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弒君被抓
2024-10-07 10:45:58
作者: 墨汐月
「鄭老爺之前確實每月十五都要到我這裡來,我都會將甲上房留給他。」
「那可曾見到過,他與何人相見?」
「是有個人,但每次那人來都把自己裹的嚴實,我連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又怎會知曉他是何人呢。」
老闆的語氣略帶無奈。
宋九安尋到了鄭羯與人碰面之處又如何,連此人是誰依舊無從調查。
林雄聞言也甚至疑惑:「當初我們只是約好,若是有朝一日舊案重啟他就去山上尋我,至於別的事情我便是不知,鄭羯這二十年的經歷我也不知。」
他在那山中不聞山外事,已經整整二十年了。
宋九安還想再問,卻被神色異常的嚴知放給慌張拽走。
宋九安詢問:「這是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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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知放邊拽著宋九安邊解釋:「皇上駕崩了!」
「何時的事情?」
「方才。」嚴知放急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宮裡傳來消息,皇上遭人行刺傷勢過重駕崩,你可知行刺者是何人?」
「何人?」
「譚仵作!」
「你說什麼!」宋九安腳步頓住,慌張打量著四周:「若無人引薦,她如何能進得了宮?」
嚴知放也來不及同宋九安細說,慌張拉著他上馬:「宮中侍衛說她是自己闖進宮,刻意躲開了宮中侍衛,直奔皇上寢殿行刺皇上,現如今人已經被抓起來下了大獄,再晚些我們恐是連人都見不著了。」
嚴知放慌忙帶著人往宮裡趕,就是希望能見上譚安若一面。
宋九安人都是恍惚的,他深知譚安若不可能幹得了此事,可如今卻是心揪了再揪,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要如何救她。
弒君!
乃誅九族的死罪!
大獄中譚安若也顯然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方才經歷過驚心動魄的一幕,此刻她還能保持理智已經很難得。
見到宋九安時,理智竟片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竟是想著,死前還能見宋九安一面甚是值得。
宋九安眼含關切,細細打量著她,她身上沒有受傷顯然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抓住下了大獄。
「發生了何事,你將一切儘可能詳盡的告訴我。」
只有如此,才可能找出真相。
譚安若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切:「宮裡來人邀我進宮,說太后請我進宮相見......」
隨後譚安若便跟著進宮,只是與往日不同,這次竟然給她準備了馬車。
進宮時侍衛盤問,對方也未說明是太后請自己進宮,而是說:「此乃太后宮裡的馬車,你敢搜查!」
那時譚安若已經隱約察覺不對,待她入宮以後,對方沒有帶著譚安若往太后宮中去,反而帶著她在宮中繞起圈子來。
譚安若對宮中並不熟悉,所以也不知曉究竟被帶到了何處。
「周圍已經沒有侍衛和宮女,那人告訴我,太后在前面殿中等我!」
譚安若推開門,殿中只有早已死去的皇上,她剛想轉身離開就被忽然衝進來的侍衛抓住。
「他們說我是刺客,行刺皇上,但大人我可以肯定,皇上駕崩的時間起碼已經超過了一日!」
有人故意壓著皇上駕崩的消息不外傳,就是為了找個替罪羊來頂罪。
很不幸,譚安若如今成了這個替罪羊。
宋九安也明白對方是有計劃的算計譚安若,只得追問:「那領你進來的宮人呢?」
譚安若記得:「在我被押出殿外時,他就在殿外候著,大喊了一聲對不起太后栽培,然受到脅迫不得不從願以死謝罪,隨後就撞柱而亡。」
人一死,就是死無對證。
譚安若就成了那個挾持他闖進宮行刺皇上的罪人,此刻她也只能叮囑著宋九安:「大人,此罪甚大切莫因為我牽連你,你記住不必管我,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她死不足惜,但是不能因此連累了宋九安。
宋九安眼底泛著血紅,旁的人已經在催促,最後只能留下兩字:「等我......」
譚安若不舍望著宋九安離去的背影,希望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嚴知放此刻也心急:「聽譚仵作的話,她顯然就是被別人給算計了,究竟誰有那麼大勢力,能將皇上的死訊押下,還能控制太后與宮中的侍衛?」
忽然有種不好的想法:「難道是太傅?」
宋九安沒回答,手緊緊握住腰間的佩劍,害怕下一刻這劍就不見了蹤影。
從獄中出來,宋九安卻正巧撞見了趕來的太后。
方才經歷喪子悲痛,太后亦是臉色蒼白難受。
宋九安擔憂太后此刻來是對譚安若行刑,忙替譚安若說著話:「太后,容下官求個請,譚安若她一個人不可能挾持得了您宮中訓練有素的侍衛,單槍匹馬闖進宮中弒君!她定是被冤枉的!」
嚴知放一下子臉色比太后的還要蒼白上幾分。
知曉宋九安擔心譚安若,但是關心則亂,這宋九安當眾頂撞太后那可是死罪。
也顧不得旁的,嚴知放慌張替宋九安辯解:「太后,宋大人他不是此意......」
太后許是太過悲痛,也沒怎的刁難此二人,就放他們離開。
宋九安見太后進入大獄更是急了,嚴知放只得將他拖著走:「你冷靜一點,你這樣不但救不了譚安若還會害了她,宋九安把你平常的沉穩給我拿出來!」
宮中不宜久留,嚴知放拽著宋九安趕緊離開:「我會儘量將此案申請來大理寺調查,但是憑藉我們與譚仵作的關係,恐怕此案會轉給刑部調查。」
宋九安眼神黯淡:「只要還有調查的機會就好......」
昏暗的獄中,譚安若隔著牢籠望著外面的太后。
太后屏退了左右,無人知曉兩人都談了什麼,只是太后出來後那譚安若的臉上多了些巴掌印。
打的人顯然是發了狠,險些給她臉毀了。
「據說太后出來後本打算殺了那譚安若,但是又恐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所以此案現在交由刑部沈樞調查。」昏暗的角落,看不清臉的人得意同眼前人交代著:「主子請放心,就算那沈樞查也查不到什麼,我們的人已經將所有線索清理乾淨,誰也查不出皇上是怎麼死的,譚安若這死罪擔定了。」
太傅悠悠轉過身:「還是切莫大意,如今雖然皇上死了,可太后還活著甚至還有太子,太子不受我們控制這權勢還輪不到我們掌控。」
他的計劃出現了極大的紕漏。
本來皇上不該在此刻死的,他下的毒本不該在前幾日毒發。
按照他的計劃,本該是在林嬪生下孩子後,皇上再毒發身亡。
到時,他只需殺了太子。
他就可以扶持林嬪的幼子登基!
把控朝政,登上權力的巔峰。
結果,皇上死的那麼快,不得已,計劃只能臨時改變。
「譚家的人就像只惡犬,咬上本官就怎麼甩也甩不掉,那就讓這譚家滅門吧!」
「說起來,還得感謝那暗中散播傳言詆毀譚家之人,不然這譚安若也沒那麼容易上當。」
此人是誰,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如今擁有同樣的目標。
讓譚安若死!
「主人,只是可惜了那鄭羯,他倒戈跟了我們二十年,替我們辦了那麼多事情還算得力,最後竟被人給殺了。」
太傅只派他去殺了李道想,鄭羯卻不是他們所殺。
太傅聞言卻並不覺得可惜:「鄭羯此人,用大周人的話怎麼說來著,就是根牆頭草還不用風吹就給倒了,他跟了我二十年都不告訴我那林雄藏身之處,可見此人還是不夠忠心,死了也好!」
不過,太傅如今只擔憂一件事。
這洛州城中隱藏的,似乎不止他這一股勢力,還有另一股勢力。
本事甚至不在他之下。
只希望此人不要與自己交手。
如今太后扶持太子登基,他只需等候時機,殺了太后和太子。
這權勢早晚還是得落在他手中!
譚安若蜷縮在獄中,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姐姐!」祝浮梨慌張跑來,手中拎著一個包袱,瞧見譚安若如今模樣滿臉心疼:「這些是我宮中的東西,姐姐或許用得上,無論如何我都相信姐姐不是害死父皇之人,姐姐放心,我定會為你查明真相。」
譚安若見她小腹微微隆起,便是有了身孕的模樣:「你如今都快是做娘的人了,就別再為我奔波了,好好保重你自己才重要。」
祝浮梨不依,最後是被她宮中的人不舍帶走。
京妙儀就在旁靜靜瞧著,待祝浮梨走了才憐惜道:「母后也是真捨得下手,怎的成了這副模樣,如今譚安若你還不願意為我所用嗎?若你肯為我所用,我就能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