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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流言蜚語

2024-10-07 10:47:39 作者: 墨汐月

  畫像被送回宋九安手上。

  蘭池瞧著那畫像,是說不出的古怪:「這人長得真奇怪。」

  宋九安一眼看出這是一張假臉:「這是易容術。」

  這賊人的確是有備而來,而且還熟知府衙每次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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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豈不是又白跑一趟?」蘭池略微有些惆悵:「要是我早去一步就好了,就能抓到那賊人了!」

  「你已經盡力了。」譚安若安慰著蘭池:「他買了什麼東西?」

  「燈籠!」

  蘭池不忘將燈籠的樣式帶回來。

  「他拿著這樣式找人做出來的燈籠,這種樣式的燈籠都是用於大婚之日,瞧著喜慶!」

  「大婚......」

  譚安若算算日子,這喜帖上大婚的日子也快到了,那收到喜帖的他們,做為受邀觀禮的客人,是否也該和其他客人一般被帶走準備觀禮?

  收到喜帖的人都會失蹤。

  那他們現在也是賊人的目標。

  宋九安立馬叮囑著兩人:「近來不可落單,外出必須有人同行。」

  譚安若沒多言應下,蘭池卻不以為意:「大人你放心,他們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幾個人或許不是,但若是對方人數眾多呢?萬一對方耍陰招呢?」宋九安苦口婆心勸著:「我們初到巴州人生地不熟,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清這失蹤案,若是連自己都不能保全,拿什麼去查案?」

  蘭池也並非聽不懂話的人,見宋九安這次是真有些生氣,立馬說著軟話:「我都聽大人你的。」

  說罷還厚著臉湊到宋九安身邊,與譚安若一起翻看著卷宗。

  當夜,三人皆宿在府衙。

  不知那荒宅門口,有人等了他們一夜。

  次日,於長史就將城中收到喜帖的其他人帶了回來。

  其中有位婦人,有位垂暮老者。

  婦人聽聞收到喜帖的人都失蹤了,此刻那是膽顫心驚,倒是那垂暮的老者顯得淡然許多。

  當宋九安詢問他們從前是否認識彼此時,兩人卻出奇一致搖著頭。

  婦人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大人,我真不認識他,我也不知道這喜帖為何要給我。」

  往日,婦人就在城中支攤賣些自己繡的香囊手帕餬口:「像我這種做小生意的人,那對誰都得嘴甜,絕對不會和誰積怨。」

  老者臉上的眼眶凹下去,渾濁的眼睛中透不出光,只是愣愣的盯著宋九安:「大人,我就是給種地賣菜的,我能得罪誰啊!」

  他也並不常來賣菜,每次賣完就挑著擔子離開,不與人說多話更不會衝撞得罪誰。

  可謂說這巴州很多事情,都和他沒有多大關係。

  老者自己也想不通,他為何會收到這個喜帖。

  宋九安再問兩人:「十年前,你們可曾得罪何人?」

  那賊人選的喜帖款式恰巧就是十年前流行的款式,這不由得讓宋九安生出幾分懷疑,這些受到喜帖的人看似彼此之間都毫無聯繫,那賊人究竟為何要選擇他們,喜帖的款式是十年前,賊人為何要定這個款式。

  是否是想告訴府衙的人,他做的事前和十年前的某件事情有關係。

  宋九安也就是試探的詢問,但被問到的兩人皆是神色疑惑。

  「十年前......」

  老者率先想起什麼,瞳孔猛的一震,驚得竟張大了嘴。

  婦人也緊接著想到了什麼,卻是滿臉的晦氣之色,既是想起也並未打算開口,像是這事兒是什麼隱晦不堪之事。

  宋九安時刻盯著他們,將他們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雖不知他們在隱瞞什麼,宋九安還是提醒著:「你們若是知道什麼,就請如實相告。」

  老人嘴唇顫抖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婦人則是緊張的掐著手避開了宋九安的視線。

  他們顯然知道些什麼,不過不願意如實告知。

  譚安若見狀,也不勉強:「既然這樣,兩位請回吧!不過這收到喜帖的人可都失蹤了,兩位明日醒來會在何處那就不可知了。」

  蘭池接收到譚安若的示意,也在旁附和著:「也不知道這嫌犯將人抓走做什麼,這也不圖財,難道是圖命?那可就糟了!」

  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在兩人心中生根壯大。

  婦人和老者都想活下去。

  還是婦人的反應略微快些,立馬哭喊著:「我說,我什麼都說,還請大人尋人保護我!」

  宋九安一如既往端坐,給人莫名的安全感:「府衙定會護你周全。」

  婦人鬆了一口氣,身體就像虛脫般倒在地上:「我素來沒做過什麼惡事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之事,真要說做得過分的事情,也就是十年前我對郝家姑娘做過的事情。」

  「郝姑娘?」譚安若再次同她確定:「可是那個被滅門的郝姑娘?」

  「就是這個郝姑娘。」婦人心中糾結半晌:「可這事兒其實也原本怪不著我,當時都在傳那郝姑娘不守女德,明明有未婚夫還在外勾引有婦之夫,此事被人說得那是有鼻子有眼的,甚至還有人說曾經親眼看見過,我也就當真信了,一次郝姑娘上街我沒忍住指著她鼻子罵了她一頓。」

  哪怕十年過去,婦人都還記得當時她罵的有多惡毒。

  愣是罵得人家郝姑娘眼眶都紅了。

  「可這事兒說起來也不能怪我啊,這當時鬧得滿城風雨的,還有自稱自家男人被郝姑娘勾引走的婦人出來作證,那很難不讓人相信。」

  眾口之下,婦人也就相信了。

  「後來,那梁家卻不顧流言蜚語與郝家商議親事,我們這才知道,這或許就是流言!」

  「郝家也報了官,那污衊郝姑娘清白的人都被通緝,我們這才知道是我們誤會了郝姑娘。」

  老者也艱難的邁開腿上前:「十年前我也對這郝姑娘做了些惡毒的事情,我朝她身上丟過泥罵過她,我當時真以為她是別人口中說的那種人......」

  所以,這是他們收到喜帖的原因嗎?

  宋九安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心情卻更加沉重。

  譚安若心中也似壓了塊巨石,幾乎是咬著牙問出口:「十年前,這件事情鬧得很大?」

  「在當時可謂是人盡皆知!」婦人還記得:「當時罵郝姑娘什麼的都有,那段時間她只要出現就會被人指著罵,甚至像這位老人家這般往她身上丟東西也有,還有些紈絝做得更過分,甚至還想對郝姑娘動手動腳。」

  沒人知道流言是怎麼來的,但是大家都相信流言並非空穴來風,所以都相信郝姑娘做錯了事情。

  原本一個好姑娘的清白就這樣被毀了。

  「後來郝姑娘就索性不出門了,但聽說還是有不少紈絝子弟在深夜時翻進郝姑娘的院子,不過都被郝家那個養子給打了出來。」

  「直到郝家和梁家開始商議親事,這流言才開始平息,郝姑娘也是剛烈直接狀告去了府衙,當時那些對郝姑娘動過手腳的紈絝都被抓去府衙關了幾個月,散播謠言者也被府衙派人掌了嘴。」

  事情就算是過去。

  只不過幕後真正散播謠言的人,卻沒被找到。

  譚安若有些心疼這位郝姑娘,看似謠言已經被澄清,可那謠言帶給其的傷害是抹不去的。

  她一個姑娘,有勇氣將此事告上府衙,足矣證明她的勇敢。

  可惜這樣的姑娘,到底還是沒能逃脫魔爪。

  「你們再仔細想想,確定沒有做過其他虧心之事?」

  「我確定,我這輩子就幹過一回這種蠢事,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對不住郝姑娘。」

  「我也是啊,我至今都還記得曾經大旱快餓死的時候,是郝姑娘發善心每日給我們提供白粥才讓我們一家不至於餓死,我當時怎麼就能被別人騙得做出那樣的事情!」

  隔著十年的時間,譚安若還是心疼這受到傷害的郝姑娘。

  她是善良的,也是勇敢的。

  兩位收到喜帖的人都被府衙保護起來。

  宋九安將此事與於長史李參軍一同商議。

  「失蹤案與十年前的郝府滅門案有關聯。」

  「這郝府滅門案可都已經過去十年了!」於長史有些頭疼,這巴州平安無事十年了,不成想這事兒還是沒能過去:「會否是那逃走的郝府養子,郝晏川回來作惡了?」

  「不可能。」李參軍語氣激動反駁:「這郝晏川那是恨極了郝家人,又怎麼可能將這些當年傷害郝姑娘的人給抓走!」

  這事兒肯定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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