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朕不能就這般原諒了她。」
2024-10-07 13:15:28
作者: 紅勝火
「讓他滾。」楚今安哪裡有心情去見明親王。
他現在見到明親王,就想起當日衡月被他逼得爬上龍床的事情——
便那是假的,演出來的,他想到依舊覺得煩躁。
似乎就是從那天起,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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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地想關注那個女人,關注她身邊的一切,甚至會因為她的開心而動容,為她的不悅而心疼。
簡直愚蠢!
愚蠢至極!
楚今安不想搭理明親王,可明親王偏要闖進來見他。
幾個小太監飛一般地摔進殿中,然後便是面色不悅的楚今陽走了進來。
楚今安豁然回身,看到這一幕便皺緊了眉。
只是不等他斥責,楚今陽便哼笑道:「皇兄何必這般?臣弟只是想見您一面,怎顯得比登天還難!」
「每日早朝都見。」楚今安言簡意賅道。
楚今陽卻是又笑了一聲:「那臣弟等明日早朝的時候,再問皇兄討個宮女?」
他這話一說完,楚今安利箭般的目光便投了過去。
楚今陽微微頓了一下,又馬上挺直胸膛:「怎麼?皇兄真想在眾臣面前商議此事?臣弟也不是不願意!」
「滾。」楚今安再不給他一絲好臉色,直接趕人。
楚今陽卻是打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直接喊道:「皇兄既然不要那衡月了,不如賞給臣弟玩玩?這般直接殺掉,實在有些可惜了。」
「滾!」楚今安怒斥道。
楚今陽卻是混不吝的很:「好,臣弟去隔壁接了人,這就滾!」
說完他拔腿就跑,楚今安沒有失態的去追,只冷笑著看著楚今陽的背影。
側殿的正門被封得死死的,他就不信,楚今陽能給砸開。
「來人,請明親王離開。」楚今安淡聲吩咐完,原想回內殿的,目光掃過那道黑色小門時卻是腳步一拐。
酒醉的衡月還在乖乖躺著,門外響起的噪雜聲也未影響她分毫。
雙頰因酒醉染上的紅艷映襯出一抹嬌羞,仿如從前。
楚今安坐在床邊,靜靜看了片刻,忽然自嘲的笑了一笑。
「這麼多人惦記你。」楚今安說著,抬手拇指撫過她的嘴唇,「可惜,你只能被關在這裡,關在朕的身邊。」
「你只能,永遠呆在朕的身邊,誰也見不到。」楚今安說著,終於露出一抹笑來。
與此同時,外面的聲音終於停下,楚今陽大嗓門的喊著衡月的名字,卻又很快漸漸遠去。
「誰也見不到你,你也見不到任何人。」楚今安勾起一抹笑來,「只有朕。」
酒醉中的衡月並不知曉這一切。
她只是沉沉睡著,大約還做了一個極其不錯的夢,以至於唇角恬然,眉眼也都舒展開來。
楚今安看著看著,只覺得心緒也平靜下來。
再抬手,他原想摸一下她的臉頰,但在伸手時又停住,然後只輕輕觸了下她細嫩的肌膚,便收手起身。
倒也不必與一個女子這般計較。
或許,她成為安王的棋子,是有什麼苦衷呢。
這般想著,只是楚今安離開時依舊沒忘記讓人重重鎖上門。
他背著手站在那扇小黑門前,一時覺得或許衡月的苦衷能說服他,一時又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再給她旁的機會。
半晌,他也只是低頭嘆一句「罷了」。
可這罷的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廖忠不解地跟在一旁,不敢吱聲更不了解楚今安在想什麼。
半晌聽到楚今安嘆了這麼一聲,廖忠心中唯一的念頭卻是「果然如此」。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皇上早晚會原諒衡月姑娘的。
除非在當時暴怒的情況下直接將衡月賜死,不然,日久天長的,皇上只會越來越下不去手。
看,他果然猜對了!
廖忠心中思緒百轉,面上不嫌,只伺候著楚今安就寢。
臨睡前,楚今安卻忽然說道:「明日讓膳房——」
話沒說完,卻又戛然而止,自言自語道,「朕不能就這般原諒了她。」
廖忠心道:是呢,這才幾日啊。
楚今安頓了一下,「後日讓膳房送一些肉菜到側殿。」
廖忠:「……是。」
主僕二人相對無言片刻,楚今安輕咳一聲,側過臉去:「朕是不是太慣著她了。」
廖忠敢說什麼?連忙否認三聯:「沒有啊,怎麼會呢,皇上怎會這般想?」
楚今安又靜默片刻,嘆道:「倒也無妨。」
若衡月以後乖乖呆在他身邊,誰也不見,自也無法往安王處傳消息,那他稍稍原諒她,也不是不行。
果然還是要關起來,拴住了,人才會乖。
楚今安這般想著,閉上眼睛努力睡去。
廖忠卻是覺得衡月實在有些不同尋常,就今日,皇上拿酒進去的時候多麼生氣啊,出來時還被吐了一身。
可偏這般,皇上的怒氣卻像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般,這會兒竟還準備原諒人了?
給皇上攏好床帳,廖忠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
衡月睡醒時只覺得頭疼欲裂。
她努力回想昨晚的記憶,卻只能記得自己被楚今安捏著下頜灌酒……
再之後,她便想不起來了。
烈酒入喉,衡月這般淺薄的酒量直接就斷片了,後面發生了什麼她實在想不起。
但看身上衣服還算齊整,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想來,皇上昨晚並未碰她。
衡月鬆了口氣,沒有繼續疼自然是好事。
她才坐起,小梅就聽到聲音走了過來,順便遞給她一碗酸酸的湯。
衡月知道這是解酒的,蹙眉喝下,倒是覺得胸悶有些緩解。
小梅接過碗,還是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衡月搖搖頭,儘量笑出來:「多謝你,我沒事了。」
「啊啊!」小梅指了指黑色的小門,又指了指牆角的小陶爐,比畫了幾下。
衡月不太明白,卻多少猜到,這碗解酒湯不會憑空出現在這殿中。
實在奇怪。
他用一種想要她命的眼神看著她,卻不會真的如何傷害她。
他暴力地捏著她的下巴灌酒,卻在她醉後並未做什麼,還給她送來解酒湯?
衡月搞不懂,為何楚今安總這般矛盾?
他將她囚禁在他寢殿的側殿,到底意欲為何?
「罷了,我從來也沒想明白過……」衡月喃喃,單手捂住眼睛,不讓自己再有所希翼。
能活著,便已是極好。
只要活著,就會有任何可能。
這邊衡月才按下心神,那邊被迫到慈寧宮的楚今安卻實在算不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