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愛啊
2024-10-12 23:04:57
作者: 莫聽穿林
但沒有感情的電子儀器出來冰冷和僵硬不能帶給他任何的真切。
他任憑身體的不斷退化和枯萎,僵老的藤蔓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見不到陽光,也失去了獨屬於他的陽光。
次日待著辦公室的虞聽語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經勁。
不是說顧知聿在忙嗎?但他又有時間接自己電話,結果別說說話,就連面都不露一個。
這很難讓她不懷疑他是出了什麼事。
門外傳來動靜,想必是空青來了,她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攔住空青的去虞,她氣勢洶洶的板著張臉,態度堅決的逼問著:
「空青,你老實說!老闆他到底怎麼了?什麼處理私事很忙,你是在打發我對吧!他絕對是出什麼事了!」
空青被她強硬的態度感到一絲錯愕,怎麼突然在意起了這個,是發現了什麼嗎?
他眼神飄忽不定的磕絆回道:「老闆很好,一點事也沒有,讓虞小姐別擔心!他說了,再過幾天一定會回來的。」
虞聽語不信,追問著:「過幾天是幾天?就忙到連回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空青有些慌了,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麼,但又想起當時顧知聿凜冽的眼神,頓時又將話咽了下去。
像是泄氣的皮球,他無奈的微微嘆息,「虞小姐就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老闆說了,他會回來的。」
這就讓虞聽語更不理解了,這一看就是顧知聿真的出了什麼事,但卻又要瞞著自己,她不是他的萬能充電寶嗎?這時候更應該需要自己才對。
「空青,我很明白自己的工作是什麼,既然是和顧知聿有關,那就和我也有關係,那天的不歡而散是我說錯了話,我該向他道歉的。」
回想起那天他眼底的癲狂與慍怒,虞聽語承認她是被嚇到了,但那只是種本能的生理反應,她不想將他趕走的...
明明夏日還未散去,但此時仿佛已是寒冬蒞臨,心裡像是落空了什麼,空蕩蕩的又想急切的想將它補上,她有些後悔,那天她要是拉住了他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麼的事了?
見她失魂落魄的樣,空青喉口像是燒開的沸水一樣,沸騰著想將滿壺蒸汽呼嘯而出,而正當他準備開口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你好,請問你就是虞聽語小姐嗎?」
虞聽語抬起頭望去,是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臉上帶著稚氣,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冷靜高傲至極,讓人莫名的心生尊畏。
「我是。」
得到她的確認,那人走了進來遭空青攔在了兩人中間。
「水小姐,老闆說了,不允許你們來接觸她。」
水杉淡淡抬眸掃了他一眼,無形的壓迫瞬間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但還是堅決不退讓半步。
「空青,你什麼時候也敢來管我了?」
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帶著一絲戲謔,上揚的尾音將幾人之間的氛圍緊迫到極致。
虞聽語看出她的身份並不簡單,拉住空青朝他搖了搖頭,站了出來。
「我就是虞聽語,你是?」
她的目光從空青身後又輕蕩蕩的落在了虞聽語身上,沒有過多的打量開口道:
「我叫水杉,是顧知聿的妹妹。」
「妹妹?」他還有個妹妹?
但無論她怎麼對比,兩人都沒有哪裡是想像的。
似是看破她的疑惑,她繼續開口道:「如你所見,我並不是他的親妹妹,是下一任的掌管者。要是顧知聿死了,我就是新一任。」
似只是在闡述一件尋常不過的事,對於顧知聿是生是死她並無過多的在意。
這讓虞聽語聽的眉頭一蹙,雖不知道她來的目地是什麼,但既然是來找自己的,那想必一定是和顧知聿有關。
「你不是想知道顧知聿怎麼了嗎?我可以告訴你,他快死了。」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虞聽語瞬間愣住,垂落身旁的手蜷縮了一下,她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快要透不過氣來。耳邊的蟬鳴漸漸忒去,只有她那句他快死了的話在她耳邊不斷迴響著。
「水小姐!」
空青厲聲叫住了她,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的話卻她忽的掌嘴。
清脆的一聲那張凝固了周圍所有空氣,虞聽語嚇得緩過神來迅速將空青攔在身後。
「這位小姐,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你不是要找我嗎?」
水杉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像是無事發生般坦然開口:
「抱歉,教訓不長眼的廢物罷了,我要找的人確實你。」
「你剛才說顧知聿要死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他在極速枯萎,陽光和源氣都吸收不進去,過不了幾天他就是死了。」
她說的極為淡定,一時讓虞聽語分不清她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著事實。
「你...」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現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救,畢竟他瘋起來的樣子你不會沒領教過吧。」
虞聽語回想起那晚他的模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畢竟他們不是人類,生理構造甚至思維方式都和人類不一樣,她並不能保證真的了解他。
她露出的畏懼很細微但還是被水杉捕捉到了,她並不覺得稀奇或是擔憂,甚至顧知聿是否能活下來她都無所謂。
「他現在處於極度不穩定的階段,誰也不認識,會無差別的攻擊甚至摧毀眼前看到的一切,處於安全她大可不蹚這趟渾水,當然,沒有任何人會怪罪你,畢竟他是死是活其實沒多少人在意。」
「我們需要的只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不被需要...
沒有人在意...
不會被怪罪...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寒冰一樣錐入她的五臟六腑,寒意從身體裡蔓延開來,讓她忍不住顫慄到發抖。
「所以,就因為不被需要了顧知聿就理應去死是嗎?」
她不知道植異人是如何定義一個人存在的價值或者意義,誰規定非要落筆皆是高潮?我的人生既不是一首詩,亦不是誰的高山湖泊,我寫我,不論主謂賓,可以反覆錯,我的人生沒有意義,我的存在才是。
「你們不需要他,我需要。」
「顧知聿在哪?」
水杉看著她不說話,在確定她堅毅的眼神後這才收回了視線轉身往外走著。
「跟我來吧。」
虞聽語真想跟上去卻被空青拉住。
「虞小姐,你不能去,現在老闆神志已經不清醒了,他不僅不認識你可能還會傷害你的!」
他一臉擔憂的勸阻著,想起之前的囑咐,他絕不能讓他愧欠一輩子。
但虞聽語心意已決,「空青,事情真像她所說那樣嚴重嗎?」
空青垂下頭表示默認。
虞聽語有些生氣,這麼重要的事這兩人居然都瞞著自己。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實情?在他死了之後嗎?」
「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你的臉,先去冰敷一下吧。」
她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小跑跟上水杉的步伐,整座大廈里只剩下獨自瞭望兩人背影的空青。
在開往未知方向的道理上,虞聽語後知後覺產生了害怕,但她並不打算退縮。她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在安靜的車內慢慢呼出一口氣。
「你就不怕好心沒好報,不僅沒能幫到他還葬送自己的性命嗎?」
一旁的水杉目視著前方淡淡開口。
「我做好自己應該做的就好,其他的交給報應。」
「你還真是樂觀,想聽一個故事嗎?」
「一個關於顧知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