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偷盜案的真相
2024-10-07 10:47:13
作者: 墨汐月
譚安若未曾想到,包大順請來的人比她想得更多。
包大順對此是這般解釋的:「我將三名死者生前的同窗好友家人都請來了,這樣得到的線索才更加全面不是?」
孫春的娘子以及孫春的同窗,錢光的母親好友,他們熟識的人很多,唯獨到了楊修這裡便只有從小看他長大的鄰人。
譚安若同宋九安一同來到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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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春的娘子難掩心中激動率先詢問:「我們孫春不是老虎咬死的嗎?可是那頭老虎抓到了?」
錢光的母親聞言也開始坐不住:「那畜牲抓住了?」
譚安若見她擰緊拳頭,忙安撫著眾人:「那頭老虎如今已不在虎頭峰,今日請各位來是有些事望各位提供線索。」
見眾人都同意配合,譚安若才先從孫春這處開始詢問:「今年上巳節後一日,娘子可還記得當日孫春是否在家?」
孫春是否在家?
這已然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孫春娘子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思慮許久才道:「原是不在,當日孫春去了學堂。」
「你確定沒記錯?」譚安若提醒著她:「當日落了很大的雨,孫春還去了學堂?」
「學習一日不可荒廢,就算落了雨孩童照樣要上學,先生自然要趕到。」原本孫春娘子還不怕自己記錯了,但是經過譚安若這麼一提醒,算是徹底想起了:「我確定我沒記錯,當日落了很大的雨,孫春還提早出的門說是怕雨勢大了,影響他的路程。」
身為先生是表率,怎可做出遲到之事。
所以當日哪怕心懷不安,孫春娘子還是備好傘送走了孫春。
可此時,學堂另一位先生卻狐疑道:「嫂子是否是記錯了?我記得當日孫春兄長並未來學堂,他同學堂告了假,說是你娘家有事要陪你回娘家。」
孫春娘子當即反駁:「不可能,我很少回娘家,除非家中爹娘重病,那時爹娘身體康健又不過節我沒回去。」
學堂先生當即也道奇怪:「可是當日,原是我替孫春兄長代的課,我記得清楚學堂也有記錄!」
宋九安抬眼,蘭池立馬明白其意思,去學堂找當日的記錄!
就能知曉孫春當日是否在學堂。
孫春娘子卻是心中一陣慌亂:「他當日若是沒去學堂,那去了何處?」
見小娘子眼神慌亂,譚安若邊安撫她邊柔聲繼續詢問:「娘子可還記得當日孫春是何時回來的?」
何時回來?孫春娘子記得清楚:「他回來得晚,回來時還換了身衣裳就連我給他的傘也不見了,他說衣裳時是不慎被學堂的孩童損壞,傘也是借給那無傘的孩童了,他當日竟是淋雨回來了。」
當時還給她心疼一番,還在心中怨孫春傻,只知道為孩子好半點不憐惜自己。
可如今卻有人告訴她,當日的情況竟不是這麼個情況,攪得她心中不安更甚。
「孫春生性正直,他向來不會說謊的!」
「那嫂子的意思是,我說謊?」學堂的先生顯然不允許別人玷污自己的名聲,也氣惱起來:「當日事情究竟如何,學堂眾人都知曉!」
「我不是此意......」
孫春娘子只是不敢相信,孫春這般恪守規矩之人,有一天會對她說謊。
譚安若聽聞孫春當日回來換了身衣裳時,不自覺朝宋九安望去。
孫春之所以要換衣裳,是因為衣裳上沾了虎頭峰的泥,不得不換吧。
譚安若未停下繼續詢問與孫春有關係的人:「那日前後,可曾有人留意孫春有何奇怪之舉?」
孫春的同窗,便是酒樓的東家樊老闆猶豫著出聲:「要說奇怪的事情,這孫春還真有些奇怪的事情。」
誰都知道孫春苦讀詩書多年,然而至今連個秀才都沒考上。
樊老闆是孫春的同窗,卻與孫春境遇不同,他早早考取了功名在州府府衙任職。
後來犯了些錯被革職才回觴岩縣繼承家業,但是他與州府那邊還常有來往。
「一次我與孫春閒聊,孫春許是醉了酒竟問我......」
話停在此處,便是接下來的話有些忌諱。
宋九安示意他繼續說,樊老闆才敢繼續:「孫春問我,可有途徑買通考官,讓他得個功名!」
宋九安頓時眼神犀利起來,樊老闆低著頭忙解釋:「小人是真沒有這個途徑,但是架不住孫春的央求,我就給他介紹了州府的幾個熟人,想著打消孫春這個念頭就好。」
從那以後,孫春還真就許久沒有再來見過樊老闆。
「大概就是上巳節過去幾日後,我又遇見了孫春,孫春告訴我他現在有錢了很快他就能考取功名,還說屆時要感激我!」
當時給樊老闆立馬驚出一身冷汗,要知道這買官賣官賄賂考官那都是大罪。
樊老闆那段時間當真是提心弔膽,直到又過了幾月,再次見到孫春他還是那個學堂的先生,也恢復了往日的理智,樊老闆才敢放心。
「但這次孫春來也不是白來的,他是來求我幫忙的,讓我僱傭一個小廝!」
譚安若知道這個小廝,就是因為秦家財物丟失案而掉了飯碗的楊大。
樊老闆的酒樓當時的確缺一個小廝,見孫春要塞人來也不好拒絕,便同意了。
那個小廝幹活倒也仔細,不久後更是成了他家酒樓的貨商。
「自從將這個小廝送到我這裡後,孫春就再未聯繫過我。」
「孫春他心善......」孫春娘子卻也沒忘記樊老闆所說孫春欲賄賂考官一事:「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怎的......他可曾同你說過,他為何想要功名?」
樊老闆倒是記得孫春提過一嘴:「說是,為了嫂子你,孫春說嫂子你嫁給他這麼多年,他都未讓你過上好日子,所以他想考取功名做官屆時好讓你過上好日子。」
事到如今,孫春娘子已經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聽聞樊老闆這樣說是,諷刺的笑著:「什麼為了我,孫春都是為了他自己,我不過就是他貪戀權勢的藉口而已,夫妻幾載我竟從未看清他是何人!」
她帶著詢問的眼神落在譚安若身上:「所以,半年多前觴岩縣鬧得沸沸揚揚的秦家財物丟失案,那財物根本就不是丟失,而是孫春密謀偷盜,是嘛?」
孫春娘子苦笑:「我何德何能竟讓他為我做了這樣的傻事,事後他竟還將盜取來的贓物送給我,我還將這當作情意日日佩戴!」
現在回想起來真可笑。
也難怪孫春這半年多來偶爾會很晚回來,他是去處理他那些偷來的財物了吧!
這麼看來孫春原本是想用這些偷來的財物換取功名,但是什麼讓孫春並未成功呢?
譚安若目光落在樊老闆身上,樊老闆連忙彎下腰:「我給孫春聯繫的熟人只是州府的普通官人,哪裡管得了科舉考試這麼大的事情,更別提什麼門路,我當時就是希望孫春打消這個心思。」
哪裡能想到......
哪裡能想到,那邊的熟人想了這樣一個法子。
以為提個高價孫春就會放棄,也想不到孫春竟會去偷盜,還盯上了秦家!
譚安若無奈搖頭:「如此說來,楊修便是孫春的幫手,秦士的管家可以作證,楊修事先找到秦家下人,給他們下了瀉藥,下人虛弱無力楊修便趁機混進秦家的隊伍,配合早就藏在虎頭峰孫春,將秦士大半身家偷到手!」
此時,蘭池也滿頭是汗的趕回來。
「確實如這位先生所說,當日孫春並不在學堂。」
孫春當日不在學堂,他當日在虎頭峰!
孫春娘子痛苦閉上眼,樊老闆則是連連惋惜:「真想不到孫春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楊修的鄰人也可以作證,楊修經常不中家中,去了虎頭峰。
加上張橫業手中的線索,人證物證具在,這起偷盜案便算是徹底真相大白。
「楊修為何要協助孫春偷盜?」孫春娘子不解:「他是個老實人啊!」
不過話落,孫春娘子神色落寞起來。
是了,她從不曾了解孫春,或許也從不曾了解楊修。
譚安若解釋:「楊修的確是個老實心善的人,孫春教他讀書識字,在楊修眼中孫春便是家人,試問孫春需要幫助楊修如何會不幫呢?」
楊修待孫春是無條件的信任和幫助。
錢光的母親坐在一旁,只是個旁觀者,對此甚是不解:「此事與我兒錢光又有什麼關係?你們請我來作何?」
譚安若安慰道:「夫人莫急,這就到錢光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