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趙心語跳樓那天

  李景初就這樣抱著趙心語在門口站了好久，好久後趙心語才從哭泣中緩了過來。

  趙心語從對方懷裡離開，抹了抹眼淚說：「李景初，我們一起逃走好不好？離開這裡，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李景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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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心語：「我嫁給你好不好？」

  李景初：「好。」

  聽到對方的回答趙心語笑了，是那種苦笑，她拉著李景初往屋子裡走，兩人面對面的站在屋子裡

  趙心語看向敞開的大門說：「把門關上吧。」

  就在李景初轉身去關門時，身後的趙心語脫下自己紅色連衣裙，然後一絲不掛地站在原地。

  李景初回頭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下意識地別過頭去，他對趙心語說：「心語...你這是怎麼了，趕緊把衣服穿上。」

  趙心語的聲音冷冷的，充滿絕望：「你不是喜歡我嗎？我都這樣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說著一步步靠近對方，從身後抱住李景初，兩隻手熟練地解開對方的皮帶，就在趙心語要解對方扣子時，李景初抬手制止了她。

  他抓住游離在自己腰間的手，喉結滾動著，此刻的李景初渾身燥熱。

  他說：「別這樣，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嗎？」

  趙心語踮起腳尖把頭擱在對方肩膀上，用臉輕輕摩挲著對方的臉頰，然後扭頭對著李景初的耳畔呼了呼熱氣。

  言語挑逗地說：「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嗎？你不是喜歡我嗎？我現在就在這，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李景初心一橫閉上眼，轉身一把抱起趙心語，接著將對方用被子團團圍住，這才敢睜開眼。

  他站在床邊手足無措的看著趙心語，好半晌才開口：「我是喜歡你，但不代表喜歡你就要...要那樣。」

  他說：「心語，你今天不對勁，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是那樣做是不對的，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

  本來呆呆的趙心語聽到李景初的話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李景初就這樣站在一旁，想要做些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

  發泄一通後的趙心語慢慢恢復冷靜，她從被子裡掙紮起身，李景初背過身去，趙心語將衣服穿好在床邊坐下。

  她對著李景初的背影說：「我和一個人做交易，原以為有利可圖，沒想到...作踐了自己。」

  她說：「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和無數個男人纏綿悱惻，和他的合作我以為只要伺候他一個就夠了，沒想到...」

  她抬手緊緊抱著自己說：「他就是個魔鬼，就因為我沒有按他的要求完成他的任務，他就把我丟給一堆男人，我拼命地掙扎，拼命地掙扎...」

  她哭著說：「什麼也做不了，根本反抗不了。」

  她說：「李景初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李景初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回頭看到對方穿好衣服，他才敢轉身靠近對方。

  趙心語一把撲進對方懷裡，李景初木訥地抬手抱著對方。

  李景初：「那個人是誰，你和我說我幫你報仇。」

  趙心語哭著回答：「沒用的，你根本接近不了他，他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惹的。」

  趙心語：「我做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我把自己的妹妹害死了，李景初該死的人是我啊！」

  現在的趙心語徹底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卻沒有辦法彌補，這種感覺讓她很無力。

  半個多小時前，她一身狼狽地從那些人手裡出來，一張張猥瑣的臉深深刻在她的腦子裡，她在一瞬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她打電話給陳美玲和趙政華，說自己要去自首，要把她這些年的罪全部告訴給警察，和警察說姜南的死，說她逼瘋的人，說她下毒等等等等。

  聽到這些的陳美玲和趙政華，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趙心語的精神狀態，也沒有問趙心語發生了什麼，而是對著趙心語大罵特罵。

  就這樣，趙心語心裡那最後一絲光也暗了，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活著還不如死去，再最後一刻她想起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李景初，然後她出現在這。

  李景初一直輕拍著對方的背安撫著，那個傷害趙心語的人他記在心裡，趙心語不願意說那他就自己查，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殺了那個人。

  許久後，趙心語鬆開手，她抬頭看向李景初說：「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李景初抬手輕輕刮去趙心語臉上的淚，他說：「喜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趙心語：「我回去整理東西，然後我們一起逃走好不好？」

  面對趙心語的話，李景初不帶思考地回答：「好。」

  那天，說完一切後趙心語恢復正常，李景初把對方送上車，他想和趙心語一起回去，但被趙心語拒絕了。

  李景初看著在路口消失的的士，胸口突然一陣刺痛，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他瘋了似的追著那輛的士，卻怎麼也追不上。

  他攔了輛車迅速上車，威脅對方快點開，車子最後在路邊拋錨，李景初看著趙心語的的士朝江北集團開去，他下車一路狂奔，身後是的士司機的罵罵咧咧。

  就在李景初跑到江北集團樓下不遠處時，就在他要跑向大樓里去找趙心語時，一席紅衣的女人從天而降。

  嘭的一聲，趙心語就這樣血肉模糊地摔在他面前，他看著地上迅速暈開的血跡，不敢上前。

  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聽使喚地開始顫抖，等他緩過神來時地上的人憑空消失了。

  李景初快步跑向天台，然後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姜南，李景初還以為剛剛樓下的那一幕是幻覺，他撥通陳美玲的電話，看到姜南被人安全帶走後他從暗處離開。

  趙心語落地的景象無比真實，天台那個人也確實是趙心語，這讓李景初分不清哪個是幻覺哪個是現實。

  可能是兩個視覺衝擊著他，那半個月裡李景初過的渾渾噩噩，整個人好像要裂開，生了好大一場病。

  病好後再次見到趙心語是在趙家樓下，可他那時見到的是姜南，並不是趙心語。

  醫院天台上，

  李景初坐在圍牆上，手裡燃盡的煙灼燒到他的皮膚，李景初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想起這件事李景初就要呆滯很久，很久後才能回過神來。

  他將手裡的菸頭暗滅，掏出新的煙點上。

  吸了幾口後扭頭看向身後的姜南和江北野說：「心語跳樓那天我就在現場。」

  姜南：「怎麼可能...那天頂樓上除了趙心語沒有其他人...」

  李景初：「我不在頂樓，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他抬手做了一個下降的動作說：「心語就這樣咻的一下墜落在我面前，我明明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樣子，看到地上的血跡，一轉眼都沒了。」

  李景初：「你就是那個時候變成趙心語的吧？」

  姜南點頭：「對...」

  李景初：「心語她在最後一刻認識到自己做錯了，所以才選擇用這種方式了結自己的生命。」

  李景初說得沒錯，那時的趙心語確實認識到自己的錯，可卻沒法彌補，她知道只要自己活著就會被父母不斷壓迫。

  她習慣了聽話，一方面她怕自己被對方洗腦繼續做出一些錯事，另一方面她沒辦法面對這些，所以才選擇了結自己，選擇用這種方式去逃避。

  李景初：「我不想相信，可不得不相信，姜南這些是我知道的全部。」

  他從圍牆上跳下，拾起菸頭丟入垃圾桶，然後走到兩人面前。

  李景初：「你們放心，我和心語不一樣，我不會像她那樣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說：「再說了，我還有罪沒定呢，我當過警察，自然要比其他人明白該怎麼承擔後果。」

  他說：「拜託你們一件事可以嗎？」

  江北野：「你說。」

  李景初：「今天過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們，面對這樣一張和心語一模一樣的臉，我很痛苦，心語以前那麼喜歡你江北野，我看到你也好不到哪去。」

  他嘆了口氣說：「所以，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們，行嗎？」

  江北野沉默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

  李景初看向沒有回應的姜南問：「行嗎？」

  姜南：「我答應你。」

  面對兩人的回答，李景初鬆了口氣，他轉身朝樓下走去，姜南和江北野看著對方的背影。

  李景初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說：「再也不見。」

  幾天後，所有的事件都塵埃落定，在對方的配合下江遠手底下的那些人被抓了個乾淨，李景初也因為過失殺人罪被逮捕。

  對於江遠的死，老爺子很悲傷，江家沒有因為這件事產生什麼損失，關於江遠的事也被江北野壓了下去。

  奶奶身體也恢復如初。

  就在大家都覺得事情已經守得雲開見月明時，姜南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江北野索性將工作再次丟給喬安，一心陪著姜南，照顧對方，生怕對方在自己不在時出事。

  江北野找了好幾位醫生，國內國外的都有，看到姜南的報告對方都只是搖頭，表示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