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憂你生死，你卻在此歡愉

  乾元離宮。

  讓人安頓好了高升一行人。

  自己帶著聶青去了郭府。

  北伐蘇賊的重任已經交出去了，現在的乾元，有時間干另外的事情。

  到了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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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青抱劍站在門口。

  乾元見狀，不由暗嘆這聶青懂事。

  入府。

  一席黃衫的郭紅娘便迎了上來。

  「殿下，您怎麼來了？一身子的血腥味，讓紅娘給你沐浴更衣吧！」

  郭紅娘說著，便主動給乾元寬衣解帶。

  乾元卻是擺手：「去取紙筆來。」

  「是！」

  郭紅娘放下手中的腰帶，迅速找來了紙筆。

  又將周圍的婢子斥退。

  整個前堂，就剩下郭紅娘和乾元兩人。

  「殿下，您要的紙筆！」

  乾元點頭，旋即一掀郭紅娘，「轉過去……」

  後面兩個字尚未出口。

  郭紅娘就熟練地趴了下去。

  乾元滿意一笑。

  將宣紙撲在了郭紅娘如雪的背上，拿上筆開始圖畫。

  乾元不會書法。

  寫出來的字，也是歪七扭八，但卻也能夠識得出來。

  「殿下，可，可否慢些？」

  郭紅娘攙扶著太師椅，貝齒輕咬下唇。

  雙眼更是迷離，甚至上翻。

  乾元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五皇子曾扶植你們郭氏，那你對五皇子麾下的朋黨了解多少？」

  聞乾元問話，郭紅娘咬唇回答：「五皇子在汴京有眾多氏族相佐，其中最為一提的是金氏和龐氏。」

  郭紅娘經商，對於汴京城內的情況，最為了解。

  乾元要想趁著乾慶離汴，扒其羽翼，自然是要先找郭紅娘了解他麾下的那些朋黨。

  她口中的金氏，乾元腦子裡也有一定的記憶。

  原主貪賭。

  常年進出賭坊，而這些賭坊，就是金氏所開。

  說起來，乾元還是那金氏賭坊的常客。

  乾元停頓了幾息，道：「詳細說說！」

  話畢。

  乾元再動。

  將那寫好內容的宣紙給扔至一旁。

  好不容易可以喘息的郭紅娘，只能咬牙繼續回答。

  「金氏在汴京城內專開賭坊，族中有善賭術高手，收斂錢財，為五皇子賣命。」

  「龐氏……殿下，可否先讓紅娘起來，小腿發麻了。」

  郭紅娘如此說。

  乾元便將其推開。

  郭紅娘身子一軟，險些滑倒。

  她屈膝一跪，跟著俯首。

  半晌之後。

  乾元一把抱起郭紅娘，將其雙腿扛在了肩上。

  「繼續說！」

  郭紅娘捂嘴，細聲說道：「龐氏族中主開鏢局，乾的是走鏢的行當，族中養了不少武人，五皇子需要干一些見不得人的髒活，基本是龐氏幫忙處理的。」

  乾元聞言，心中對自己這個五皇兄也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乾慶在市井養了不少的散人。

  朝中更有諸多大臣支持他。

  其中禮部尚書蒲文成，便是五皇子一黨。

  「這麼說來，郭氏當初是五皇子的錢袋，如今郭氏以及焰硝礦場歸我，我這個五皇兄正是缺錢的時候咯？」

  乾元心中已然有了謀劃。

  郭紅娘不住點頭，想要回答，卻是被顛得無法發聲。

  突然。

  前院傳來一道急切的腳步聲。

  乾元一頓。

  聶青守在門口。

  府上婢子又被清退，會是誰人前來。

  乾元轉頭。

  卻見上官雅大步走來。

  「雅姐……」

  乾元正欲開口。

  上官雅卻是抓起了地上的黃衫，朝著郭紅娘扔了過去。

  「穿上！」

  說完。

  上官雅一把將乾元拉開。

  目光瞥過乾元身子，但有迅速別過頭去。

  「阿元，我憂你生死，你卻在此歡愉？」

  乾元連忙說道：「我來尋她，當是有要事相商。」

  乾元說著，將地上自己圖畫的那張宣紙給拿了起來。

  上官雅冷哼一聲：「別上腰帶，隨我去礦場，盧儉被封郎將，此刻對你心懷感激，正是招攬的好機會。」

  乾元聞言。

  不禁欣慰。

  上官雅還真是處處為自己著想。

  乾元輕嘆：「不急，盧儉是將才，小恩小惠收不了他的心，不然這些年在軍中，以他的能力，早就是個副將了。」

  上官雅蹙眉。

  她一掃狼藉的前堂，又道：「一身子的腥騷味，回家沐浴去。」

  話畢。

  上官雅轉身率先走去。

  乾元看向郭紅娘：「讓人收集金氏的消息，明日送到我府上。」

  交代一聲，前往也離了郭府。

  府門前。

  聶青依舊守在那裡。

  見乾元出來，連忙說道：「主母要進，我攔不住！」

  乾元沒有說話，嘆了口氣便上了馬。

  五皇子府。

  乾慶大喜而歸。

  王妃趙氏雲瑤促身相迎。

  「殿下何時如此開心！可是面見陛下時，得了讚許？」

  乾慶面帶笑容：「哈哈！比父皇的讚許更加好，老六在北莽立功，父皇卻沒有賞賜於他，還將本該歸他的功勞，歸於我個二皇兄身上。」

  趙雲瑤聞言，同樣大喜：「陛下可有嘉獎？」

  「尚未立功，何來嘉獎，不過也不遠了，父皇命老二北伐蘇賊，我則是率軍駐紮莽山，兵在手，弄死一個老六還不簡單麼？」

  「那就提前恭喜殿下大事將成了，只是北莽蘇氏謀反之事，殿下還需上心，切不可將功勞全讓老二得了去。」

  趙雲瑤是北莽趙氏出身。

  北莽之事，她可借族中之力，相助北伐。

  乾慶點頭，「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明日我便要動身駐守莽山，你一人在汴京行事小心，特別是老六那傢伙。」

  乾慶叮囑一番，有些不放心，又道：「你通知金不換，近些日子多備點錢銀，和老二鬥起來，資金不能斷。」

  「還有，老六日前進出花樓，想來這些天也會出入金氏賭坊，讓金不換注意些，一旦老六上了賭桌，便給他挖個坑，抓其把柄！」

  趙雲瑤主動捏肩，「殿下放心，府上有我在，一切安好！」

  ……

  翌日。

  朝廷大軍開拔。

  將軍楊虎榮率五萬大軍，北伐蘇賊。

  二皇子詡隨行，鎮守澧水河南岸。

  五皇子慶則是領兵兩千，駐紮在了莽山山腹，防止賊寇雲中雁侵襲。

  一切，水到渠成。

  乾元府上。

  高升等人聚在院內。

  乾元將昨日撰寫的宣紙遞給了高升。

  「認識上面的字麼？」

  高升結果，凝神看去：「小人上過私塾當然認識，就是這字丑了點，看著有些費勁。」

  乾元一笑：「我寫的！」

  高升一驚，差點沒有嚇得跪在地上。

  「你照著上面的內容抄寫兩份，然後拿上那邊的錢銀，隨本皇子去一趟賭坊！」

  乾元吩咐。

  高升點頭照做。

  抄寫完之後，連忙抱上了裝有金子的小盒子。

  沉甸甸的手感。

  讓高升忍不住打開。

  晃眼的金子，讓高升雙眼瞪得老大。

  「殿，殿下，去賭坊帶這麼多錢銀作甚？有小人在，根本不會輸的！」

  高升深呼吸一口氣。

  他從未見過這麼多的金子。

  乾元開口了：「誰說我們去賭坊要贏錢的？今天給你安排個任務，把這些錢輸完！」

  高升愣住了，失聲道：「啊？輸完？」

  乾元點頭。

  當即負手往外走去。

  高升不解，卻只能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