  【開賭局吧,我猜任自閒直接翻車。】

  【我知道這個項目,原本是用作世界巡迴展的壓軸藏品,但是現在卻連方案都沒有拿出來,所以文化局才慌了,前有那麼多專家費時三年都沒有研究出來,現在要他們一個星期拿出方案?我就賭兩個人都做不出來!】

  【任自閒現在沒有什麼成績,但是】

  有好事者迅速在網上製作了一個多選擇投票統計【漆棺修復項目,你認為誰會拿出項目方案?】

  選項1:許教授

  選項2:任自閒

  選項3:都可以

  選項4:都不行

  大多數人將票投給了選項1和選項4,投給任自閒的票最少。

  秦依依在實驗室裡面刷論壇看到投票,本著同門情誼還是投了任自閒。

  「所以我就說,任自閒太衝動了」曾榮看到她投票,搖搖頭,「許教授在文修專業被稱為全才,而任自閒呢?一個接觸文物修復不到兩年的新人,她憑什麼和許教授叫板?」

  秦依依知道曾榮的話是真的:「但任自閒已經出頭把所有責任都攬過去了,我們有什麼辦法能幫幫她嗎?」

  曾榮聳聳肩,一時之間實驗室全都沉默下來。

  此時簡昉舒發來消息:【依依,我應該要回來了。】

  秦依依連忙問:【什麼時候,定了日子了?】

  【具體時間不清楚,但是應該快了。】

  秦依依一個遠洋電話打過去:「你爸是不是又催你了?」

  簡昉舒輕輕嗯了一聲:「我爸心臟不好,一直在勸我回來,他只有我一個女兒……」

  「舒舒啊,」秦依依面露糾結,「有些話我也不好說,但上次叔叔來我們學校的樣子真的不像是心臟不好,他說不定只是想要騙你回去。」

  簡昉舒沉默下來,隨後苦笑:「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有這麼一個爸,我總不能一直不回去,更何況家裡的事情……」

  「都怪你的那個未婚夫!」秦依依罵道,「要是他活著,總不好讓你一個人回去承擔這些!林青松也是!既然對你這麼心心念念的為什麼不去找你?還找替身?搞得很深情的樣子!」

  秦依依頓覺說錯了話,隨後嘆了一口氣:「舒舒,我覺得你應該找林青松聊一聊,你看,簡舒舒現在也想讓你嫁給林青松,林青松對你也是念念不忘的,你心裡也有他,到底有什麼是不能攤開說的?」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簡昉舒猶豫著。

  當年和林青松戀愛,簡父簡從偉當初也很高興,他想要吃古董這口蛋糕,有祝家牽線自然是事倍功半。

  但是商人嗅覺何其敏銳,他很快發現林青松雖然是林家的大公子,但是祝家的繼承權卻不在他的身上。

  祝景嵐偏心小兒子,讓林青松的弟弟林雪棣學了文物修復,那這祝家以後必定是要交給林雪棣的。

  簡從偉把簡昉舒叫回了簡家,在餐桌上十分輕描淡寫地說:「換個人談戀愛吧。你去找林雪棣,我相信祝景嵐也會滿意你的。」

  一旁的住家阿姨聽見話頭不對,很有眼色地回了自己的保姆房,偌大一個簡家只有簡昉舒和簡從偉說話。

  簡昉舒不可思議:「你在說什麼話?這是說能換就能換的麼?」

  「無所謂吧,」簡從偉夾了一筷子青菜,語氣就像是今晚的菜淡了一點一樣自然,「這有什麼關係?你和林雪棣在一起了之後,如果林青松不嫌棄你,你倆還可以一起談戀愛。」

  簡昉舒唰的一聲站起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一旁的住家阿姨見狀不妙立刻回了自己的保姆房,偌大一個簡家只有簡昉舒和簡從偉說話。

  「我知道啊。」簡從偉把飯碗輕輕一放,「你只能嫁給祝家的繼承人,無論繼承人是誰。」

  簡昉舒的胸膛氣得起伏:「你讓我去勾引林雪棣?」

  「勾引多難聽啊。」簡從偉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男未婚女未嫁,也不算是違反公序良俗吧。」

  「你明明知道我和林青松正在戀愛,你讓我去找林雪棣?!」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只能和祝家繼承人結婚。」簡從偉站起來拍了拍簡昉舒肩膀,「舒舒,爸爸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但是這次關係到公司未來走向,你必須這麼做。」

  簡昉舒啪地一聲拍開簡從偉的手:「你真噁心!」

  簡從偉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扇在了簡昉舒臉上:「我真是太寵你了!讓你這麼膽大妄為!」

  簡昉舒捂著臉,看著簡從偉目眥盡裂:「是我膽大妄為還是你利慾薰心?我生下來你和我媽有管過我一天嗎?今天你在這個情人這裡,明天她在那個會所那裡,你們有管過我一天嗎?!現在你想把我送去聯姻,利用掉我最後的價值了是吧!」

  「你爸還對不起你了是吧?」簡從偉指著她,「你花的不是我的錢?住的不是我的房子?」

  「我所有的苦難都是你和我媽給的,我寧願不在這裡吃,不在這裡住!那最起碼還有個完整的家!」簡昉舒站得筆直,冷笑,「這麼多年,不管我做什麼,你們都沒有管過我。我就一直在想既然這麼不想管我,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你還好意思提你媽?」簡從偉臉色漲紅得發紫:「你媽當年嫁給我是為了過好日子,但是你看看你,你現在算什麼。但凡有你媽半點野心,你就應該知道為了家族的事業該做出什麼犧牲!如果你媽是你,在最開始就會直接選擇祝家的繼承人!」

  「如果我媽是我……」簡昉舒笑得嘲諷,「然後像你們一樣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當年我媽聯合多位股東企圖讓公司改朝換代,怎麼也沒見你誇她有野心有抱負?」

  當年簡昉舒的媽媽和公司多位股東在簡家公司之中發起了變革,企圖架空簡從偉的絕對控制權。

  簡從偉被自己的枕邊人算計了,這件事不只是淪為了整個商界的笑柄,也成了他這麼多年以來的一塊心病。

  以至於兩人離婚之後,沒人敢在簡從偉面前提起此事。

  簡從偉顫抖著手指著簡昉舒,眨巴眨巴眼睛開口要說什麼,突然毫無預兆地向後仰倒。

  等林青松趕過去的時候,簡昉舒正頹唐地蹲在搶救室門口。

  「我不知道我爸有心臟病……」簡昉舒捂著頭,「他就在我面前倒下來……都怪我……」

  林青松握住她冰涼的手用自己的手心去暖她:「不是你的錯,是他沒有告訴你他心臟有問題,這不是你的錯。」

  「不,青松。」簡昉舒淚流滿面,「我不應該頂撞他的,那些話我剛說出口就後悔了,我怎麼能那樣戳他的痛處,明明……明明我是最知道他有多痛恨我媽背叛他……我怎麼能說這種話?」

  林青松心疼得無以復加,一把抱住簡昉舒:「叔叔會沒事的,不是已經有最好的醫生給叔叔治療了嗎?他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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