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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送進慎刑司好好審問一番

2024-10-07 13:07:29 作者: 紅勝火

  楚今安頓住腳步。

  他看著跪在眼前的女子,便是低垂著頭,依舊能看出眼角那未癒合的傷口。

  想到宮人的回稟,楚今安眼神沉了些許。

  他低聲道:「抬起頭來。」

  衡月心知這是對她說的,沒多猶豫,便怯怯抬眼看向楚今安。

  這麼一動,纖細白皙脖頸上的紅痕便明明白白露了出來。

  楚今安有些不忍的皺了下眉。

  愉妃對衡月的惡意那般明顯,他卻還妄圖想要她們緩和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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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在前朝,不管他如何向端親王讓步,換來的卻是對方更猖狂的逼近。

  ……到底是他將這對父女想的太過善良。

  「皇上!」在他身後跟來的愉妃急急喊道,「就是她,就是這個賤婢!她摔壞了皇上送給臣妾的簪子!」

  「不是……」

  衡月話沒說完,就被疾步出來的夏荷打斷:「皇上,衡月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不小心,一下子沒接住,求皇上饒恕她吧!」

  「奴婢沒有……」

  「皇上!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御賜之物卻是毀在她手中的!」愉妃連忙補充道。

  衡月殷切的看向楚今安,她原以為他既能讓青尋在那般時候將她救出來,那此時如何也能願意聽聽她的話。

  但楚今安並沒看她,他的目光始似乎一直都落在愉妃身上。

  衡月心頭忽就漫上一陣酸澀來。

  確實,愉妃……才是他明媒正娶納進宮的女人啊。

  他便是偏向,也不會,偏向自己啊……

  想的明白,只心中滋味實在難受,尤其在剛剛還有希望的時候。

  衡月垂下眼去,正好也錯過楚今安移過目光的瞬間。

  「衡月,你說。」楚今安不緊不慢開口,聲音淡然。

  衡月睫毛輕顫一下,沒抬頭,只開口道:「那簪子,不是奴婢摔壞的。」

  「皇上!賤婢自要推脫責任的!」愉妃怒道,「她若是願意承認,便不會從萬福殿逃走了!」

  「皇上,便她是御前的人,犯了錯便躲回大明宮,那以後御前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免責了?」

  愉妃不依不饒,她還在氣惱自己竟不能進大明宮了?

  她的人進不來,她親自到了竟還都進不來,非要等楚今安下朝,那守門的狗奴才才肯放她進來!

  愉妃多少猜到是楚今安的意思,但她不願意相信,便一廂情願的要將這股怒火撒在衡月身上。

  她喋喋不休,非要楚今安順從她的心意,「皇上今日若不罰她,以後這宮中哪裡還有規矩可言?以後大明宮豈不人人效仿,這後宮要亂了套了!」

  「那愉妃覺得,是要如何罰?」楚今安慢條斯理問道。

  「她如今不肯認罪,便送進慎刑司好好審問一番,撬開她的嘴才好!」愉妃咬牙切齒道。

  衡月渾身一顫,不敢置信抬頭看向愉妃。

  慎刑司……那是所有宮人的噩夢。

  從前在膳房時,有個小太監因為記錯了主子的忌諱,錯將栗子糕提回去害得那位主子過敏,結果那小太監就被送進了慎刑司……

  為了讓他們這些在膳房當值的人更謹慎些,衡月他們還被要求是圍觀行刑。

  當時衡月一進慎刑司,便被那裡的血腥之氣和滿牆滿地的刑具嚇的肝膽俱裂,做了半年的噩夢才緩過來一些。

  這會兒被愉妃提及,她又想起那恐怖的地方,面色瞬間就白了!

  楚今安眸光淡淡略過她,又看愉妃:「需要這般?」

  「不然呢?皇上護著這賤婢不肯罰她,竟要來委屈臣妾麼?」愉妃氣惱道。

  楚今安又沉默了下來。

  皇上不發話,在場的眾人只能惶惶等著,但愉妃這般急性子哪裡能等得了?她胸口還堵著一口氣呢!

  「柳香,夏荷,你們都與皇上說說,今日那簪子到底是如何的!」愉妃吼道。

  便是夏荷,也被她的怒吼聲驚的打了個哆嗦。

  柳香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性,到還算淡定,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楚今安打斷。

  他道:「衡月,你說。」

  「皇上——」

  「朕說,讓她先說!」楚今安側目看向愉妃,眸中冷意森然。

  愉妃只得狠狠住了口,又去瞪衡月。

  衡月頓了一下,抬頭時見廖忠正對著她拼命眨眼睛,到底先掩下所有情緒,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她才說完,那名叫柳香的宮女便猛的跪在地上衝著楚今安磕頭:「皇上,這位姑姑若非說是奴婢的錯,奴婢也無話可說,可若如同這位姑姑所言,奴婢好好的,為何要將皇上賜給主子的簪摔了呢?」

  「主子滿心滿眼只有皇上啊,皇上送給主子的東西,每一樣主子都好好留著呢,怎麼可能任由奴婢打碎了簪子啊!」

  「朕也想知道,你為何要摔了那簪子?」楚今安沒看柳香,目光凝在愉妃身上。

  愉妃一驚,還未回答,楚今安又問道,「便是不喜歡,放起來就是,何故看也不看就要摔了它?」

  「臣妾沒有不喜歡!」愉妃下意識反駁道,說完又覺得不對,忙道,「不是臣妾自己摔的啊!」

  楚今安不與她明辨這些,只是想起昨晚自己被廖忠勸的竟去專門選了簪子,還存了求和的心思,簡直可笑非常。

  「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愉妃說著,見楚今安別過身去不再看自己。

  再看衡月竟已被廖忠扶起,便知今日之事楚今安心中已有了定論,再分辨也是無用。

  她狠狠咬唇,轉頭回去便給了柳香一耳光:「蠢貨!」

  這聲蠢貨到底罵的誰,又罵的什麼,誰也不知。

  只余夏荷猝不及防看著這一幕,像是猜到了什麼,馬上說道:「難道是柳香遞給衡月的時候鬆手早了?都怪奴婢,當時衡月姐姐身子擋著奴婢也沒看清,只聽愉妃娘娘所言,還以為是衡月姐姐的錯……」

  她話說的圓了回來,也飛快的推卸了自己責任,卻直接得罪了愉妃。

  愉妃惱恨的瞪了她一眼,反手又給柳香一個耳光:「好你個狗奴才,自己拿不住,還亂誣陷人!」

  「好了,整日裡不得消停,無事便回去吧。」楚今安蹙眉道。

  愉妃上前一步,還要說什麼,到底還是抿唇咽聲,只到底不甘的又看了眼衡月。

  見她脖子上的痕跡明顯,愉妃眼中這才划過一絲得色,之後輕哼一聲,敷衍的對著楚今安行了一禮,轉身便走了。

  楚今安微眯了眯眼睛,手指握成拳又鬆開,片刻後嗤笑一聲。

  回頭見衡月還傻呆呆的站著,他頗有些怒其不爭的呵道:「怎麼每日裡都能受傷?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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