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小閻王的本事大著呢
2024-10-07 12:13:08
作者: 溫知非
武宗皇帝哪聽得這些,強行伸手從女人的懷裡搶走了女兒。
「朕來哄。」
「聖上……」女人詫異地望著赫連永浦,「您是怎麼了?」
難道這皇帝看出了蹊蹺?
赫連永浦不想打草驚蛇,解釋說:「她想讓朕哄就讓朕哄會兒吧,你趕緊去洗臉,都成畫貓臉了。」
蘭琴恰合時宜地遞上鏡子。
女人看了一眼鏡子,險些沒叫出來。
我的天!
那張臉哪裡能看!
女人逃似的跑了。
赫連永浦見女人走了,也腳底抹油地跑了。
他抱著小公主就到了御書房。
以前,觀敬法師在皇宮的時候就曾在御書房布下結界,驅邪趕魔,匯聚龍氣。
躲在御書房,再安全不過。
赫連永浦一進御書房就讓煬淮安去叫言歌。
「去把言少師叫來,說朕有要事相商。」
在煬淮安轉身之際,他又道:「把禪音也叫來。」
沒一會兒,這二人就都來了。
赫連永浦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赫連珞咿呀地對一頭霧水的言歌說:「那個女人好可怕,我畫的符對她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你的符只對鬼魂有用。」言歌說。
「她是人?」赫連珞有些詫異,如果她是人,又怎麼可能和娘親長得一模一樣?
言歌道:「不管她是人,還是別的什麼玩意兒,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見分曉。」
聽言歌這麼說,赫連珞難過地嘟起了小嘴,「我好擔心娘親啊,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言歌安慰道:「淑妃娘娘暫時無恙。」
「你能看到她此時身在何處?」赫連珞兩眼含著期待的光芒。
言歌搖搖頭。
赫連珞垂下了小腦袋。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怪物啊?她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連小閻王你都看不見她的真面目?」
在赫連珞咿呀的時候,赫連永浦有些吃驚地看著她。
女兒好像在說話!
可是她咿咿呀呀的,說得誰也聽不清啊。
看言歌那小子的反應,倒像是聽懂了似的。
不是……
朕的寶貝女兒只是咿呀了兩句,他為什麼要不懂裝懂啊?
「言少師!」赫連永浦的聲音有些低沉嚴肅。
「聖上。」言歌收回心神。
「你可知朕為何把你叫來?」赫連永浦問。
言歌平靜回答:「聖上把微臣和禪音小法師都叫了來,想必是擔心公主夜裡受到驚嚇,想讓我們出出主意,好讓公主能夠安眠。小公主安眠,聖上方才能安心。」
「不錯。」赫連永浦看向御書房外黑漆漆的夜色,「可是,這皇宮之中,偏偏就有那麼些玩意兒不想讓朕安心,也不想讓朕的小公主安眠。」
言歌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需要勞煩聖上。」
「如何做?」赫連永浦問。
「聖上只需要好好睡上一覺即可。」言歌說。
「什麼意思?」赫連永浦有些不悅,「朕可沒有心情聽言少師開玩笑。」
禪音上前半步說道:「聖上,言少師的意思是說,之前的水怪除掉得太順利太簡單了,可能有詐,也許它還存在在皇宮之中。近日娘娘的異常,也或許就與那水怪有關。」
「水怪偏愛糾纏聖上的夢,也許我們可以等它再次進入聖上夢中時將其捉拿。」
禪音說完,言歌點了點頭。
赫連珞聽得吃驚。
【小禪音好厲害!居然能想到這麼深。】
赫連永浦遲疑了下。
【皇帝爹爹在擔心什麼?他害怕自己睡著之後,水怪會要了他的老命嗎?嗚嗚,他果然沒有愛過娘親,不肯救娘親。】
赫連永浦:怎麼可能!
「如果為此能找到制服水怪的辦法,朕願意一試。但願能早點兒除掉此妖物,還朕的愛妻。」
短短兩句話就為自己正名了。
赫連珞感動得一塌糊塗。
【是我又又又誤會父皇了~】
赫連永浦:知道就好,你個小沒娘心的。
赫連永浦躺到小榻上,閉上雙眼,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只好坐起來,「要不你們先出去?保護好珞兒。」
禪音看了看御書房,「此地結界很厚,水怪無法靠近,也許聖上要回乾安殿休息才行。」
為了女兒和愛妻,赫連永浦只能麻著膽子走出御書房。臨走前再三叮囑:「一定要照顧好珞兒,她若有事,你們全部咔擦!」
「請聖上放心。」言歌回答。
武宗皇帝只好離開了。
赫連珞望著他的背影,眼淚汪汪的。
「水怪那麼厲害,也不知道是我先折它手裡,還是父皇先折它手裡。」
她回頭看言歌,淚眼汪汪的樣子看得言歌好笑。
「小閻王,我們可能要在地府會面了。」
「不知道下一次投胎,還能不能和我的漂亮娘親成為家人。」
還好赫連永浦沒聽到這些話,不然又要說某人是小沒良心的了,投胎這麼大的事都不想著點兒他。
赫連珞見言歌表情不對,委屈地要哭,「你居然還想笑!小閻王,這次你真的很過分。」
言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好了,珞兒不哭了。我之所以看不清那水怪的生死錄信息,只是因為它用了一層地府殘卷護身。」
赫連珞以著對地府的了解,反應很快,「你的意思是說,地府生死錄上被濃霧掩蓋的地方,實際上就是那水怪自己的生死錄?它用地府殘卷裹身上,你就看不清了?」
「對,它用這樣的方式躲過天機,可以肆意進入別人的夢裡,也可以變成任何其他人而不被天道、鬼道識破。」
言歌又補充道:「所以,並不代表它有多厲害。只要看清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就能對症下藥。」
「那我們怎麼才能看清它?」赫連珞問。
「你們聽過夢魘嗎?」
言歌的聲音變得縹緲,下一刻,他就如一縷黑煙離開了御書房。
禪音看著這縷黑煙十分吃驚,喃喃:「他若真是地府鬼怪,該被御書房的結界所傷才對,竟能來去自如,毫髮無損。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禪音抱著赫連珞一路追到了乾安殿。
乾安殿內,皇帝已經睡著了,滿頭大汗,眉頭緊皺,嘴上說著胡話,卻怎麼也醒不來。
夢裡,他號令百萬雄師,踏平野蠻兇狠的敵國,在煙花爆竹聲和百姓的呼喊聲里回到皇宮。
夢裡,四海太平,百姓安居。妻子嬌美地露出幸福的笑臉,女兒在他懷裡咯咯直笑。
冷風驟起,一切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九黎國天下滿目瘡痍、餓殍遍野的場景。
耳畔是女兒的啼哭聲和妻子嗚咽的聲音。
遠處響起海浪一樣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嘈雜,蓋去了妻子和女兒的聲音,也蓋去了百姓的哭聲。
天地間只剩下海的聲音。
仿佛一切都要被那大海給吞噬!
他心裡生出害怕,卻握劍而起,大喊一聲:「有本事就沖朕來!」
他舉起寶劍,一道烈雷劈下,海浪變成了一個水形狀的人。
突然,一股黑菸捲來,水形狀的人被死死裹住。
它發出了刺耳的尖銳鳴叫。
下一刻,化成一灘水,消失了。
赫連永浦猛地醒來,看到窗前有一灘水漬。
「來人!」他喝了一聲。
他不知道,宮外,禪音問言歌。
「除掉了嗎?」
言歌並未回答。
「我們去接淑妃娘娘。」
他們在皇宮的冷宮密室里找到了淑妃。
「娘親……」
淑妃睜開了雙眼。
【她……不是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