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後事

  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小張身上的方偉明慢慢地忘掉了自己腦袋的眩暈感，而且就在這個時候，他也反映到了某些東西——自己對於穴位的認知。

  他從來沒有學習過和穴位有關的東西，但是現在這些穴位的知識對於他來說，卻都是信手拈來。

  自從他得到那個老頭子的真傳之後，自己也沒有想過為什麼這些穴位的用處就像是使用自己的右手一樣地讓人覺得習慣。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方偉明想要回顧任何和穴位有關的東西，卻是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了。

  「怎麼回事？」方偉明感到很是奇怪，「為什麼腦子沒有和穴位有關的任何東西？」

  任何和穴位有關的知識，都沒有出現在方偉明的腦子中，無論他怎麼努力去回想，他也沒有想到任何和穴位有關的東西。

  他現在甚至是忘記了當時給小趙應急處理的那幾個穴位是什麼了，不過卻還記到自己前臂上可以治療頭痛和嗓子的穴位。

  看來用不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這些和穴位有關的內容，就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腦袋中。或許這是一件好事，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整合到自己的身體中，形成了「肌肉記憶」之後，變成了下意識的行動，這樣也不用占大腦的「內存」。

  既然自己還能想起來治療頭暈和嗓子難受的穴位，那就繼續按摩這兩個穴位吧——因為這樣代表著自己現在需要刺激這兩個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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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偉明用左手扶著自己的那袋，然後再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了自己的手臂，這樣就可以用這兩個手指按摩這個穴位了。在按摩這兩個穴位的時候，方偉明讓自己記住了這兩個穴位——手臂內側的事治療咳嗽的，而手臂外側的是治療頭暈的。

  自己應該能夠記住吧？

  方偉明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臂，不過就算自己記住了這兩個穴位的位置，不過也不知道名字……

  「醫生，現在要怎麼辦？」小眼睛警察想起來方偉明剛剛在小巷子裡為做了應急處理，似乎效果不錯，現在應該也能對小張做一些急救措施。

  「等救護車。」方偉明閉著眼睛，好像是在閉目養神一樣，「現在也沒有銀針，我也不能針灸。」

  聽到這句話之後，大家也就沒有再問方偉明什麼，而是一起做到了地上，就好像是在守護著倒在地上的小張一樣。

  唯獨吳倩站在一旁，眼神有一些呆滯，不過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吳倩反常的舉動。畢竟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傷員的身上。

  撐著救護車還沒有來，方偉明又給醫院打了個電話——小趙受到是刀傷，而打電話給醫院的時候，小張還沒有受傷。脊椎骨折一定要用硬質擔架移動，並且擔架上還要有固定身體的安全帶，要不讓很容易對脊椎造成二次傷害。

  就在方偉明給醫院打了電話之後，十分鐘沒到的時間，兩輛救護車前後腳趕到了現場，將小趙和小張給拉走了。作為隊長的吳倩很想要跟著這兩個隊員一起去醫院，照看他們，但是現在畢竟任務在身，要將抓到的這一批人帶到警察局去。

  一個感覺上有點胖的警察將箱子裡的三個人押了出來，看來他一個人在箱子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不過現在救護車都到了，但是警車還沒有來。

  「你們通知這裡的警局沒有？」吳倩也是失去了耐心，這種漫長的等待正在慢慢地「腐蝕」著她，讓她感覺十分地壓抑。

  「通知了。」帶著歹徒出來的胖警察說道，「抓到這幾個人的時候，我就打電話給這裡的分局了。」

  「再打電話過去催催。」吳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些。

  聽到這句話，方偉明有一些莫名其妙，按道理來說，不是應該有專門的警車候在附近，等到他們抓到人的時候，就把這些罪犯押解到警局嗎？

  「你們沒有警車過來？」方偉明感覺自己腦袋恢復了一些，不過說話的時候，嗓子還是有些難受。

  吳倩很是不爽地搖了搖頭，而且嘆息了一聲，表示自己的無奈。

  正常情況下，這種盯梢，然後逮捕的行動，自然是會派車出動的。但是這裡的警局聽到目標是在這裡的夜市步行街，自然就覺得警車開不進來，再加上今天晚上值班的隊長又是一個很懶散的人，自然也懶得規劃人手陪同吳倩他們。

  這個隊長就用車輛難以出動、步行街車輛進不去等各種各樣蛋疼的理由搪塞了吳倩，這還讓吳倩有些不爽的。不過現在她也不想管這些東西了，她只想知道自己丟掉槍之後，會被上級怎麼處理。

  方偉明從吳倩的表情中看出來她心中的苦楚，於是略帶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嗎？」

  吳倩不想理睬方偉明，只是繼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儘量不讓負面情緒占領自己。

  看到吳倩似乎不想回答自己，方偉明也就沒有在追問下去了。不過他感覺這絕對和吳倩丟槍的事有關，可惜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平民百姓身上，就算是警察，可能一輩子也遇不上一次，所以難以有感同身受感覺的方偉明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吳倩。

  胖警察打完電話，過了十幾分鐘之後，警車終於到了，但是只有一輛警車，還是麵包車車型的。

  警車裡面就只有一個人。這個人的眼神有一些懶散，就好像是死魚眼一樣，鼻樑骨塌下去，給人的整個感覺就是這個人很懶。

  而這警車裡的人，就是在值班的隊長了。這個死魚眼隊長打了個哈欠，從警車裡走了出來，然後打開了麵包車的門，只是擺了擺腦袋和手，示意吳倩小隊的人將這些罪犯弄到警車上。

  三個罪犯被塞到警車上之後，吳倩也推著方偉明往車上走。

  「幹嘛？」方偉明嚇了一跳，自己不是都「洗脫嫌疑」了嗎？為什麼還要抓自己去警察局？

  「錄口供！」吳倩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能不能不錄啊……」方偉明很不想去錄口供，生怕耽誤明天去賭石大會賺錢的時間。

  「不行！」吳倩猛地一下就將方偉明塞到了警車中，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死魚眼隊長，「劉隊，沒別的車了？」

  這輛麵包車已經坐上去了四個人，再進去三個人就是極限了，但是這裡還有三個弟兄沒有上車。

  「沒有……」劉隊尷尬的笑了一笑。

  他可以說是懶到了極限，沒有讓自己在值班的隊員發車，就是因為自己懶得編制車隊。而剛剛收到電話的時候，劉隊還磨蹭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出車，所以這唯一一輛警車才來這麼慢。

  聽到劉隊這樣的話，然後在看到他這樣尷尬的表情，吳倩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她看了看剩下的幾個弟兄，現在腦子放空的她，也不知道要讓這幾個弟兄怎麼回去。

  「你們打車吧！」劉隊很是爽快地說道，「車費我們警局給報帳。」

  正好剩下的三個警察可以坐一輛車。

  不過吳倩倒是挺不爽這句話的，能出動警車的話，為什麼還要打車？用公款打車，實在是太奢侈了。不過雖然她心裡這麼覺得，卻沒有說出來。畢竟劉隊的年紀比她大，而且這裡也是人家的地盤，吳倩還沒有這麼不會做人。

  看了看這悶熱的麵包車警車，吳倩轉過身來，對著還沒有上車的三個弟兄：「你們三個打車吧，我和他們坐這輛警車就好了。」

  小眼睛警察站了出來，想要讓吳倩坐舒服的計程車——和這輛看上去「年久失修」的警車，計程車都有一種豪華加長轎車的感覺。

  吳倩搖了搖頭，然後坐上了這輛警車。將車門拉了上。

  這車裡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好像是橡膠燒起來了一樣。

  「什麼味道？」吳倩問道在開車的劉隊。

  劉隊又是尷尬地笑了笑：「我剛剛抽菸的時候，菸蒂掉到副駕駛座上了，燒了一個洞……」

  「開窗。」吳倩推了推坐在自己身旁的方偉明。

  「沒用的。」劉隊說道。

  「什麼意思？」吳倩問道劉隊。

  還是尷尬地笑聲：「這裡就只有副駕駛位置的窗戶可以打開。」

  聽到這句話之後，吳倩是翻了個白眼……這輛車是劉隊在停車場選車的時候，直接走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輛車，發現了這個車子是這個樣的時候，他也懶得換車，直接就開著走了。

  方偉明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有些頹靡的吳倩，然後拍了拍她的手臂：「你沒事吧？」

  吳倩靠著座椅上，搖了搖頭，然後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

  一個不化妝的女人啊……

  「真的沒事嗎？」方偉明用自己的手比了一下槍的樣子，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來他挺擔心吳倩的。

  不過方偉明也不知道搶掉了的話，吳倩會受到什麼樣的處分。或許這件事會被內部冷藏，而吳倩也不會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