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要拿捏我兒子？

  小傢伙的確招人喜愛，短短時間把三個爺爺分的明明白白。

  褚廉、梁曳、還有眼前抱著自己的這個都是爺爺。

  皇上笑呵呵的問他哪個爺爺最和善。

  小傢伙裝模作樣的想了想，之後伸手一指梁曳，「爺爺沒鬍鬚。」

  皇上跟梁曳都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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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爺爺有鬍鬚扎著你了是不是？」

  九安不承認也不否認，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將小傢伙好好的安置在腿上，這才看向那二人。

  在看著賀星棠時，他神情明顯有些變化。

  「這些年讓你躲在此處生活，委屈你了。」

  「委屈與否我不敢說，不過我的父母都去世了，其實我在哪兒生活都一樣。有父母卻不能生活在一起的，才是真委屈吧。」

  褚行驍低頭看她，十分清楚她這話是為自己說的。

  皇上豈會聽不明白，看向褚行驍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最後又垂眸看九安撫摸他的頭。

  「秦追與皇后合謀，的確是令人難想。那時你母親隨蘭芷回京都，她唯一的朋友就是皇后。」

  賀星棠與褚行驍均十分意外，原來還有這樣的因由？

  「自從他們二人去世，皇后在住處設了個佛堂每日裡靜靜地為他們誦經，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誦經是因為殺了他們在贖罪。」

  「皇后是從棠棠母親那裡知道了他們的動向，隨後告訴了秦追。那麼秦追為何會聽她的？」

  褚行驍問出了關鍵點。

  為什麼秦追會忠於皇后？那個時候她剛剛嫁給皇上，還不是皇后呢。

  「因為秦追對她有情。」

  皇上沒避諱，直接說出了原因。

  更驚人了。

  褚行驍都有點兒被驚到了，這老年人的情情愛愛玩兒的還九曲十八彎的。

  賀星棠卻皺起了眉頭，「皇后此舉真是為了司家？還是有她不可說的原因？」

  如果說是因為司家，那麼最初開始調查時就能查出她來。

  皇上再次靜默了，褚行驍黑眸微眯，「不會是皇后心裡另有其人吧。」

  那他這親生父親可真是……有點兒活該。

  當時為了那張龍椅接受了司家的條件，娶他家的女兒。

  繼而惹得母親與他決裂，生死不相見。

  沒想到司家女兒心中另有其人，自己身邊的人又對其鍾情，一環套一環的都能排本子上台開演了。

  皇上看了看自己那兒子幸災樂禍的樣子，他輕輕點頭，「蘭芷。」

  得，瞬間明白了。

  皇后害人是愛而不得，尤其韶蘭芷還有個心愛之人琴瑟和鳴。

  秦追也是愛而不得，心愛之人想做什麼他都義無反顧。

  其他幫凶……那就是壞的壞蠢的蠢了。

  這件事究其根本居然是因為情情愛愛，說真的，瞬間覺著像一場笑話。

  賀星棠也覺著有些悲涼，如韶蘭芷和梵陌這樣的人，一個為國家奔波一個為抗衡自己的命運選擇與愛人同進退。

  最後，卻被信任的人背刺，死的真是不值。

  褚行驍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輕輕地捏了捏，擔心她心中難受。

  皇上繼續抱著孫子逗他玩兒，梁曳則示意那夫妻二人出來說話。

  出去後，褚行驍先把披風給賀星棠披上，整理好了後才看向梁曳。

  「師父，你們此次來是打算把那些宮人帶回京都，然後給皇后定罪？還是要在這兒一併處理了此事就此揭過？」

  「別擔心，這件事必然會公諸天下，陷害忠良之人必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只不過這背後的因由真公之於眾又與皇上顏面不利，所以……」

  「所以你們得編一個更有面子的理由？不愧是皇上。」

  褚行驍這話充滿了諷刺。

  不過這也是他的常態，自從懂事了之後他面對皇上就是這樣的，三言兩語後就是扎心之言。

  梁曳似乎也有幾分無奈，「忠良之士被害，起因卻是兒女私情，傳出去的確有損名聲。你須得理解皇上，他的考量長遠絕不是為了眼前。」

  褚行驍敷衍的頷首，但擺明了沒往心裡去。

  倒是賀星棠仔細的看了看梁曳的表情，隨後轉移話題道：「不知我父親葬在何處？」

  「在岐陽侯家族的墓地中。」

  「我要將他遷到柯山去，將他與我母親合葬一處。」

  「自然好。他們二人理應長眠一處，分開這麼多年著實不該。當年我倒是問過老賀你母親葬在何處，他不說。」

  若是當年知道了，也早早的給秘密遷出來將那二人葬到一處了。

  說完這些事，梁曳就讓他們回去休息，這次帶來了足足的人不用他們費心伺候。

  九安就待在這兒陪爺爺，若是他不開心了再把他送回去。

  皇上在宮中孤獨，九安還是他第一個長孫，讓他好好的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而且他特意的趕在這個時間過來，也是想跟兒孫在一起過新年，用心良苦的。

  真的，通過梁曳這麼一渲染，皇上太可憐了。

  褚行驍：「……」

  好吧，那就把兒子留在這兒，接受他爺爺的『摧殘』吧。

  夫妻兩個還真就離開了。

  爺爺的寵愛還真算不得摧殘，因為皇上會引導，教小傢伙下棋。

  黑子白子的拿在手裡滑溜溜又圓潤，九安也挺喜歡的，還真跟爺爺學起了下棋來。

  賀星棠和褚行驍都以為那小傢伙會很快就被送回來，他只要一鬧騰誰也按不住。

  誰承想待得還挺安寧。

  「這若不是我派人在城門守著，真會懷疑他把我兒子拐走了。」褚行驍如是道。

  「……」

  賀星棠覺著孩子偶爾的夜裡不在挺清淨的，但驀一下又覺著少了點兒什麼。

  以至於她坐在那兒無所事事的，看褚行驍在那兒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

  「我說他把咱兒子拐走了，你怎麼沒反應的？」

  他忽的傾身湊近，眼睛睜得很大。

  唇角忍不住抽了抽，抬手把他臉推開，「我覺著皇上就是想把九安接回京都去。」

  「嗯？」

  褚行驍眉峰一皺，「不行。」

  「你別急，我是覺著他有這個想法，但礙於你他不會現在就提出這個要求。」

  他眯起眸子，更近了幾分鼻子都撞到了她的鼻子，「你覺著他……覺著拿捏不了我了，想拿捏我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