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香味
2024-10-07 10:50:24
作者: 墨汐月
蘭池好奇詢問:「這飛天是什麼?」
下人也說不清,只吞吐道:「是幅畫,是老爺昨日剛得的畫,說是什麼大家的真跡,夫人說是畫中的飛天成真了!」
這玄而又玄的事情,多是人為。
但是為人親眼所見,還是會給人造成不小刺激。
宋九安看向江府的下人:「江夫人現在何處?」
飛天神女殺人的消息給江府每個人心中都蒙上一層恐懼,下人領著眾人到後院:「往前就是夫人的院子,夫人受了些驚嚇,正在院子裡休息,老爺和府衙的人都在書房......」
他的腳便停在原地,害怕得不敢上前:「我便不進去了,諸位大人請便。」
下人滿眼驚恐的低下頭,邁開步子跑著離開。
險些撞倒蘭池,蘭池側過身子望著下人遠去的背影:「畫中仙?」
這案子蘭池至今還記得,如今竟又碰上了近乎相似的案子,蘭池當即確定:「這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沒準兒就和畫中仙案一樣,是人看錯了,誤把人當成畫中人了。」
宋九安進入後院,發現後院的香味更濃,不由得眉頭緊皺:「此案不同!」
畫中仙案乃是人為不假,但是對於畫中仙證人的描述並不清楚,可此案的飛天,卻是江夫人親眼所見。
譚安若對字畫這類文雅之物所知不多,轉身詢問著宋九安:「這飛天是哪位大家的真跡?」
蘭池也好奇的豎起耳朵聽著。
提起飛天,宋九安眼中就充滿欣賞:「飛天,原是吳大家所作。」
說到吳大家,譚安若就有了些許印象:「可是那位以畫人物出名的吳大家?據我所知吳大家早已仙逝?」
宋九安應和的點頭:「不錯,吳大家早已長辭於世,飛天就是他身前最後的畫作,頗受文人雅客喜愛,據說一幅飛天圖就價值千金!」
蘭池面露驚訝之色,雙手掰著手指:「千金!」
他現在改行去作畫,還來得及嗎?
「聽大人這意思,飛天不止一幅?」
「的確不止一幅,當初吳大家畫的飛天神女一共有六位,所以飛天圖一共有六幅,不過吳大家長辭於世後,就無人知曉這六幅飛天的下落,有說是被吳大家贈給生前好友,也有說是被吳大家贈給了西域來使,幾年前洛州出現過一幅飛天,售價千金!」
宋九安對奢華之物無感,但是對這些大家心中充滿尊敬欣賞。
一人能堅持一直做同一件事情,並且還能將這件事情做到最佳,這本就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聽聞多年前就拍出去過一幅飛天,譚安若歪著頭看向宋九安:「那幅飛天可出過問題?」
宋九安將手中的工具遞給譚安若:「畫作只是畫作,它可以拿來供人欣賞,但它絕不會殺人,你先去驗屍,我和蘭池去見見這位江夫人。」
譚安若接過工具,頭也不回朝書房走去。
書房都是府衙的人在查找線索,死者瞿弦正仰頭瞪眼靠在案前的椅子上。
「四肢胸口無明顯外傷,頸部有勒痕,確定死因是被人勒死。」
「看著情況,兇手勒死死者所用的乃是柔軟且韌性極強之物!」
譚安若有觀察了他的手和地面,卻是發現奇怪之處。
鼻子微動,譚安若望著眾人:「這屋子似乎比其他地方的香味要重?」
府衙的人也有著同樣的感覺:「譚仵作,是不是因為這屋掛了它的原因?」
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譚安若見到了那幅被掛起來的飛天。
畫中神女穿著當朝服飾,手臂上搭著若隱若現的披帛。
「不知為何,我們總覺得靠近這畫時,聞到的香味最重!」
「是嗎?」
譚安若湊過去,撲鼻而來便是濃重刺鼻的香味。
這香味......
譚安若捂著鼻子將飛天給收了起來:「將死者和此畫一併帶回府衙!」
宋九安見江夫人被昨夜的情況嚇得今日腿都哆嗦:「江夫人,可還好?」
江夫人手中捏著帕子,不停擦拭著額頭,她總覺得身上不停流著冷汗:「那畫呢?大人,你們快把那畫帶走,那不是飛天,那是妖孽!」
這世上哪裡來的妖孽,不過是人受驚臆想出來之物。
見她受了不小刺激,宋九安也沒有再刺激她:「畫,已經被我們帶走了,江夫人可否和我們說說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聽見畫被帶走的消息,江夫人這廂才冷靜下來。
但提到昨晚,江夫人哆嗦著手強灌下兩盞熱茶才穩定下來:「我親眼看見,我都看見了,是那飛天圖中的妖女用披帛勒死了我夫君,我看見她時,她就躲到畫裡去了。」
江夫人不忘提醒著宋九安:「大人,那幅畫不能留,一定要儘早給它燒掉,燒掉!」
飛天圖中的人物出現,還殺了人?
莫說宋九安不信,就是現在的蘭池都不信。
蘭池想了想,語氣委婉問道:「江夫人確定沒看錯?那人真是飛天圖中的人物?」
捂著有些疼痛的頭,江夫人也知道此事當真是荒誕至極,但:「真是我親眼所見,那女人和飛天圖中的妖女一模一樣!我進書房時看見她了,隨後......」
江夫人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眼神逐漸變得恐怖起來:「她就從我面前消失了!」
當著人的面消失了?
宋九安知曉這樣有些不好,但還是得同江夫人問清楚。
確定了江夫人近來沒有生病,也沒有服用過什麼藥物。
那,江夫人所看見的一切怎麼解釋?
宋九安又詢問了江夫人那幅畫的來歷。
江夫人這才想起來:「這畫定是不詳,我夫君說他是從一個姑娘手中買來的。」
那位姑娘,根據瞿弦判斷,定是出身不凡。
「我夫君說,她身上用的香都是最好的,定是因為這畫才害得她家中落敗,此畫不詳啊!」
「香?」蘭池忽然想起那日在茶肆遇見的姑娘。
宋九安見江夫人越說語氣越激動,便最後問她:「請問,府中這香是?」
江夫人也聞到了這香味,卻是不解的搖著頭:「我府中的人從不用香,定是那幅畫帶來的,打從昨夜後,府中就多了這香味!」
見江夫人神情不好,宋九安便帶著蘭池先告辭。
出了院子,蘭池忙上前告訴宋九安:「大人,我見過賣飛天圖的姑娘!」
宋九安:「何時?」
蘭池將當日茶肆的事情全數告訴宋九安。
兩人當即明白。
這姑娘當時打聽瞿府,並非是要投奔親戚。
或許一開始,對方就是衝著瞿弦來的!
「大人!」譚安若正好趕來,將兩人的話也給聽進去些:「死者是被勒死的,兇器應該是較為表面光滑之物。」
真是勒死!
宋九安順著江夫人所看到的那一幕,將兇器提出:「女子所用的披帛?」
譚安若一愣:「披帛?」
她倒是還未往這處想,不過這樣一說來。
「倒是符合!不過大人怎會往這方面想?」
「江夫人說,她親眼看見飛天神女用披帛勒死了死者瞿弦!」宋九安本在想是否是江夫人看錯了,可譚安若的驗屍結果,又恰好和江夫人的證言重合。
「親眼看見?」譚安若覺得此案與畫中仙案全然不同,她將方才的疑慮道出:「這死者有些地方很奇怪。」
「有何奇怪?」
「他似乎全程都未掙扎過。」譚安若伸出手:「手上並未發現任何掙扎痕跡,地面也沒有,若真是江夫人所說的飛天神女,那二者體型上也有差距,若是死者掙扎是完全能掙扎開的,但詭異的是,他並未掙扎......」
這就是譚安若想不通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