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蔡老

  方偉明的記憶力很好，很快就記住了這十二塊原石，等會兒只要看著這十二塊原石拿就好了。

  不過雖然說方偉明可以確定自己絕對可以拿到原石——一人分一塊兒，自己是第十一號，有十二塊石頭，就算前面的人全部都拿中的話，自己也是能拿到原石的。但是方偉明卻不能保證自己能拿到什麼品質的原石了。

  昨天晚上的時候，方偉明能開出帝王綠的翡翠，也可謂是走了三輩子的運。在他透視的原石當中，所有綠色的翡翠的顏色其實都是一個樣子的，並沒有多少的顏色的差別。就算是那一塊兒帝王綠和普通豆種的殘次品，在沒有開出來的時候，方偉明看到的都是一樣的顏色。

  因為透視不能藉助裡面東西反光來成像，所以方偉明能看到的，只是一種自己已經有了印象的顏色——這種顏色並不是自己看到的東西本身就有的，而是被自己的大腦鍍上去的。

  這一點，也是方偉明對比了這裡的十二塊兒原石中綠色的那幾塊石頭，然後才發現的。

  昨天已經有了神兵天助，然後緊接著晚上自己出去瞎逛游的時候，就遇上了倒霉事——在倒霉的警察局拖了四個多小時，然後又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個通宵。

  這明顯是有一種運氣全部用光的體現啊！

  雖然說方偉明還是挺相信科學發展觀的，但是他更加相信這種玄乎的東西，要不然他是怎麼遇上傳授他神技的老頭子，然後還讓自己還獲得了現在能讓自己發大財的神技的？

  這些東西可都不是暫時的科學能夠解釋得了的。

  

  現在整個會場都很安靜——相較剛剛而言，現在已經是安靜很多了，最多就只有一些人還在耳語。

  展台上的五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互相討論。他們只是神色凝重，目光在這些石頭間不停地遊走，就好像是在觀察什麼讓人沉重的東西一樣——這完全是因為他們五個人要在這麼安靜的環境和眾目睽睽之下挑原石。

  這樣不讓人緊張才怪。

  方偉明可以看得出來台上的五個人，有三個人的動作有一些僵硬。不過這五個人的眼神卻是很集中，還是在注意觀察著這些原石。

  可是這五個人看了好一陣，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不打算拿石頭一樣，就是大家一起看著玩玩……

  又不知道過了幾分鐘，這五個人肯定是這些原石上有多少個稜角都看的一清二楚了。終於，有一個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拿起來了一塊兒石頭，然後開始「把玩」了起來。

  其他人看到了他這樣做，也紛紛拿起了石頭，是觀察的觀察，掂量的掂量。

  看到這一幕之後，方偉明笑了笑，這些人為什麼非要等到有一個人做了「吃螃蟹的人」，才肯拿起石頭呢？明明之前肯定都手癢了。

  這五個人每個人平均都看了十幾塊兒石頭之後，大家才選擇了自己想要的原石。期間，有翡翠的原石被拿起來了很多次，不過那個時候大家都還只是在觀察的狀態，並沒有想要拿走它們的意思。

  現在才是決定「身份」的關鍵時候。

  有一個人拿起了一塊兒原石，這塊兒原石兩隻手正好可以完全握住，上面標價八千。這個供應商的負責人給他刷了卡之後，主持人就上前來問他要不要現在就開石，這個人點了點頭。

  方偉明記得，這塊原石之中，是有翡翠的。

  開石之後果不其然，除了表面上一厘米厚的岩石之外，其餘的都是一整塊兒翡翠。只可惜這塊兒翡翠的成色不是很好，而且水色也很一般，這是最下級的豆種。

  開出這一塊兒沒有多少用處的翡翠，這哥們兒是一陣失落。主持人按照流程，問他要不要拍賣。不過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他說要拍賣的話，絕對是沒有自知之明——這種東西路邊攤都有得賣，怎麼可能拍賣得出去。

  這哥們兒搖了搖頭，只得拿著這塊兒玉石離開了現場。看來八千塊是他這一次全部的「賭資」。開到這麼一塊兒「辣雞」翡翠，可能才算剛好保本吧？

  「真倒霉啊……」方偉明一旁「觀戰」的人小聲地說道，「沒想到三年沒出過糯種以下的翡翠的『寶石大會』上，居然還有人開出了豆種。」

  方偉明倒是知道豆種什麼東西——當時他來賭石之前查找資料的時候又看到。不過糯種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但是聽到這個人所說的話，這也應該是翡翠的一個品級。

  「的確是挺倒霉的。」另一個人點了點頭。

  「你聽說昨天開出帝王綠了嗎？」又有一個人朝著他們搭話。

  「這件事還要聽說嗎？都上報了啊！」

  「上報？！」方偉明有一些驚訝，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因為賭石上了報紙……

  不過雖然很可能只是說「某人在東洲賭石大會上開出帝王綠」，但是沒想到自己的事件居然可以上報！

  說實話，光是賭石一天不到的時間，方偉明可謂是「名利雙收」！如果不是為了他的原則和理想，他早就不當醫生，乾脆就這樣一輩子賭石得了！

  不過那個老中醫傳授自己這些東西，絕對不是為了讓自己賭石這麼簡單。或許自己有什麼「天命」，命中注定要做些什麼轟轟烈烈的事，只不過自己還沒有發現。

  介於這些種種的「限制」，方偉明覺得自己還是好好做一個醫生比較好，畢竟賭石只是為了解決自己經濟困難的現狀。

  「我覺得好戲可能在昨天就演完啦！」又有一個人搭話，「都開出了帝王綠了，還能有什麼更好看的呢？」

  方偉明覺得他們幾個人很有趣——他們討論的東西和自己有關，然後就在自己旁邊，再接著就是說話正好能讓自己聽到。

  這仿佛就是上帝故意安排下來，幫著自己吹一波牛逼的……

  「不一定啊。」有一個人搖了搖頭，「你哪兒知道昨天那小子是不是運氣好，才開出來帝王綠的？」

  這話一出，又有一個人搭腔：「的確，聽說他一千萬就把這帝王綠給賣掉了，根本就不識貨！」

  「對對對，這種不識貨的大外行，只能是看運氣的。」說到這裡之後，這頭髮有些軟踏踏的哥們兒長嘆了一聲氣，「哎，只可惜有人的運氣就是這麼好，就這樣開到了其他人一輩子都遇不上的帝王綠啊……」

  這話一出，他周圍的人，無論是有沒有參與這個話題的人，都同時嘆了口氣，好像在感慨老天爺的不公平一樣。

  方偉明笑了一笑，這可不是什麼運氣才導致的，這些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實力」。而且說起運氣來，也沒有人比方偉明倒霉了——前半生他活得可不太好，家裡負債纍纍，母親常年惡疾纏身。

  不過現在看來，也該是他「農民翻身鬥地主」的時候了。

  就在方偉明聽他們說話的時候，又有一個哥們兒開了兩塊石頭，畫了自己兩萬四，可是這石頭裡什麼東西都沒有。這哥們兒幾乎是哭著離開這裡的。

  站在方偉明一旁看大戲的人繼續剛才的話題：「昨天雖然是除了一塊兒帝王綠，不過的確是算不了什麼好戲。」

  「怎麼說？」之前提出來這個看法的人問道，「開出帝王綠還不夠刺激嗎？」

  「開出帝王綠是很刺激，但是還有比這件事更刺激的。」那個人笑了笑沒有馬上說出來是什麼事，就好像在釣總人的胃口一樣。

  「什麼事？」在他身旁的人爭先恐後地問道。

  「諾。」此人指了指站在方偉明斜後方的那個老人家，「知道他是誰不？」

  大家同時看向了這個老人，而在這些人中，只傳出來一個聲音：「不認識。」

  但是這卻不代表著大家都不認識這個老人，因為那些認識他的人，都驚了呆了。然後就在他們安靜一秒鐘之後，各種驚訝的聲音傳了出來——「哎呀呀」，「臥槽」，「啊」……

  「他是誰啊？」有一個看來是不認識這個老人的小年輕問了這個問題，看他的樣子，應該和方偉明差不了多少，可能還要比方偉明小個兩三歲。他應該也是剛剛接觸賭石沒有多長時間。

  「在東洲市的賭石界中，不，應該說全省，」旁邊一個看上去將近中年的老大哥開始回答這個小年輕的問題，「稍微懂一點行的，都會認識這位老先生，就算是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但也一定聽說過他。」

  「蔡老？！」旁邊的一個人還沒有等小年輕問他是誰，就先搶答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對，蔡老！」

  「蔡老」二字一出來之後，馬上就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

  「蔡老是誰？」方偉明用胳膊杵了杵在自己身旁的徐麗影。

  光顧著看台上的那幾個人切石頭了，徐麗影根本就沒有注意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麼。

  她的眼神沒有從台上移動下來：「蔡老就是我之前給你說的那個開石頭百發百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