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趙心語就是姜南

  這絲波動恰好被江遠看到。

  江遠：「於醫生你認識姜南嗎？」

  於澤：「您預約過我的號，應該也知道我的號有多難約吧，如果江先生您不是來看病的，麻煩您離開不要耽誤我的時間，畢竟後面還有病人在排隊。」

  說著於澤拿起桌面上的電話，然後撥通導診台的號碼。

  

  電話接頭，於澤：「辛苦來我這一趟，把我屋裡的病人...」

  請出去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江遠說：「如果我告訴你姜南沒死...於醫生還覺得我耽誤您時間嗎？」

  原本平靜的於澤聽到這句話後再也平靜不了，臉上是掩飾不了的震驚與想知道後續的迫切。

  電話那頭的護士還在問對方：「於醫生，聽得到嗎於醫生？是需要幫您把病人帶走嗎？」

  於澤看著江遠的目光，確定對方沒欺騙自己後回答：「不用了，謝謝。」

  電話那頭：「哦...好的於醫生。」

  掛完電話，江遠的臉上揚起笑，於澤剛剛的反應他很滿意，通過對方剛剛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這次沒來錯。

  於澤很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克制不住，只要在姜南的事情上他都一如既往的做不到冷靜。

  於澤：「哦，是嗎？」

  江遠：「看來於醫生對姜南也很感興趣，我要是告訴你她在哪，於醫生可以告訴我十年前的事嗎？」

  於澤眯了眯眼，雖然江遠的話很誘人，可他可以十分確定姜南不在國內，要是姜南在國內，那國外病床上陷入昏迷的人又是誰。

  於澤：「原以為江先生真的知道點什麼，沒想到只是在誆我的話。」

  江遠：「你應該也認識趙心語吧，北野的太太趙心語，於醫生貌似還和這位江太太很熟。」

  於澤：「你調查我？」

  江遠：「知己知彼才好合作嘛。」

  於澤：「你們江家人可真有意思，一個個的都對我這麼感興趣，一個個的都調查我，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於澤：「不怕告訴你，我和我侄子江北野是敵人，所以想找您跟我合作，我告訴你姜南的下落，你告訴我當年的事，然後我再利用真相去威脅北野，就這麼簡單。」

  於澤的一隻手落在椅子扶手處，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思考著。

  幾秒鐘後於澤開口：「你先說下落，我確定沒騙人後再告訴你十年前的事，如何？」

  這下換江遠猶豫思考了，思來想去也只能妥協答應，因為現在的他除了於澤這個突破口，沒有其他的方向。

  江遠乾脆回答：「好，我信你不會騙我。」

  江遠：「趙心語就是姜南。」

  於澤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忍不住笑出聲，笑了片刻後開口：「趙心語是姜南？那您倒是告訴我趙心語在哪？」

  於澤：「江先生騙人的手段不太高明啊，這麼拙劣。」

  對于于澤的不相信，江遠早就猜到了，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於醫生難道就沒調查過趙心語嗎？以前的趙心語和現在的趙心語一樣嗎？您既然認識姜南，難道就不覺得現在的趙心語和姜南未免也太像了嗎？」

  江遠說的這些於澤不是沒想過，可真正的姜南明明就被自己藏在國外，怎麼可能是趙心語。

  江遠繼續說道：「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於醫生要是不信我的話，不妨去試探下或去驗證下，您既然認識姜南，應該也知道姜南的習慣，或者身上有沒有什麼特殊標記。」

  這句話點醒了於澤，雖然江遠說的無比荒誕，但還是再次燃起了於澤的希望，如果趙心語就是姜南，那趙心語的後背就有可能有一道疤。

  不管是與否，於澤都必須去驗證一下。

  於澤：「你的話我現在還不能信，我需要調查，要是趙心語真的是姜南，不用你來找我，我會主動去找你，告訴你十年前的事。」

  江遠很爽快的回答：「好。」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名片放在桌面，然後沒再多說，直接離開。

  於澤坐在位置上思考了好久，他看向桌面上的名片，努力消化著剛剛的事情。

  他不是沒想過趙心語就是姜南，可姜南明明十年前就被自己帶到了國外，所以於澤即使無數次懷疑，最後還是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十幾分鐘後，於澤撥通國外的電話。

  於澤：「她還在嗎，最近有變好嗎？」

  病床邊的人回頭看向病床上的女孩回答：「還在昏迷，和之前一樣。」

  於澤：「她後背處的疤有淡些嗎？」

  對方很疑惑：「疤？她後背沒疤啊！」

  宛如被雷擊中般，於澤整個人從頭麻到了腳，拿手機的手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語氣顫顫巍巍的問道：「你確定...她後背處沒有疤？」

  現在照顧姜南的人是於澤回國前找的，從對方接手姜南開始就沒看到姜南後背處有疤，可之前的於澤明明看到對方後背的疤。

  對方：「我確定。」

  於澤顫顫巍巍的掛斷電話，沒幾秒就收到了對方發來的照片，點開是在病房裡拍的，照片裡的人後背光潔無暇，根本沒有疤。

  於澤把所有不可思議的事情歸結在一起，努力的分析思考，思考的結果很荒謬卻和江遠說的很契合。

  於澤的手肘抵在桌面，手掌撐著額頭喃喃道：「國外的人不是姜南，趙心語是姜南，那國外的人會不會是...趙心語？」

  於澤：「怎麼可能...為什麼這麼奇怪？」

  於澤：「那我是不是只要確定趙心語後背有沒有疤痕...是不是就可以確定對方是不是姜南？」

  想到這於澤的老毛病又開始犯了，他從抽屜里拿出藥品，然後哆哆嗦嗦的倒出藥吃下，情緒才得以緩和些。

  然後繼續開始工作。

  接下來的好幾天於澤都在想辦法，想怎麼才能看到姜南後背，既不能太突兀也不能目的太明確，思來想去只好找女生幫忙。

  於是找來醫院的護士，以檢查為藉口叫來姜南，再讓護士觀察對方的後背。

  接到電話的姜南覺得無厘頭，自己不去於澤那諮詢已經好幾個月了，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要檢查。

  掛完護士的電話後，姜南撥通了於澤的電話。

  姜南：「於澤，你們醫院剛打電話過來說什麼檢查，有這回事嗎？不會是騙子吧？」

  於澤：「嗯，最近在對之前的病人進行檢查，你要是有空的話還是來檢查下，配合下工作吧，她們要是沒完成工作到時會被批評的。」

  姜南本來是不相信的，但對於澤她總是有濾鏡，總覺得對方不會撒謊，所以也就沒在懷疑。

  這兩天江北野出差，姜南也沒什麼事當天下午就去做了檢查。

  於澤借著陪伴的名義，在檢查室門外焦急地等著。

  檢查室里，姜南換衣服時小護士特意站在她身後，然後就看到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

  一切結束，於澤把姜南送到樓下，貼心地等對方上車後才去找的小護士。

  樓梯間裡，

  於澤焦急地問：「她後背上有沒有疤？大概在這個位置，大概這麼長的一道疤。」

  說著還不忘抬手比劃出疤痕的大小以及位置形狀。

  小護士：「有的，和於醫生您說的位置大小一樣。」

  聽到這句話，於澤的腳一軟差點沒站穩從樓梯上滾下，還好小護士眼疾手快地拉住對方，於澤扶著護欄，內心是翻江倒海的思念。

  小護士不解的問：「於醫生，你問這個是...幹嘛？」

  於澤搪塞道：「工作需要，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說，病人要求保密。」

  小護士雖然還是不解，但還是點頭答應。

  緩了片刻後，於澤撇開對方的手禮貌開口：「我沒事，你去忙吧。」

  小護士聽話離開，於澤這才敢將情緒發泄出來。

  他一隻手緊緊抓著樓梯護欄，一隻手握成拳頭，牙齒死死地咬在拳頭上，眼淚一點點湧出眼眶，他慢慢地蹲坐在樓梯上，無聲哭泣。

  這些年的煎熬總算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他曾那麼期盼的事終於願望成真，一切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於澤在樓梯間待了很久，情緒也發泄了很久，很久後他才能平靜下來。

  知道真相的於澤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姜南，可他和姜南之間還隔著許多，就單單一個江北野，對於澤來說他就難以和姜南在一起。

  他必須搞清楚趙心語明明是姜南，為什麼不認識他，這十年裡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又為什麼會變成趙心語。

  姜南對于于澤來說是毒藥也亦是解藥，她可以讓於澤正常地活著，也可以讓於澤在頃刻間變得偏執、變得病態。

  後來，於澤撥通了江遠的電話號碼，兩人約了明晚見面。

  當天晚上於澤睜眼到了天亮，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自己和姜南的聊天記錄，回想著和姜南經歷的事情，心理開始慢慢變化。

  他想把姜南占為己有，想讓姜南永遠待在自己身邊，再也受不了她對江北野的好，控制不住的開始對江北野生出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