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個又一個的坑
2024-10-07 12:59:58
作者: 一顆大大大草莓
板車四周圍起了帳簾遮擋住了裡頭的人,不過都知道是要驗屍了還要把腦袋給切開,就使得不遠處圍觀看熱鬧的百姓更好奇了。
人要是給切開了如何能復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呀。
宋二在帳簾外磕頭,一會兒喊兒子不孝,一會兒喊爹你死的好冤,跟唱大戲似得。
「你們記不記得以前宋光祖還砸過老賀的家,大門都給砸碎了。」
「我知道。聽說是老賀罵他是什麼賊,他就急了帶著家裡的打手把老賀家的大門和院牆都給扒了。」
「他家那個當鋪不知道坑了多少急需用錢的人,十年前還放高利貸,講好的利息過陣子就漲,逼得人家賣兒賣女。」
「死在茅坑裡是活該,報應!」
一堆人議論紛紛,都是些年歲大的知曉城中齷齪事。
褚行驍抱著九安在遠處遙望,不能近看,因為只一想到那個畫面他就……想吐。
護衛小跑而至,「主子,賀大夫已經把屍體顱骨鋸開了。」
「……」
片刻後再次跑過來,「賀大夫取出了混成一團的腦花還有碎了的頸椎骨頭。」
「……」
他忍不住想吐了。
兩刻鐘後,那帳簾撤了。
宋二連滾帶爬的過去翻看他爹,除了後頸連著後腦有一條細細的縫線之外啥都沒缺,頭髮都沒缺。
「我爹他到底是被什麼樣的高手所害?」
「只那一記手刀就擊碎了他的頸椎,致使他大腦中的組織混合一處狀如變質了的豆腐腦。」
「能有如此能力之人必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就是這軍中之人也是其手下敗將。給你個不如你好好想想得罪了誰吧,能量很大才能夠驅使這種高手。」
宋二都傻了。
賀星棠眸子微眯,「不如你去問問你家上頭的人?人家見多識廣沒準兒能給你些有用的信息。」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爹說他跟我家那恩人斷絕關係了。爹啊,你倒是給兒子留個後路啊,給咱家一擲千金的恩人說斷絕就斷絕了,兒子往後可咋辦啊?」
看他哭的那德性,又蠢又可笑。
她洗乾淨了手將圍裙解了就去找縣太爺了。
此時縣太爺正陪著九安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字呢,他寫一個就教九安模仿。
小傢伙有點兒心不在焉,但又逃不開就應付式的隨著他寫,簡單筆畫少的字他每個都模仿的挺好。
褚行驍高興的不得了,興致高昂,搞得像是九安在哄他。
「大人,我有話跟你說。」
他立即起身,示意護衛過來守著九安就快步的朝賀星棠走去。
先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遍,乾乾淨淨也沒有血腥味兒,他心裡頭舒坦了些。
「查出什麼了?」
「我覺著殺那人的是你師父。」
「啊?」
褚行驍那漂亮的大眼睛裡都是問號。
他也發現了他師父不干人事,但殺那個人……原因為何?
「我曾觀察過你師父的手,對照了屍體上的印記可以確認無誤。再加上奇高的功力讓他頸椎都碎了,除了他沒別人。」
他雙手負後眉頭緊鎖。
賀星棠微微歪頭看他,「大人查清楚了也告訴我,畢竟我也很好奇。還有,記得結清我驗屍的費用。」
「這帳也跟我算?」
「親兄弟也要明算帳,我出力你出錢天經地義。」
「那我出力時你需要付錢嗎?」
她特摳門的,除了給九安之外,給旁人花錢無不計算。
賀星棠倒是不解了,「大人何時出力了?你哄著九安更是天經地義,因為你是他爹。」
哄他自己兒子還管她要錢?
給他一腳行不行?!
「流雲坊那晚!」
出了全力!
「……」
賀星棠抬腿給了他一腳。
光天化日之下胡說八道!
挨了一腳他耳朵也變色了,「往後不提了。」
信他才有鬼,動不動的就提,生怕會忘了似得。
宋光祖死亡之事官府接收,但這調查就不太容易了,仵作賀星棠已經說了是個高高手,並將懷疑目標放在了宋家的舊怨上。
導致宋二本人不明所以,城中也開始亂傳。
無不是說宋家以前放高利貸害人的事兒,都覺著兇手應當是以前的受害者。
不少人暗中說幹得好。
褚行驍於夜裡潛回縣衙,回自己地盤還鬼鬼祟祟的,想一想也是無奈。
那兩個老頭的確是有閒心,不著急回京都去還待在此處,夜裡相對而坐的煮茶提字謎。
互相的出題給對方猜,樂呵到極致。
褚行驍敬佩異常,靠著牆屏息觀察。
片刻後總算是說有用的話了。
「落陽堂這二十年間收買的內賊已處理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回京都了。」褚廉笑道。
「京都因著司穹被捕而掀起腥風血雨,這一天等太久了,不止皇上你我也期盼良久。就是這儲位……」
「你是他師父,你應該知曉他是個什麼心性。從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後便做事做盡荒唐事,他就是不想與皇室再有牽連。」
褚廉的面色終於變了。
梁曳放下手中筆,「他之聰慧皇上最是清楚,心中欣慰且期冀良多。」
「他的期冀可比得上小錦鬱鬱而終?」
梁曳不說話了。
褚廉把杯中茶倒了出去。
「許多事情他私下安排我一無所知,後來知曉了也沒有阻止因為明白他想補償。唯獨這儲位……驍兒不想要,若一再逼迫他我這忠臣摯友也做到頭了。」
「哪有那麼嚴重。」
梁曳動手給倒茶,樂呵呵的哄了起來。
褚行驍聽了個全,面色也略陰寒。
他現在明白自己跟賀星棠這些事的幕後推手實際是高高在上的那位天家。
他有愧於自己,也有愧於賀星棠的親生父親,遂想出了這種主意。
若是被賀星棠知道了……當真會恨死他們。
所以,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可一想自己要一直隱瞞,不得不說很是卑鄙。
略沉思片刻他就離開了,沒有露面。
在他身影徹底消失後,房間裡的兩個老頭對視一眼,就笑了。
「神功不減當年,百餘米之外就聽到動靜。」褚廉贊道。
「畢竟從小看到大,他的聲息豈能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