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故事
2024-10-07 17:13:19
作者: 柿柿柿子
「我出生在一個權利分散,規矩森嚴的龐大家族。」
「一場內鬥中,父親母親至此而亡,只有我在忠心下屬的保護下躲藏了起來。」
「從此我的人生便是黑暗。」
宋景策用極其平淡的語氣,扒開自己的傷口給梁慕兮看。
梁慕兮想伸出安慰宋景策的手,最終還是在半路停下,收了回來。
她壓下心中浮起心疼,低垂著眉眼,從她死亡時便知道演戲之人何其多,在這個世上不要輕易相信人和話。
梁慕兮冷靜下來,想著宋景策的話在心中和所知信息一一比對。
想要龍血軍的大抵就是皇室,各大藩王。
她從小長在皇宮,對裡面的人物知之甚深,必然不是皇室中人。
那只能是各大藩王,可惜她對這些藩王知道的事情太少了,並不能知道宋景策是誰。
等回到京都等好好收集一下信息,畢竟以後是要對上的。
宋景策說完後就沉浸在當年的無助和痛苦中,並未看到梁慕兮將伸未伸的手。
直到他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只看見梁慕兮神色莫測,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心下便有些恐慌。
「你。」
「你。」
兩人都做足了心理準備後開口。
「我知道你不會完全相信我的話,此行我跟著你也是在保護你,龍血軍落在誰的手上我都不放心,唯有你活著才不會成為我的對手和阻礙。」
看到梁慕兮的表情,宋景策心中鈍鈍地疼,他知道梁慕兮並不是好奇著他的身世,只是想知道他在做什麼。
不過他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和梁慕兮相處這麼久,他能看清她是什麼樣的人。
龍血軍是她唯一的屏障,她不會放手給任何人,也不會成為某一人的傀儡。
梁慕兮自是知道宋景策不會讓她死的,畢竟替身蠱她還未給他解開。
畢竟生活下處處需要演戲的世界,她面容上重新帶上了一抹安撫的微笑,「我知道,我相信你。」
她抬眼看了一下遠處的天空,估算了一下時間。
「時間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宋景策心中浮現著一絲苦意,他知道梁慕兮並未信他。
眼中一抹黑意一閃而過,沒關係,對於獵物他很有耐心。
「好。」
梁慕兮起身朝著宋景策點了點頭,朝著馬車走去。
因為兩人對話的聲音很小,遠處的月心他們是沒有聽清說的什麼。
便看見梁慕兮站了起來。
月心知道她是要休息的了,便也跟著起身,跟著梁慕兮的背影而去。
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宋景策已經消失在破廟中。
過了一會,梁慕兮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手裡還拿著兩封信。
她走到張懷偉面前將這封信遞給了他。
「你找個體力好的人,騎著輕雲儘快趕往京都。」
「將這兩封信交給清遠街八號住在那裡的大理寺卿明澤。」
「是。」張懷偉恭敬地接過這兩封信。
信封上一個寫著明澤之名,一個未著一筆。
距離京都不遠了,騎著輕雲一天便能趕到。
交代完後梁慕兮重回馬車上,這才安心歇息。
時過一天,久等不到死士回來的幕後之人聚集一個暗室中。
稍弱的燭光忽閃忽閃,兩個人站在狹小的暗室中。
一個藏在黑暗一個躲在黑袍下,看不清身形和面容。
「按照腳程死士這時已經回來了,現在怕是全死了。」
「賤人!」黑袍之人身形激動,唾罵著。
「現在罵有什麼用,現在再去濫殺來不及了,還不想想後續怎麼辦。」
藏在黑暗之人坐了下來,聲音中儘是恨鐵不成鋼。
說到這黑袍之人聲音急切了起來,撩開了帽子,露出了面容,「父親還請幫小舅舅一次,這也是幫我們自己。」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容,黑袍之人便是皇后娘娘。
藏在黑暗中的人便是皇后娘娘的父親,太子太師李岳陽。
「之前便叮囑你,這件事做了就要狠心下來,不要糾纏不清,若不是這件事,梁慕兮又如何能跑到那苦寒之地。」
李岳陽眉目中儘是煩躁。
「父親,畢竟輕柔是我的女兒,我怎肯丟她不管。」
李皇后有些聽到嚴厲的聲音有些委屈,聲音中也帶了些抽泣。
「回你的鳳禧宮哭去,這事你就當不知道,我會處理的。」
李岳陽站立起來,甩了一下衣袖便離開了這裡。
獨留著李皇后一人。
李皇后閉了閉眼平復了一下心情,手中的帕子早已揉得不成樣了。
她並未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對,只是怨恨著梁慕兮。
這時的明澤已經站在勤政殿中,低垂著頭面容平靜。
勤政殿的空氣宛如凝滯一般,只有上方的皇上翻著書信的摩擦聲。
一句慕兮某天夢到父親,才想起龍血軍已經在苦寒之地呆了許久,食君之祿但未給君征戰過,便去郁州說服龍血軍的將領。
皇上面上儘是讚揚,往下一看又看到龍血軍已然同意聽從她的派遣,更是興奮的臉都漲紅了。
然後便是情勢急轉而下,寫著雲斌之事,導致龍血軍這些年對皇室並不信任。
皇上捏著信封的,邊緣都被捏得皺了起來,眼中還閃現著殺意。
但最終龍血軍還是為國家去不平之地征戰,現在她帶著一些人護送著回京都,不久後她便可面見皇上。
皇上緊緊捏著的手略略鬆開了,鬆了一口氣,雲斌這人他絕不饒他。
「唰。」
皇上又翻了一頁,繼續看下去。
寫信之時已經到達了滁州,但在這遭到了刺殺,都是死士,並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幸好龍血軍未有一人死亡,她會儘快趕到京都的。
到此信已結束。
皇上心下有了計較,能派出死士用來殺梁慕兮的便只能是李岳陽了。
「啪。」想著他差點就要失去龍血軍的助力,皇上心中有一股怒氣,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盞摔了下去。
這是心中的怒氣稍稍才解。
他將手中的信放在桌面上,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盯著下面宛如空氣木頭人一般的明澤,不知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