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陪著你
2024-10-07 12:58:35
作者: 一顆大大大草莓
守將陳震是這邊關的老將軍,在此將近二十年。
兵士屍體運回來,腰杆筆直的老將靜默了一會兒,這才看向賀星棠。
她不卑不亢的微微頷首,這才道:「屍體並無明顯外傷所以不需要我縫合恢復面容,他們如若需要各自家鄉風俗的壽衣我也可以給提供。」
「還有就是他們會進入蛇嶺通過我的判斷是有人誘他們進去的,但那些人毫髮無傷的消失了,興許是大越人。」
陳震看著她,表情明顯有點兒變化。
賀星棠也注意到了,還沒等說話呢褚行驍從後頭過來直接擋住了她。
「陳將軍,談談。」
話落,就直接框著老將軍的肩膀進了軍帳。
賀星棠:「……」
還告訴他別攪合自己的事兒呢,說了等於白說。
「賀大夫,將軍沒別的要求都交給你了。」劉繼上前來說道。
她點點頭立即讓楊師傅和小樹行動。
小樹直接駕著驢車走了,楊師傅則跟她一起開始給那五個兵士收拾屍體。
讓他們體體面面的離開。
賀星棠也看到了他們被地火咬到的小腿,密密麻麻一些小眼都是黑色的。
「這麼多年我見過很多被地火咬死的人,那些東西見著了人就撲,咬了小腿感覺到這個人中招了它們就跑了。往泥土裡一鑽放火都來不及,速度極快。」
「那可有地火見著了人反而害怕逃走的例子?」
楊師傅直搖頭,「除非是大越那幫人,他們搗鼓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也怕他們。」
賀星棠心裡一沉,老梁說這身體的親生母親似乎是大越人,如今看來坐實了七八分了。
原本還想將今日詭異的情況跟褚行驍討教一下呢,也不知真跟他說了他會不會也懷疑她是大越人,繼而把她逮了。
小樹以最快的速度駕著驢車趕到不遠處的義莊將提前運到這裡的棺材都捆上了,這些都是存貨,賀星棠讓他們把棺材運過來時師徒倆心裡還沒底呢。
哪成想這麼快就都用上了。
待得小樹把棺材運來,跟師父合力將屍體入棺,那邊褚行驍也跟陳震從軍帳里出來了。
金貴的紈絝子直奔賀星棠而來,「都處理好了?」
「嗯。按著他們家鄉風俗下葬就都交給小樹,別看他年紀小他是這方面專家。」
小樹聽著了也把腰杆直起來了。
褚行驍瞥了一眼沒做理會,只是看賀星棠完好無損又淡定自若的模樣覺著稀奇。
她就好像歷經世事了似得,什麼事情都不足以引起她驚慌失措。
「聽說賀大夫是二皮匠老賀的女兒。」陳震忽然過來了。
看向他,賀星棠一邊點頭,「沒錯,他是我爹。」
「我倒是沒見過老賀只聽說過他的名字,收屍的人那麼多唯獨他出入蛇嶺沒有被攻擊過。看來此乃遺傳,往後軍營里收屍的活就交給你了。」
「好,那咱們就說定了。」
她做事他們出錢,兩方合作就此生成。
陳震又最後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她隨即仰臉盯著褚行驍,「你沒有摻和我的事吧?」
「當然沒有!」
他雙手負後,頂不樂意了。
「……」
沒有就好。
楊師傅和小樹師徒二人就把所有活兒都做了,劉繼始終跟著,畢竟他是負責給工錢的。
專業人士,動起真格來絕對震得外行一愣一愣的。
賀星棠主要負責的就是看,褚行驍就站在她旁邊兒。
他並不是很想看,但她也不走他就只能跟著。
「搬屍這事兒你琢磨多久了。」
「自從聽說給錢很多就開始琢磨了。」
「為何半點口風沒跟我透露過?」
她終於把臉轉過來看他,「我為什麼要跟你說?你這小孩兒也未免管的太多了。」
「小孩兒?」
他質問完還低頭看自己,哪兒小?
「你是你爹的兒子自然是小孩兒。算了,咱倆也沒必要談這個,我往後必定日常進出軍營,那司穹今日吃了大虧必會找麻煩。為了我的人身安全不如我們往後不要往來?」
「……」
褚行驍深吸口氣不眨眼的盯著她,「不行!」
談崩了。
賀星棠倒也沒什麼反應,這貨我行我素他不同意也在她預料之中。
這次沒談妥下回接著談唄。
「你也不必擔憂,你再進山我陪你。」
「……」
倒也不必步步緊跟。
她能保護好自己。
再說那些地火不攻擊她,會不會攻擊他就說不定了。
首次合作順利,待得明日下葬後劉繼就會結算工錢,挺大一筆呢。
「大魏每年給軍中撥大量的餉銀,的確有五成都花在了戰死的兵士身上。你這個賺錢的路子想的不錯,就是很危險。你就沒想過你若死了九安怎麼辦?」
「賺錢養娃憑藉的除了雙手還有膽氣,湊巧的是這兩樣我都有所以我就要靠自己。大人想貼補我們但那是一時的,總不能把我們一輩子都承包了吧。即便你有這個心我也不會同意的。」
褚行驍這會兒才算是明白了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誰說要一直貼補你們了!本官就是……想看看你如何靠雙手致富不行嗎?看看你最終會賺多少錢,會不會比本官還富裕。」
嗯,想的這個藉口真好。
賀星棠:「……」
說他是小孩兒一點兒不帶冤枉的,幼稚!
義莊裡已收拾一新,破舊的棺材也都扔出去了。
原來看義莊的老頭跟老賀交好,賀星棠現如今用了這個地方他是極其歡迎的。
給他提供酒肉,吃喝過後美滋滋。
褚行驍跟著她到了這裡就跟視察似得里里外外的查看,太簡陋了,那房頂禁不住一場大雨。
「不如把這裡也重新修一下吧,這若是夜裡下了大雨你連躲都沒處躲。」
「我又不住這裡,只是我工作的地方,修房子什麼的楊師傅和小樹會做的。」
他嘆了口氣,想幫忙都幫不上。
驀地想起什麼,眼睛也隨著亮了起來。
「你就沒想過若是做了這個行當,日後這城裡的人會說你晦氣什麼的?若是這樣你想再嫁人可嫁不出去了。」
「大家都是同樣的碳基生物,死了就是死了哪有晦氣這一說?我不在意也管不了旁人的嘴。只不過說我嫁不出去時你都笑出來了,你高興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