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於澤外公去世
2024-10-12 19:55:53
作者: 壹貳叄
姜南看著兩人額頭不斷冒出的汗,還有辣到有些紅腫的嘴唇,無奈地搖搖頭。
內心os:死要面子活受罪。
然後也不打算再管他倆了,自顧自的吃著。
於澤和江北野還在暗搓搓地斗,吃到互相說話都不利索了,也不願意認慫,最後窸窣窸窣的互相嘲笑對方垃圾,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路過的服務員看到都忍不住上前問:「兩位帥哥...看你們這樣也不像能吃辣的,實在吃不下就別吃了,身體是自己的...」
江北野阿巴阿巴說完,於澤也阿巴阿巴說了一句。
服務員看向姜南問:「美女,他倆說啥?」
姜南擦了擦嘴巴,指著江北野翻譯道:「他說一點都不辣他還能吃。」
又指著於澤說:「他問你,辣嗎?他一點辣的感覺都沒有。」
服務員聽完不相信的看著兩人問:「美女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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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野和於澤同步點頭。
服務員此刻的表情,和表情包地鐵老頭看手機一模一樣,那種我不理解但大為震驚的表情。
姜南吃飽後起身,兩人的戰鬥才結束,然後就是爭先恐後的跑向洗手間,留下姜南一人站在桌子旁凌亂。
服務員看江北野和於澤跑得飛快,還以為對方想逃單,看到還在的姜南才放下心來。
服務員:「美女,買單嗎。」
姜南呆滯了兩秒回答:「買單。」
買完單在門口站了許久,江北野和於澤還沒出來。
姜南:「這都什麼事啊!」
十幾分鐘後,江北野和於澤齊齊捂著肚子走出,兩人看上去無比虛弱。
於澤:「我叫了個代駕,幾分鐘後到。」
江北野:「吃頓火鍋就開不了車啦?於醫生你這樣不行啊。」
姜南實在是受不了這小學生鬥嘴的場面了,揪著江北野的耳朵批評道:「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和於澤如出一轍,你怎麼好意思說人家啊!」
於澤和江北野都沉默了。
姜南:「吃不了辣就吃不了嘛,你們兩個是小學生嗎?鬥了一晚上了,你們不累我看著都累!」
姜南:「這次就算了,下次要還是這樣,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們一起出來吃飯,無語!」
說著把手裡的牛奶分別遞給對方,牛奶是幾分鐘前兩人上廁所時姜南買的。
姜南:「喝點牛奶緩緩,死鴨子嘴硬,都是成年人了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幼稚。」
代駕到後,看了看虛弱的江北野和於澤,又看了看滿臉怒氣的姜南。
他開玩笑道:「這兩小哥看起來身體好像不舒服,這是要去醫院啊...還是要去哪啊?」
然後就收到了江北野和於澤的白眼。
姜南:「去火葬場!」
代駕小哥怕了:「別啊,沒準還能救,直接火化那還得了。」
姜南:「江城別墅區。」
一邊說著一邊上車,江北野和江遠兩人都想坐副駕駛,就這樣后座的姜南被擠在中間。
代駕小哥:「沒人坐副駕駛嗎?你們這樣坐不擠嗎?」
三人異口同聲道:「閉嘴!開你的車!」
代駕小哥再也不敢說話,一路沉默的開著車。
江北野每靠近姜南一點,於澤也不甘示弱的靠近,本來剛好的空間,姜南硬生生被擠成一團。
忍無可忍的姜南咬著後槽牙開口:「誰再擠我...誰就給我坐到副駕駛去!」
話畢,兩人齊齊往車窗旁移,擁擠的位置一下就寬敞了。
車子駛到江家後才開到於澤家,於澤下車後接過代駕小哥的鑰匙,正打算要走。
代駕小哥:「那姑娘喜歡的是和她回家的那位,我覺得你還是放棄吧...」
於澤只是頓了片刻,沒有理會對方,走進樓里坐電梯。
一出電梯就看到三四個人一身黑站在他家門口,於澤認出其中一個年長點的是外公的私人助理,說是助理更像是外公的朋友。
對方一臉疲憊,精神狀態也很不好,於澤問:「李爺爺...這麼晚了您找我...」
李爺爺:「小澤...」
然後是幾秒鐘的哽咽,他繼續說:「你外公他...」
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包裹著於澤,他好像猜出了什麼。
李爺爺:「他老人家幾個小時前走了。」
於澤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頃刻間崩塌了,他抬手扶著牆大腦一片空白,他努力的接收著對方的信息,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掉落。
許久後他才開口,聲音帶著沙啞:「怎麼可能...上個月我還見過他,他明明好好的,怎麼可能...」
李爺爺:「其實老頭子他早就...早就熬不住了,只是怕你擔心,所以一直沒告訴你。」
於澤上前揪著對方的領口,紅著眼問:「李爺爺,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是外公讓你來騙我的對不對?」
於澤:「是不是我老不回家,外公生氣了,然後讓你來騙我回去?」
走廊上迴蕩著於澤嘶啞的聲音,李爺爺沒有回答,另外三個人也沒有回答,他們都安靜的等待著於澤發泄完。
回於家的一路上,於澤就好像被剝離了靈魂,仿佛隨時都要死去的模樣,他就那樣坐在那一句話不說,眼淚一直流,流到最後整個人都木然了。
於澤爸是入贅到於家的,所以於澤跟媽媽,也就是外公姓於,於澤媽媽一直都精神不正常,生完於澤後更是瘋瘋癲癲。
於澤從小就沒感受過母愛,他爸對他很不好,是那種充滿變態的教育方式,於澤不聽話他就把於澤關在黑屋子裡,不是打他就是罵他。
外公又常年待在國外,很少管於澤,小時候的於澤就這樣被折磨著。
他爸不僅打他,甚至還扭曲了於澤的三觀,他和於澤說喜歡的東西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得得到,告訴於澤強者就應該欺壓弱者。
於澤之所以患病,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爸這變態的教育方式。
後來於澤出國後,和外公待在一起才慢慢恢復正常。
兩年前外公提前回國,於澤也被外公叫回國,他對他爸與其說是不喜歡更多的是害怕,只要一看到他爸於澤就很壓抑,然後總會做出奇怪的事情。
所以於澤很少回家,每次回去都是匆匆離開。
於澤一進門,大廳里的人就自動讓出一條道,於澤看著擺在正中間的冰棺,越靠近冰棺他越是無力,短短的一段路走了許久才走到外公身旁。
他扶著冰棺,看著安然躺在裡面的外公,外公看起來只是睡著了,於澤不想接受這一切,卻不得不接受。
他伸手抓住外公的手,僵硬冰冷,眼淚在一刻間決堤,他哭得泣不成聲,整個人像被撕裂開的疼。
不,比撕裂開還疼。
那個躺在冰棺的人,是於澤在於家唯一的牽掛,現在這個唯一的牽掛再也不在了。
於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停止哭泣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從於家到的殯儀館。
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是會丟失五感的,什麼都記不得也想不起,只會呆呆的按別人的指揮做著。
他只記得自己捧著外公的骨灰盒,站在墓地里,看著一大片的墓碑,看著有人在安排入葬。
那天下了雨,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碑上、傘上,於澤緊緊的抱著懷裡的骨灰,生怕雨水濺到白色陶瓷罐上。
他兩眼無神的喃喃道:「那麼大的外公怎麼可以裝在這么小的罐子裡?」
於澤:「外公最討厭下雨了,雨水落在外公墓碑上他會不開心的。」
於澤:「我答應過外公要和他一起去釣魚的,可我還一次都沒去,他怎麼就...」
於家,
大廳里坐滿了人,有親戚有律師,李爺爺拿出外公的遺囑交給律師,律師打開仔細翻看了一遍。
於澤爸滿臉緊張的等待著律師宣布遺囑,於澤全程都呆滯著。
律師開始宣讀,先是對各處房產的分配,接著是一些商鋪的分配,總之於澤都占一大半。
於澤爸的臉越聽越臭,就連他一直在管的公司外公都給了於澤,只給了於澤爸一小部分股份。
這徹底激起了於澤爸何少剛的殺心,這些年於家上上下下都靠他打點,他死心塌地的為於家付出,到頭來卻是於澤坐收漁翁之利,他怎麼可能甘心。
何少剛滿眼殺氣的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於澤,盤算著該如何對付於澤。
何少剛對於澤根本沒有父愛,他入贅於家也只是圖於家的錢,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娶於澤媽媽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他從來都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在他眼裡一切擋他路的人都得死,即使那個人是他親生兒子於澤,也不行。
之前外公在,何少剛還會有所顧忌,現在老爺子一死,再也沒人可以阻止他了。
晚上,人群散去,於澤待在爺爺的房間裡不吃也不喝,何少剛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最後推開門走向於澤。
於澤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就忍不住害怕。
何少剛關了燈,於澤縮在床邊緊緊抱著自己呼吸變得急促。
因為小時候被關在黑屋子裡的經歷,於澤怕黑,每次只要身處黑暗他就感覺要窒息。
何少剛拿出放在門外的棒球棍,拖著棍子再次走向屋子裡,棍子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