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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被替換的人

2024-10-07 10:51:56 作者: 墨汐月

  譚安若視線不偏不倚看向越堂,問道:「你說對吧,越公子!」

  原本那張正義凜然的假面險些戴不下去,索性露出的絲毫異樣很快被遮掩過去。

  越堂滿眼無辜和困惑,詢問著譚安若:「姑娘這是何意?我家公子在何處?難道他竟還未死,還活著,那為何不肯現身與我一見?」

  宋九安狠狠拍案:「莫裝了,越公子!」

  越堂卻仍裝著無辜模樣:「宋大人,我是店小二越堂......」

  蘭池指著越堂的雙手:「我們已經打聽過了,越堂平日在店中要負責很多粗活髒活,所以他的手絕不可能像你的手這樣,連一個繭子都沒有,你這雙手不是一個店小二的手!」

  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假面,正在一寸寸被撕開,越堂竟是直接大方的將雙手伸了出來。

  「你們就因此覺得我就是公子?我若是公子,那真正的越堂又去了何處?」

  「真正的越堂,被你們殺了!」譚安若將從密室發現的畫像和屍體的畫像拿出:「這兩張畫像是一個人,也就是我們在堰中發現的死者,起初,我們一直以為死者就是越公子越恆。」

  

  只因龔姑娘與客店似乎有些莫名的聯繫,還知道如何開啟密道的機關。

  所以,他們都以為和龔姑娘在一起的人,是越公子。

  在堰中發現被沉入水底的死者,也是消失兩月的越公子。

  他們因此被成功誤導,甚至都往這個方向開始調查。

  「可殊不知,龔姑娘的心上人越郎,根本就不是越公子越恆,而是店小二越堂!」譚安若還記得龔姑娘說過:「龔姑娘的越郎喜歡從綠豆糕,而越郎的家人不喜!」

  於長史的夫人晚娘,常和南來北往的商人做生意,也因此能打聽到不少消息。

  據洛州不少商人說。

  「這越公子越恆,從不吃此物,甚至是厭惡此物!」

  那就奇怪了,為何越郎和越公子的習慣,差距如此大?

  越堂卻覺得:「不過是一盤綠豆糕,興許是這龔姑娘記錯了?誰不知這龔姑娘神智不清說話也不著調,行為更是瘋癲無狀,你們怎可信一個神智不清人的話,何況,這龔姑娘從前大小也是個角兒,身邊追求者無數,如何能看得上我這樣的普通店小二!」

  蘭池卻叫他立馬打住:「人龔姑娘看上的是真正的越堂,可不是你這個冒牌貨,我就納悶了,你堂堂一個越公子,究竟為何要假扮成一個店小二?不嫌膈應?」

  不論他們說什麼,越堂始終不肯承認:「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蘭池也來了勁兒,將剛得的畫像打開:「仔細瞧瞧,這是誰?」

  越堂掃了一眼:「我!」

  畫像上的人正是他,就連鼻樑上的痣都一模一樣。

  見他承認,蘭池滿意的點點頭:「你承認了就好!這畫像乃是我托人從洛州尋來的,越公子越恆的畫像!」

  此刻,越堂這張假面他才是徹底戴不下去,質疑道:「眾所周知,我家公子從不喜畫像,你怎麼可能尋到我家公子的畫像!」

  說到此處,蘭池就不得不自誇一下,想當初他還是小王爺的時候,結交了不少狐朋狗友。

  這些人得過他的恩,如今也到了他們該報恩的時候了。

  「我人脈廣啊!」蘭池說得格外自豪:「幾乎洛州和越恆交好的人,我都認識,這其中正好就有位見過這越公子越恆的真容,還極其擅長丹青,就將這越公子的真容給畫了下來,怎樣越公子可像你?」

  譚安若如今也終於知曉,為何越恆要綁走宋夫人:「宋夫人和你,應該在洛州時也見過面,並且她對你有幾分印象,不過剛進入客店的時候她沒認出來,直到你追趕龔姑娘到她門前的時候,她才認出來你......」

  越公子就是不想被人認出才扮成店小二越堂,身份卻被宋夫人揭穿。

  為了繼續掩藏身份,越公子便將宋夫人給綁走。

  至于越公子為何放著好好的公子不當,反而隱藏身份做一個店小二,這其中還另有原因。

  越堂這張假面徹底被揭掉,越恆心服口服的點頭:「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真相,卻還看著我演戲,有意思嗎?」

  宋九安質問他:「為何要殺越堂?」

  越恆慵懶的伸了伸胳膊,就像被套在一個軀殼之中太久,如今解脫就想活動活動手腳:「我躲到巴州也並不安全,需要頂替一個人的身份才徹底安全,而越堂一個普通的店小二,這樣的身份用來藏身是最安全。」

  一個普通的店小二,又有誰會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即使被替換掉,也絲毫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加上白管事是我的心腹,有他的幫助,想要替換掉越堂的身份真是太容易了。」越恆對此很滿意:「你們頭次來找我,不也沒發現我的異常?」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就是店小二越堂。

  除了那位龔姑娘!

  龔姑娘是唯一記得真正越堂是何模樣的人,不過可惜,她因為越堂遇害孩子夭折,遭受打擊神志不清。

  譚安若忽然反應過來:「龔姑娘的孩子,是你偷走丟在荒郊活活凍死的?」

  面對譚安若的指責,越恆沒反對:「是我!」

  越恆借著越堂的名義約龔姑娘到了客店,趁龔姑娘熟睡的時候將她的孩子抱走......

  為的,就是逼死龔姑娘!

  「她沒死不過瘋了,從此她的話再也沒人信!」

  也因此,越恆放過了龔姑娘一命。

  「我若是知道,她如今還會壞我的事,我當初就該將她一起給殺了!」

  「你真以為,龔姑娘是大受打擊神智不清?」譚安若將幾本舊帳本拿出:「這些都是你一直在找的東西,也是越堂從你這裡拿走的東西,更是你為何殺害越堂的原因。」

  越恆,根本就不是靠著什麼經商頭腦才白手起家。

  他從前就是個開黑店的土匪,專門搶劫住宿的富商,拿著搶來的金銀珠寶一躍改頭換面成了富商越公子。

  而白管事,就是當初和他一起作惡的同夥。

  「越堂一個普通的店小二,他或許出身不如你,但是他生性正直,他發現了你的惡行所以搜集了你的罪證......」

  越堂將龔姑娘安排到城外,自己折回城中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這幾本記錄了越恆累累惡行的證據。

  可越堂沒想到,越恆早就盯上了他的身份。

  原是越恆所犯下的惡行被刑部給盯上了,他才會隱藏身份逃到巴州。

  殺害越堂後,恐越堂的屍體被人發現,越恆更是狠毒的將人沉入水底。

  「若不是你們發現了越堂的屍體,你們絕對抓不住我!」

  「邪不勝正,你犯下的惡行我們終會找到證據,將你伏法!」宋九安揮手示意著人將越恆和白管事帶下去。

  越恆不解:「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位宋夫人的下落?」

  宋九安端坐高堂:「我們已經找到了宋夫人!」

  越恆錯愕的看向白管事:「你騙我,你沒殺她!」

  白管事闔上眼,終是什麼也沒回。

  越堂和他都是當初承過越恆恩情的人,他沒越堂那般生性正直,因此幫著越恆做錯了很多事情。

  越堂的孩子,就是死在他手上......

  從此,良心有愧。

  越恆將那位宋夫人交到他手上時,他終是沒下手。

  白管事宅院的枯井中,宋太師將狼狽不堪的宋夫人摟在懷中:「夫人莫怕,為夫來了。」

  宋夫人已經餓得不成樣子,看見宋太師哀嚎起來:「夫君,是宋九安,肯定是宋九安故意的,他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不想把我早點救出去......」

  宋太師卻是頭次吼了宋夫人:「好了!能找到你,原是宋九安帶著府衙的人連日奔波的結果!」

  宋夫人委屈巴巴掉眼淚。

  宋太師摩挲著宋夫人的肩膀:「宋九安和我已經斷絕了關係,就算我百年之後,宋府也不會交到他手中,你永遠都是宋夫人,以後咱們就過好咱們的,別去管他了。」

  宋夫人便知道,宋太師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侄女......」

  話出口一半,終究是沒說下去。

  有了宋太師的承諾,宋夫人也就不用再去管宋九安什麼事兒了。

  宋夫人不知道,但是宋太師知道。

  宋九安心中牴觸著和宋府有關的一切,就算巴巴把宋府的一切遞到宋九安眼前,宋九安也不會要。

  原是宋夫人,自己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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