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襲南岸，蘇軍大勝

  南岸渡口。

  二皇子詡與楊虎榮眾將正在營內商議。

  「殿下，斥候來報，後軍遇襲，兩千守兵被賊首雲中雁殺得潰不成軍！」

  一名副將拱手，將剛剛探察的消息如實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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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詡皺眉，眼眸之中卻是掠過一抹喜色。

  五皇子慶帶兵駐守後方，防止山中賊寇侵擾前軍作戰。

  而今卻被賊寇一鍋給端了。

  這要是傳出去，皇家顏面何存？

  「老五在搞什麼鬼？以雲中雁的賊寇不過的千人，他那兩千守兵是吃乾飯的麼？丟人！」

  乾詡斥責。

  他是不是擔心皇家顏面不保，而是在擔心大軍後面失火，會影響他前軍北伐。

  楊虎榮站了出來：「殿下，前軍要穩，後軍不可或缺，我這就派兩名副將，領一千輕騎馳援後方。」

  乾詡思索片刻。

  他沒有回答楊虎榮的話，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斥候。

  「北岸那邊可有動靜？」

  山中賊寇沉寂好幾日，如今趁夜色突然來襲。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斥候回道：「和前幾日一樣，有幾葉扁舟想趁夜色渡河，均被河邊守將射殺了。」

  乾詡點頭。

  這才看向了楊虎榮，下了命令。

  「楊將軍，你安排兩名副將，率三千輕騎火速馳援後方，力保將賊寇當場誅殺，老五失責，那我便將他的那一份功勞也給收了。」

  乾詡的心中已有良計。

  「是！」

  「王翰周庭，你二人速去！」

  兩名副將立馬抱拳：「末將定不辱使命，將那賊首人頭拿回來。」

  二人言之鑿鑿。

  當即領兵往後方疾馳而去。

  乾詡心神有些不安。

  「殿下可是擔心蘇賊趁機來犯？」

  楊虎榮一眼看出了乾詡心中所憂。

  乾詡點頭。

  「隨我去河岸渡口看看吧！」

  幾人說著，相繼走出營帳。

  立於河岸，乾詡目光眺望，漆黑的河面上，除了掠過的寒風，別無其他！

  楊虎榮開口：「殿下，澧水河兩岸間寬三十三丈，黑夜席空，蘇賊若要夜渡澧水河，只能挑燈，我們站在河岸旁，不可能看不見的！」

  乾詡沒有說話。

  目光依舊注視這澧水河面。

  突然。

  漆黑的夜下。

  一點微弱的亮光閃爍了一下。

  乾詡凝神。

  見那亮光越來越近。

  「咻！」

  破空聲響起。

  一支箭矢掠過長空，落在了乾詡身側。

  「呼……」

  下一刻。

  漆黑的澧水河上。

  一根根火把驟然燃燒而起。

  僅僅是瞬息間，這個澧水河便是燈火通明。

  百艘福船，正朝著南岸行駛而來。

  明亮的火光，也讓乾詡等人看清楚半空之中。

  那破空而來的陣陣箭雨！

  「敵襲，是敵襲！」

  「殿下小心！」

  眾人驚呼。

  楊虎榮當即護住乾元，快速往後方退去。

  蘇震南立於船頭。

  他舉劍高呼：「眾兒郎，隨我登岸，殺了他們的主將，砍了乾詡首級，凡是殺敵過十者，賞錢銀千兩，精糧百石！」

  蘇賊大軍，不下五萬。

  蘇震南在前，眾軍在後。

  聲勢浩蕩，打了楊虎榮這邊一個措手不及。

  先前交戰。

  雙方皆是遠攻。

  蘇震南位於河中，乾詡大軍立於河岸。

  令其無法登岸。

  可今夜。

  蘇震南借夜色掩護。

  再以莽山賊寇聲東擊西。

  北莽將士水性了得，可摸黑行船。

  這才偷渡澧水河。

  待福船上燈火亮起，已近南岸渡口。

  乾詡這邊根本來不及防禦。

  一陣箭雨之後。

  蘇震南率軍登岸。

  與之同行的，還有其子蘇長川，以及麾下大將，蒙拓！

  楊虎榮這邊也重整軍隊，發起了反擊。

  整個澧水河岸，廝殺聲驟起。

  楊虎榮身經百戰，手中大刀揮舞。

  一刀便將身前一名賊人首級斬下。

  其餘將士見楊虎榮如此勇猛，頓時士氣大漲。

  蘇長川見此，頓時來了戰意。

  「父親大人，容我去會一會那楊虎榮！」

  話畢。

  蘇長川挑劍衝去。

  縱身一躍，迎面朝著楊虎榮劈了下去。

  楊虎榮輕易格擋，而後轉身一刀將蘇長川擊退。

  「黃口小兒，報上名來！」

  楊虎榮持刀怒斥。

  蘇長川腦袋一昂：「我乃蘇氏之子蘇長川，今日便要取你首級，奪得首功！」

  蘇長川一喝，再次襲來。

  楊虎榮面色一橫。

  他馳騁沙場多年，那輪得到一個毛頭小子在自己面前叫囂。

  見蘇長川近前。

  楊虎榮側身躲閃。

  緊跟著反手一劈，強大的力道將蘇長川再次逼退。

  蘇長川虎口發麻。

  正欲再戰。

  楊虎榮卻是逼殺而來。

  蘇長川格擋，楊虎榮大刀一挑，直接將其手中佩劍挑飛了出去。

  「鼠輩受死！」

  失了利劍，蘇長川沒了底氣。

  面對來勢洶洶的楊虎榮，蘇長川腳下一軟就栽倒在了地上。

  楊虎榮揚起大刀，朝著蘇長川便是砍去。

  勢要將其首級斬下。

  「休傷少主！」

  這時。

  遠空一聲大喝。

  跟著一柄板斧飛來，將楊虎榮逼退。

  只見。

  蒙拓衝來。

  將地上的蘇長川一把拉起，往身後推去。

  蘇長川獲救。

  撒腿便往後方跑去，那樣子，狼狽極了。

  楊虎榮喝斥：「來者何人！」

  蒙拓冷哼，將地上板斧握起：「吾乃蘇公麾下大將蒙拓，我弟弟蒙括便是死於爾等之手，今日我報仇來了。」

  蒙拓和之前被乾元斬了的蒙括是至親手足。

  這蒙拓是將胞弟之死，算在了楊虎榮等人的頭上了。

  「蒙氏代代將才，卻投了蘇賊，廢話少說，看刀！」

  楊虎榮低喝一聲，迅速上前，與蒙拓纏鬥在一起。

  不得不說。

  蒙拓勇猛。

  能與楊虎榮這種赫赫有名的大將不分高下。

  戰線後方。

  蘇長川灰溜溜地跑回了蘇震南的身旁，一臉羞愧地低著頭。

  蘇震南也來不及斥責。

  「丟人！現在帶人從側方繞至敵軍後方，將他們的糧草盡數焚燒，若是辦不成，你就別回來了！」

  蘇長川連忙低頭：「父親大人放心，孩兒這就去！」

  蘇氏領兵偷渡澧水河，奇襲南岸大軍。

  優勢占盡。

  但楊虎榮火速反擊，硬是將蘇軍攔與河岸邊。

  隨著時間的推移，優勢開始反轉。

  南岸的守軍開始收攏陣形，蘇軍被困於渡口，唯有一退。

  「蘇公，先生傳話，讓大軍撤退！」

  一人來報。

  蘇震南剛斬下一名將士首級。

  聽聞此話，心有不解：「我軍此刻大勝，先生竟讓我們撤軍？」

  思索幾息。

  蘇震南連忙問道：「長川繞後焚燒糧草，是否歸來！」

  「未，未歸！」

  蘇震南咬牙。

  此時若撤，蘇長川就回不來了。

  正當他猶豫之際。

  見亂軍之中，蘇長川策馬而來。

  在看大軍後方，火光高漲。

  「哈哈哈！好，很好，敵軍糧草已燒，讓人鳴鼓撤退。」

  「是！」

  蘇軍退兵鼓大響。

  所有蘇軍全部往渡口福船上撤去。

  見蘇賊退走。

  楊虎榮舉刀高呼：「蘇賊莫走，殺……」

  「將軍，殿下傳話，莫追蘇賊，小心有詐！」

  楊虎榮一甩大刀：「我軍士氣高漲，正是反擊之刻，若是追擊，本將軍有信心將那蘇賊麾下大將蒙拓斬於刀下。」

  楊虎榮想追。

  但二皇子有令，他只能放棄。

  眼睜睜看著的蘇震南大軍登船離岸，而後消失在了澧水河上。

  楊虎榮咬牙，命手下將士打掃戰場，清點人數。

  離河岸十里地。

  副將王翰周庭正奉命率三千輕騎前往後軍馳援。

  行至一半。

  見河岸火光滔天，廝殺聲驟起。

  兩人不禁停了下來。

  王翰大驚：「前軍遇襲，不好，我們中計了。」

  周庭：「王將軍稍安，我們只管奉命馳援後軍，前軍有兵力四萬有餘，無須我們擔憂。」

  王翰眺望，見火勢兇猛之處，正是軍中糧倉。

  「不對！前軍若抵禦蘇賊，後方糧倉怎麼起火？」

  「壞了！快，調轉方向，火速回援前軍……」

  兩人同時下了決定，半路折回河岸。

  而此刻，吳君樊這邊，陷入了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