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新的發現

  帳房先生捶打著頭也想不起來，心中不由得慌了起來：「幾位大人，真不是我說謊，我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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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明明是他親眼所見，但是橫豎就想不起來此人是何模樣，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通通記不起來。

  若是沈樞頭次遇見這種情況還會懷疑是否是帳房先生使詐。

  「先前，馮三思府中下人的情況也和這一樣！」沈樞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這，也是中了幻術？可有解的法子？」

  兇手刻意抹去證人的記憶，就是為了更好掩藏他的身份。

  如今他們連兇手是何模樣都不知道，要如何查？

  宋九安和沈樞的心情同樣沉重，他目光落在譚安若身上：「安若，你能解嗎？」

  對此，譚安若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幻術一事她也是一知半解，只能道：「我試試......」

  香囊湊到帳房先生面前時，帳房先生戒備的身子往後縮著：「姑娘，這是幹嘛？」

  譚安若示意著：「別緊張，你就這樣努力回想一下，你當日站在何處看見的人是何模樣......」

  恍惚之間帳房先生好像回到了那日。

  他站在邊上正計算著帳目，隨後有個人進來，手中拿著塊古玉。

  「請問，你們這裡收不收玉？」

  帳房先生一看是好貨，立馬就去裡屋喚來了楊嵩。

  全程，帳房先生一直站在楊嵩身邊。

  聽見楊嵩誆騙人時，帳房先生還想開口告訴那人來著，隨後因為心懷愧疚還多看了那人幾眼。

  那人是何模樣來著？

  「我想起來了！」帳房先生恍然大悟：「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穿著一身玄色衣裳，臉上留著鬍子......我給你們畫出來吧！」

  嘯風和蘭池忙拿來紙筆。

  邊畫帳房先生邊納悶道：「他當時走的時候，就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記不得他長什麼樣子了，真是奇怪。」

  隨後帳房先生將畫像遞給宋九安：「大人，我什麼都交代了，我......」

  宋九安側頭問著蘭池：「他說的都記下來沒有？」

  蘭池點頭：「證人的證言一字不差，全數都記下來了。」

  宋九安示意著沈樞：「沈大人，煩請將證人帶回刑部。」

  帳房先生神色驚恐，手抓著沈樞的袖子：「大人，我什麼都說了為何還要抓我！」

  沈樞安慰道：「此案重大，帶你回去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你也看見了楊嵩......」

  兇手比他們想的更加恐怖，必須得小心提防。

  想起楊嵩的死狀，帳房先生害怕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既如此，我隨你們回去。」

  還是先保住自己這條命才最重要。

  「去查這個人！」沈樞將畫像交給嘯風：「找到他，立刻抓回來！」

  至於他們，沈樞挑眉示意著宋九安：「太傅雖死，但是這虞大人靠著臨陣倒戈，如今在朝中混得還算不錯，宋大人譚姑娘可否陪我走一趟？我們去拜訪一下這位虞大人？」

  虞大人也是當年雲城慘案的倖存者，兇手定不會放過他。

  宋九安當即點頭：「自然。」

  譚安若晃著手中的香囊：「自然！」

  蘭池指著帳房先生：「我送此人回刑部。」

  楊嵩的屍體刑部的人已經先一步送回刑部，帳房先生是重要證人，蘭池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護送他回刑部。

  沈樞和宋九安都同意了蘭池的請求，畢竟蘭池武功好，一般人還真敵不過蘭池。

  蘭池走出兩步，猛的轉身：「待我將他送到就來尋你們！」

  他也同樣擔心宋九安三人的安全。

  虞府。

  虞興盛正焦急等著消息。

  親信急匆匆的推開門，帶著消息趕到虞興盛面前。

  「如何，可打聽清楚今日沈樞興師動眾去了何處？」虞興盛等不及問道。

  「沈樞一行人直奔著如意坊而去！」

  「如意坊！」虞興盛焦急的手不停揉搓著額頭：「楊嵩不會同沈樞說了什麼吧！」

  楊嵩此人知道他太多秘密，就像拿捏住他把柄一樣，讓他坐立難安如鯁在喉。

  親信還寬慰著虞興盛：「楊嵩此人是仰仗著大人才保住了他的小命和如意坊，若是沒了大人，楊嵩什麼也不是，相信他會知道該怎麼做。」

  這話讓虞興盛稍稍安穩了心神，可虞興盛還是擔憂。

  當年和雲城有關的人紛紛失去消息，在洛州的高神算和馮三思都死了......

  虞興盛敏銳的察覺，這絕不是巧合。

  有人在針對當年有關的人，有人在替雲城的百姓復仇！

  虞興盛每日都擔心，是否下一個就輪到他。

  正心中不安，府中下人出現在眼前將虞興盛嚇了一跳，虞興盛沒忍住狠狠踹了下人一腳：「什麼事兒！」

  下人捂著吃痛的胸口跪在地上：「刑部的大人求見老爺！」

  刑部！

  虞興盛心中一驚，難道楊嵩他招了？

  很快虞興盛又穩住了心神，楊嵩若是若是招了，沈樞此刻就該直接來拿人，而不是求見。

  「讓他們進來！」

  正好趁此機會試探他們都知道了什麼。

  怎料，那沈樞一進來開口便是：「虞大人，楊嵩死了！」

  得知楊嵩死訊，虞興盛沒忍住露出端倪，即使很快掩飾過去也還是被三人察覺。

  宋九安示意著虞興盛不必緊張：「我們只是聽聞楊嵩和虞大人交好，來同虞大人打聽打聽，不知虞大人知不知道這楊嵩平日可曾與何人結怨？這楊嵩是否做過什麼虧心事？」

  每句話落在虞興盛耳中，都讓他心中一驚。

  偏面上還得裝成無事的樣子，招呼著幾人：「沈大人宋大人，不知這楊嵩是何時遇害？」

  譚安若告訴他：「就在剛才。」

  虞興盛感覺脖子一涼，不自覺的伸手去揉著脖子：「楊嵩是與我有些交情，但他的事我也不知情，幾位大人還是另找人打聽吧。」

  見虞興盛不願意說，宋九安和沈樞也不強求。

  沈樞客氣的就要帶人走。

  宋九安卻轉身提醒著虞興盛：「虞大人要是想起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們，近日來洛州已經接連遇害幾人，我看這兇手保不齊還會繼續犯案！」

  沈樞也好心提醒著虞興盛：「虞大人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保重！」

  譚安若輕輕勾起嘴角，眼瞧著兩人的話嚇得虞興盛臉都白了。

  可惜到最後虞興盛都咬緊牙什麼也沒說。

  「虞興盛深知裡面的利害關係，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招。」

  宋九安話音落目光落在沈樞身上，被沈樞察覺，沈樞便知道宋九安打著什麼主意。

  沈樞忙道：「刑部的人會盯著虞興盛，我先帶你們去看看最新的發現！」

  要是從前，沈樞打死都不覺得他有一日會和宋九安這般默契在一起查案。

  不得不說，他和宋九安都變了很多。

  沈樞說的新線索，便是從高神算處找到的帳本：「這個高神算，有意思。」

  他派人打聽了高神算到洛州之後的所有事情。

  高神算整日就支一個攤子坐在街頭，有人來他就坑騙些錢，沒人來他就悠哉空耗一日。

  「按理來說，這樣高神算的生活應該過得很拮据才對。」沈樞將帳本放到案上：「可這高神算，每月都有好幾筆錢到手！」

  可惜帳本上只記錄了每筆錢是何時到手，並未記錄是誰給的。

  就算是這樣也難不倒沈樞。

  「我查了，如意坊每月都有筆支出，數目與高神算到手數目一致！」

  宋九安算了算，高神算每月得的錢不少：「這其中，應該還有一筆與馮三思酒樓支出數目一致。」

  譚安若猜：「應該還有幾筆，是從洛州外的地方來的。」

  沈樞贊同的點頭，就是像兩人說得這樣。

  譚安若想明白了：「當年與雲城慘案有關的人，一直在暗中有聯繫，高神算拿當年雲城的事要挾眾人，每月按時給他一筆錢！」

  不得不說，這高神算挺貪的。

  譚安若算了算，這人還不少。

  不過從某月開始，就忽然少了一筆錢，隨後接連又少了一筆錢。

  「這個時候......應該就是緋衣和煙華開始復仇時。」

  旁人或許沒察覺，但是高神算必定有所察覺，當年和雲城有關係的人正在逐漸失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