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段記憶，對於她太過殘忍！

  「是的。只有真心人攜其心頭血，才有機會破除此咒。」小蚌珠解釋道。

  「你確定嗎？」陳默再次確認般地問道。

  「不確定！不過……」陳默瞬間看向她。

  「什麼叫不確定？」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也是當時聽他們說的，原話是：他日，若有幸遇得良人，可攜其心頭血破此術，再生為魚。」

  「他們？是施禁術的人……魚族？」陳默問道。

  小蚌珠點點頭。

  

  「所以，他們施術之前，還要特意告訴你怎麼破解？是這個意思嗎？他們人還怪好嘞！」陳默諷刺道。

  「嗯？他們本來就很好啊！」小蚌珠顯然沒聽出陳默的質疑和諷刺。

  「什麼意思？施禁術的到底是誰？」陳默快被搞暈了。

  「就是這一批和我們一起上岸的同族啊！」小蚌珠回道。

  「什麼？」陳默徹底震驚了。

  「他們為什麼要施禁術，困住小漁的元神？」陳默越來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小蚌珠卻突然緘默了。

  「這段記憶，對主人來說太過殘酷！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總之，他們是為了救主人。」小蚌珠默默說道。

  陳默沒有再問下去。

  「需要我怎麼做。」他開門見山。

  小蚌珠也快速回過神來，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法子，我們只能摸索著嘗試。我設法觸動禁術的法門，再送你進去，關鍵時刻，可能需要放你一點血！」她弱弱地提醒著。

  「嗯。」陳默似乎並不在意，好像要放的是別人的血一樣。

  他站到一旁，小蚌精再次捏訣，周遭憑空出現無數蚌珠。她稍一發力，那些蚌珠便得令一般向映心石攻去。

  映心石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護甲一般，將所有蚌珠隔絕在外。小蚌珠捏訣發力，和映心石對抗著，不多時，映心石上的陣法終於被觸動了。

  「陳默，抱住她！」小蚌珠大喊出聲。

  陳默聞言，頂著刺眼的光芒來到映心石前，毫不猶豫地抱住了它。

  與此同時，身後的小蚌珠彈出一顆珠子狀的東西，瞬間刺入陳默心臟處。

  劇痛襲來，陳默沒法出聲，只能手指緊緊地扒住映心石。

  有鮮紅的液體自前胸緩緩流出，流到了映心石上。

  本以為這樣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等了許久，映心石的光芒漸漸弱下去，直至消失。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化。

  「怎麼回事！」陳默虛弱地抬起頭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失敗了。這和我之前強行破咒的情況，看上去一樣。」小蚌珠一臉愁苦。

  「失敗了！」陳默呢喃著，默默抬頭，看向映心石中沉睡的小漁。

  「那就再試一次。」他堅定地說道。

  「再試一次？不行，你會吃不消的！」小蚌珠勸說著。

  「快一點！」陳默依舊堅持。

  「你先冷靜一點。我們好好想想，會是哪裡出了問題。強行硬碰硬沒用的，早在你來之前，我就試過了！」小蚌珠說道。

  其實陳默心裡也明白，只不過關心則亂。此刻他也只能逼自己冷靜下來。

  兩人在一旁坐下，小蚌珠施法，將陳默胸口的傷處封住了。

  兩人都沉默著。

  許久，陳默開了口。

  「你之前試過很多次嗎？」

  「嗯。很多次。我以為，只要我一心想著主人，我的心頭血就一定可以破開束縛。」小蚌珠淡淡說道。

  「後來呢。」陳默問道。

  「後來！就是一次接著一次的失敗。我試過很多方法，剛剛給你用的，是我之前覺得，映心石反應最強烈的一個。不過好像還是不行。」小蚌珠垂頭喪氣的。

  「那我是怎麼進來的？」陳默好奇地問道。

  「前段時間，我在主人這邊睡著了。夢境中，我見到了你。你們很要好的樣子，當時我就在想，倘若我不行，或許你可以試一試。

  我想盡法子靠近你，都不行。直到你為了救主人受了傷，主人情緒波動很強烈，我才有機會趁虛而入。

  剛好你也是意識最薄弱的時候，我就成功將你的意識拉進來了。」小蚌珠一五一十地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我說我怎麼會平白無故，來到這裡。」陳默終於恍然大悟。

  「我沒想坑害你的，我只是想帶主人出去。」小蚌珠委屈巴巴的。

  「只是我沒想到，費盡心思把你拉來這裡，卻還是無濟於事！你也救不出主人。」小蚌珠越說越委屈，眼淚巴拉巴拉地掉了下來。

  「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陳默的勸說顯然毫無用處，她哭得更傷心了。

  「你不如再好好回憶下，當時，他們還說了別的什麼？」他提醒道。

  小蚌珠終於不哭了，她努力回想著當時的場景，無奈地說道：「真的沒有其他的了！」

  「你再說一次，他們當時怎麼說的。」陳默出聲。

  「他日，若有幸遇得良人，可攜其心頭血破此術，再生為魚。」小蚌珠再次複述道。

  陳默思忖了片刻，再次抬頭看向沉睡的小漁，眼神里充滿無助。

  他伸出手摩挲著映心石，將額頭抵在上面，剛好和小漁的額頭相對。

  「小漁，我想你了！我想回到你身邊。告訴我，要怎樣才能幫你，告訴我……」陳默呢喃著，眼中有晶瑩的液體，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就在他的眼淚落地那一瞬，陣法再次被催動。陳默的心臟處也驟然一緊，疼得厲害。

  他下意識捂住了傷口。

  或許是因為太疼了，剛剛被小蚌珠暫時止住的血，又開始流了。

  陳默的右手瞬間鮮紅一片。

  映心石也隨即開始晃動。陳默伸手去扶，卻將手掌上大片的血漬染上了映心石。

  映心石忽然發出強烈的金光，晃得人睜不開眼。一絲絲破裂聲逐漸蔓延開來，竟是映心石上出現了很多裂痕。

  陳默顯然注意到了。

  「小漁……」他呢喃著。

  一陣刺耳的破裂聲伴隨著強光，讓陳默再次失去了意識。

  「小啞巴？小啞巴！小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