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審問的結束

  韓圖認為方偉明絕對不會讓自己放走這個接頭男的，他百分之百會覺得自己是因為太過於擔心自己的妹妹，然後才會對這個鎮定男言聽計從的。

  所以，韓圖決定不將這件事告訴方偉明。

  現在，這個接頭男的叫聲已經停止了。韓圖還沒有打算馬上回到地窖之中，他在想一個藉口，一個暫時讓方偉明停下來施虐的藉口。

  不過還沒有等韓圖怎麼動腦子，方偉明自己就從地窖里沖了出來啊。他捂著嘴巴，眼睛瞪得就像是動畫片裡誇張地眼珠子一樣。

  「怎麼了？」韓圖看到這一幕，猜測絕對發生了什麼事。

  

  方偉明沒有回到，而是扶著一旁的一棵樹，開始乾嘔了起來。

  「怎麼了嗎？」韓圖跑了上來，拍著方偉明的後背。

  方偉明乾嘔了一會兒，然後一下子就跪坐在了地上。現在他覺得頭很暈，腸胃很難受。

  這是他第一次對人嚴刑逼供，這種傷害無法反抗的人的做法，讓方偉明覺得精神狀態和不好。

  從第一步開始的時候，他將針插入了接頭男的手指間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很不舒服了。本來他是打算將銀針插到他中指的指甲縫中的，但是這種行為光是想想，他的手就開始顫抖起來，同時後背也開始發麻；所以方偉明並沒有施行這種酷刑，而是只用了一些「簡單的刑法」。

  他現在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膝蓋上——為了不讓自己的手顫抖。然後他開始控制自己的呼吸，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到底怎麼了？」韓圖的的語氣開始緊張起來，「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方偉明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韓圖，只是垂著腦袋，一副難受得要死的樣子，然後點了點頭。

  韓圖差點嚇得坐在了地上。方偉明這樣跑出來，他本來猜測接頭男被方偉明給弄死了，現在方偉明居然還點了頭！

  如果這個人死了的話，那麼韓圖就失去了他唯一的籌碼了！

  他一下子就衝進了地窖，去檢查癱坐在椅子上的接頭男。這個接頭男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看著和一具死屍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韓圖馬上伸手去試了試他的呼吸。

  還好，是有呼吸的……

  得知了接頭男還活著的韓圖，全身一鬆懈，向後一退，差點就坐倒在地上；不過還好的是韓圖的身後有一張桌子，他靠在了這張桌子上。

  看來這個接頭男只是單純地暈倒了——畢竟他受了這麼多的虐，暈過去也算是正常的。

  韓圖不停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想要讓自己剛剛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而在地窖外面的方偉明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即使這個人綁架了韓馨月、槍擊了吳倩；即使方偉明覺得自己能夠對他沒有一絲絲地同情和憐憫，但是最後方偉明還是因為虐他而產生了精神上的痛苦。

  這種痛苦其實也並不是因為方偉明對他又任何的同情，而是因為方偉明難以做到對一個生命下如此狠手。他並不是一個心理扭曲的人，他同樣對生命帶有敬畏，這樣的事，很明顯，就是在褻瀆生命，所以方偉明很難下手。

  不過在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之後，方偉明知道自己還是要繼續審問下去的；因為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這個人的身上，現在為了占有主導權，只有從這個人的身上下手了。

  因為韓圖沒有聽從這些綁匪的話，不是一個人前去會面的，而且後面還將這個人抓了回來；這一系列的行為之後，方偉明覺得現在歹徒也不會好好地和韓圖談判了，如果不快點問出韓馨月的下落的話，等他們發現了自己人被抓了之後，絕對會對韓馨月下毒手的。

  不過方偉明沒有想到對方十個人被抓了，而且還有一個人莫名失蹤，這件事都過去了一整天了，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緩解了一會兒之後，方偉明扶著樹，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跪坐著太久，現在他的腿也有點麻了。

  韓圖則是從地窖里走了出來。

  「他是怎麼回事？」韓圖指了指地窖，「不會有什麼事吧？」

  方偉明搖了搖頭：「痛暈過去了，沒什麼事，醒來就好了。」

  「這樣就好。」韓圖的眼神好像是若有所思，然後點了點頭。

  「要不您去拿點水吧，」方偉明的腳還不能正常地走路，於是乎他靠在了樹上，「把他弄醒了之後，我繼續審問他。」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韓圖搖了搖頭，「我看你也到了極限了……」

  他正愁找不到方法讓方偉明不要虐這個人，現在方偉明自己就隔了他一個最好的藉口了。

  聽到韓圖這樣說之後，方偉明也想要停下來了。不過方偉明現在心裡還是有一點憂慮的，因為方偉明覺得這樣拖越久的話，韓馨月就越危險。

  「但是韓馨月還在他們手上，我們要儘快問出她的下落啊……」

  「他現在也是不會開口的，」韓圖搖了搖頭，「就算你再折磨他一輪，也沒有用的，我們還是重新想一個對策。」

  方偉明聽到韓圖這樣說之後，開始思考起來。其實他覺得韓圖這樣說，也不無道理。但是他現在其實已經被韓圖放在了局外。

  「行吧……」方偉明點了點頭，「剛剛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

  方偉明其實擔心歹徒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人被抓了，而剛剛那個電話則是他們打過來和韓圖對峙的。

  不過他現在看道韓圖這麼淡定，就猜測應該不是這樣的。

  「哦……那是我爸。」韓圖臨時編了一個謊言，將這個事圓過去，「他打電話來問問家裡的情況。」

  聽到韓圖這樣說了之後，方偉明覺得這可能是家事，自己在多問也不好，所以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

  接著，韓圖和方偉明就離開了地窖。

  現在，在韓圖的心裡，一直在思考著那個鎮定男所說的話。什麼FTY360、藥物准字，還有要給自己安排的專家。

  可是被關起來的這個接頭男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專家，他的行為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十分囂張的歹徒。但是說來也很奇怪，他居然也知道和那些藥物有關的東西，而且還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申請這一批藥物……

  想到這裡的時候，韓圖覺得自己的後背發涼；這些人知道自己太多的東西了，無論是自己申請的准字，還是自己父親對自己所說的話……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就是為了讓藥廠生產這一批藥物嗎？為什麼不能讓別的藥廠去生產呢？如果這個藥真的好的話，為什麼不和藥廠之類的合作？

  他們這樣偷偷地在背地裡進行這樣的地下活動，同時還盯上了韓家，絕對有不小的陰謀……

  但是自己再怎麼想，都不可能想得通這些問題，所以韓圖決定今天找一個機會，重新來問一問這個接頭男，而且這一次是他一個人過來。

  ……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的時候了，韓圖和方偉明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去看了吳倩。雖然說吳倩問了方偉明和韓圖很多關於那個接頭男的問題，但是他們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將這個問題給迴避掉了。

  吳倩告訴方偉明和韓圖，自己中槍之後，由於恐懼和疼痛，所以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狀態之中。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自己的印象中，歹徒又開了很多槍。

  方偉明馬上給吳倩解釋，說歹徒看到他出現之後，就鳴槍恐嚇他和韓圖，然後趁機逃跑了。韓圖馬上點了點頭，符合方偉明的說法。

  這個時候，方偉明很慶幸自己在慌亂之中依然能保持鎮定——並不是說現在他面對吳倩時所說的話，而是他當時在抓住這個接頭男的現場的所作所為。

  這個接頭男沒有一發子彈打中了方偉明，吃驚地將自己手裡的槍掉在了地上。方偉明制服了這個接頭男，並且救治了吳倩之後，就將地上這把沒有子彈的槍給收好了，這把槍沒有了子彈的槍，現在在方偉明的手上。

  這個燙手的山芋，方偉明打算找時間用回錘子什麼的將它給砸爛。絕對不能留著它，要不然白道和黑道的人，都不會放過他的。

  再接著，吳倩還有幾次清醒的時候——她記得後來自己的傷口還有劇烈疼痛的感覺，並且也記得方偉明在她的身上施針。但是這種記憶和喝了酒之後斷片沒有多大的變化。

  不過雖然她還記得這些東西，但是卻沒有將這些事說出來。昨天的時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記憶和李琳心所說的完全契合了，而在方偉明今天給她施針的時候，「是方偉明救了自己」的這種想法，則是完全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了。

  而且方偉明沒有感覺錯的話，今天吳倩對待他的情緒，沒有以前那樣的冷漠了。現在，吳倩好歹會和自己正面說話，而且有的時候還會笑一笑表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