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天生
2024-10-07 10:51:53
作者: 墨汐月
天邊的夕陽染紅了雲,從四角的院牆望出去天空是詭異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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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管事坐在椅子上咳嗽不停,引來路過的鄰里關心。
「白家的,你沒事吧,用不用我們去給你找大夫來?」
咳嗽聲緩緩止住,白管事抬起頭時竟是已經咳嗽的滿臉通紅,任憑誰看了都覺得他病的嚴重急需大夫。
可白管事卻艱難的擺擺手:「多謝你們的好意,我這早些時候才找了大夫來抓了藥,我休息會兒就好了。」
說著他艱難的起身,將院子原本大敞開的門闔上。
門外,鄰里還在叮囑著他。
「那若是晚上有什麼,就叫我們一聲。」
「一定!」
白管事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直到聽見外面的人都走完,臉色微變瞬間直起身子。
也不咳嗽了,手腳也不抖了,腳下生風一個閃身進了屋。
屋裡的蠟燭早已點上,還有一人穿著身黑衣正等著白管事。
白管事對眼前的格外恭敬:「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線索引到了越公子身上,想來府衙一時半會查不到我們身上來,但我們還是得趕緊脫身。」
畢竟府衙的人也不是那麼好騙,若是等他們反應過來,可就難以脫身了。
對白管事做的事情,黑衣人很滿意。
「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我今日來就是讓你收拾好東西,明日我們就直接走!」
「是。」
白管事對眼前人說的話絲毫沒有懷疑,還替他考慮著。
「若是到時我被府衙的人盯上,你可以不用管我,自己先走。」
對方卻語氣堅定告訴白管事一個地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又怎會丟下你,明日卯時在此地見。」
交代完一切,這人就離開了。
白管事解脫般長鬆一口氣,他終於可以離開此地了。
於是忙去收拾好東西,到了次日卯時趁著無人悄摸趕到約定好的地方。
卻見此處無人,不由得算了算時辰。
心中有些困惑,他原是算著時辰趕來的,為何對方還沒來,難道是路上出了什麼變故?
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找對方時,四面忽衝出府衙的人將白管事圍住。
領頭的人是宋九安和譚安若。
譚安若視線落在白管事的腿上:「白管事的病這麼快就好了?不知是去尋了哪位神醫醫治?」
宋九安手負在身後,緊盯著白管事手中的包袱:「病好了白管事就想著離開巴州?不知是有何要事?」
白管事見被人圍住,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竟是連一處薄弱之處都尋不到。
見自己逃不掉,白管事索性也就不裝了:「宋大人都派人來抓我了,想必也是找到證據了!既如此,還多說什麼,將我抓回去吧!」
起碼,他可以護著另外一人。
宋九安聞言,卻覺得白管事還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安若,把我們的線索同白管事說說。」
譚安若將昨夜收到的信在白管事面前展開:「有人寫了封信來府衙,將白管事你殺害越公子綁架宋夫人的事情如實交代,此人還將你今日卯時要逃亡的消息告訴了我們,我們才能提前來此處布局。」
如今,白管事才算是徹底明白真相。
對方告訴他的地方根本就是假的,對方也根本沒想過帶著他逃,原是算計了他,讓他成為這個替罪羊。
從將信展開後,譚安若就一直觀察著白管事:「知道你今日會逃亡的人,想來定是你十分信任之人......」
面對譚安若,白管事依舊面不改色將一切給認了下來:「不錯,都是我所為,你們可以將我抓回去結案了。」
可譚安若和宋九安都不信白管事的話。
白管事雖將一切給認了下來,譚安若和宋九安卻都清楚的知曉,真兇另有其人。
宋九安冷著臉:「宋夫人被你們藏在何處?」
白管事得意的勾勾嘴角:「她啊,大半夜不睡覺出來閒逛,正巧撞見我去偷越公子的東西,被我給殺了!」
宋九安的臉色越發難看:「屍體呢?」
白管事聳聳肩:「不記得了,或許被我丟到哪條河裡餵魚了吧!」
明明白管事的話應該更加激怒宋九安才對,宋九安聞言卻沉住了氣,揮手示意著眾人將白管事帶回去。
被押走時,譚安若不忘告訴白管事。
「你以為你認下一切罪就完了,現在的越堂是你的幫凶還是主謀?你別急他也逃不掉,蘭池已經帶人去抓他去了!」
打從被抓後就神情冷漠的白管事,此刻眼中卻露出了凶光。
可有眾多府衙的捕快和宋九安在,譚安若絲毫不懼怕。
「別急,你們一會兒就會在府衙的大牢中重逢。」
似乎想到什麼,白管事又得意的笑起來:「你們有什麼證據抓越堂?」
對此,譚安若回了他一個諱莫如深的笑:「我們知道的,可多了,府衙若是沒有證據不會無故抓人!」
換而言之,他們想掩蓋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被查到了。
「我不信,我不信!」
可無論白管事如何不信如何掙扎,還是被帶回了府衙大牢。
昏暗的大牢中,還有早已等候的越堂。
見到白管事,越堂慌張的往旁邊躲了兩步,似乎很害怕:「大人,你們抓我來此做什麼?白管事這又是犯了何事?」
見越堂還在演戲,宋九安卻沒了看戲的心思,將昨夜收到的信拿出:「越堂別裝了,本官已經查明,這信就是你昨夜交給乞兒,叮囑乞兒送到府衙的!」
越堂瞧了瞧白管事,如今都被拆穿,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硬著頭皮承認了:「不錯,此信確是我所寫,我也是昨日才得知白管事他這些時日根本就沒生病,而是裝病......他天生瘦弱,看著就像重病之人的模樣,也因此給他提供了機會,他殺了越公子又綁走了宋夫人,我得知他要逃亡的消息,實在是見不得這樣的惡人逍遙法外,才寫了這樣一封信......」
這話說得是越來越激動,越堂就像是個正義之士,在指責兇手一般指責著白管事:「幸好,大人們將此人給抓了回來,公子泉下有知想來也能明目了!」
從頭到尾,被指責的白管事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聽聞越堂的話說完,白管事才用怨恨的眼神不痛不癢剜了越堂幾眼。
最後,放了兩句狠話:「枉我這樣信任於你,你竟背棄於我!」
越堂痛心的別開頭:「公子待我們這樣好,你竟做出這樣的事......這是你自己犯下的罪,還請大人秉公處置!」
兩人沒留意到,其他人正靜靜瞧著他們做戲。
待兩人的戲完結,宋九安才淡淡開口:「單單將一個白管事定罪,恐怕還不能叫越公子瞑目啊!」
越堂不解:「可是這白管事還有幫凶?」
譚安若搖頭想了想又點頭:「白管事的確還有幫凶,不過就算把這個幫凶抓住,越公子也不能瞑目,這是因為越公子還活著,活人又如何能夠瞑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