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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外派驗屍

2024-10-07 10:43:15 作者: 墨汐月

  「洛衡也被煙華姑娘接進太醫局照料。」

  「何非也?」

  「他將余確帶入神仙閣後就不見了,或許是找到解藥,自行離開了。」譚安若對此並無太多意外:「如今伍管事與其同黨皆被關押,大人也可放心。」

  「若是能早日將他們問斬,我就更開心!」余確聽聞宋九安醒來特意趕來:「小人如今大仇已報,特意來同大人辭行。」

  宋九安發白的唇微動:「你如今做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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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確想了想:「我已向嚴大人認罪,隨嚴大人處罰,若罪不至死我便回州府尋一處活計養活自己,陪著我娘。」

  見宋九安未做何回應,余確轉頭看向譚安若,譚安若心領神會轉身而出帶上房門。

  「大人,余確有罪特來告知大人。」余確撲通跪地:「當年,是我收了錢才通融死者夫君進去見了死者,導致大人被污衊,兇手臨陣逃脫,余確心中有愧卻未曾向大人明言,如今也不敢奢求大人原諒。」

  宋九安披了件外衣,撐起身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所作所為?」

  「大人知道!」余確神色驚恐:「大人知曉,為何還要給我娘送去銀錢?」

  「罪不累及家人,你財迷心竅失了本心,你娘卻未做錯何事,她已年邁唯一的兒又不在身側,若沒有銀錢她該如何生活?」宋九安怒氣道:「難道你還指望她去街上找活計,她是能挑一擔還是能背一筐?」

  「都是我的錯。」

  余確恨不能抽自己兩嘴巴子,若是能回到那時,他死也值得,可世間多的是悔恨終身卻無能為力之人。

  「我就不該貪圖一時之財,枉我口口聲聲說為我娘好,在我娘最需要我時我卻不在她身旁,連吃食都沒法給她買,多謝大人相助。」

  「她就算不是你娘,是其他需要幫助之人,本官亦會出手相助,你無需感謝。」宋九安別過臉:「你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大人從前的教導,余確日後定不敢忘,只想問大人一事。」

  「何事?」

  「大人可知曉余確被關押在牢中多年?」

  「知曉。」

  「那大人為何一次也沒來見過小人?」

  「你覺得,我該懷著怎樣的心情去看你?」

  宋九安當初走在街上人人都恨不能朝他吐唾沫星子,他渾身冤屈無處狀告,真正犯錯的余確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安慰宋九安,真相大白以後,宋九安對余確可謂失望透頂。

  「如今我願意讓你參與查案,並非是我已經忘卻當年之事選擇原諒,而是因為你也是受害的普通百姓,大理寺職責就是保護普通百姓,還給他們真相。」

  「小人明白!」

  余確幡然醒悟,從收下錢的那一刻起,他就回不到當初了,終究是自己貪財,毀了一切。

  「大人,譚姑娘人不錯。」

  留下如此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推門而出,此一遠去或許便是此生不復相見。

  宋九安見譚安若也不好奇,沒忍住詢問:「你不問問我,他同我說了什麼?」

  譚安若表情正經回他:「大人若想說自己會說,我懶得打聽。」

  宋九安盯著她正經的臉,無奈一笑:「被百姓買走的丹藥如何處治了?」

  「嚴大人已經在帶人搜尋,再全部送去太醫局供太醫研究,那些吃了丹藥的人,也已經派人去醫治了。」譚安若想起一事:「說起來還有一事,莊聞賢的夫人數日前已經去了。」

  「如何去了?煙華不是給她開了藥?」

  「莊聞賢的供詞說,是庚娘丹藥上癮趁他不備偷吃了丹藥,丹藥毒發致死,如今莊聞賢已經在籌劃另娶新妻。」譚安若嘆氣:「妻子才下葬便如此急切另娶新妻,此舉惹惱了庚娘家人,庚娘家人已經報官,如今官府在徹查此案。」

  宋九安瞭然:「州府那邊可是來請你了?」

  譚安若知道瞞不過宋九安:「庚娘家人懇請仵作驗屍,他們堅信庚娘不是毒發而是被莊聞賢殺害,但他們又恐男仵作玷污庚娘遺體,州府那邊為難便派人來請了我,明日午時開棺驗屍。」

  「既然家人有所疑慮,那便該驗,」宋九安詢問,「此番是你頭次在外驗屍,可有緊張?」

  「不緊張。」

  譚安若只是有些惋惜,前些日子才見過的女子,如今就英年早逝。

  「切記,查案忌諱感情用事,」宋九安瞧出她心中惋惜,提醒道:「你必須保證客觀公正,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去查案,否則很容易干擾案情。」

  「謝大人提醒。」

  譚安若帶著工具直接進的州府府衙,庚娘的棺材還未打開,完整停在府衙。

  「這是怎麼回事?」

  「此女死時,她夫君上奏州府說此女乃疾病纏身久病而死,刺史派人查看無異,她夫君替她舉辦喪儀棺材都下葬了,這不娘家人趕來心有異議,告來州府不得已又將棺材重新挖了出來。」

  「已快到午時,開棺吧!」

  譚安若在屋外焚起蒼朮皂角,口蒙上絹布,手拿上工具在眾人開棺後上前。

  「屍經多日,皮發脫落嘴唇翻張,骨上未發現有傷痕,體內有中毒跡象,脖頸手腕處有血淤,額全,兩額角全,兩太陽全,兩眼、兩眉、兩耳、兩腮、兩肩並全。」

  「左手臂、肘、腕並指甲全,左肋並脅全,左腰胯及左腿、腳並全,右側如是。」

  「那死者死因為何?」等在門口的男子出聲詢問:「你可驗出死因?」

  譚安若瞥了眼他的手,坦言道:「未發現外傷,身體未有損傷,死因是中毒,但死者手腕頸部皆有血淤,是生前遭人大力禁錮所致。」

  男子徐徐引誘著譚安若:「你那說說,是誰殺了她?」

  譚安若時刻牢記這宋九安的話:「我只是個仵作,將所驗得線索交給刺史大人,大人自會調查,如今單憑我手中線索去猜測真兇是誰,難免會干擾案情。」

  「可有時,案情關鍵就在仵作從屍體上找到的線索。」

  「老前輩你也說了那是有時,查案講究的是證據,猜測若沒有實在證據證明,那也只是空談。」

  「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還算你有點能耐,可和你祖父比起來,那可差遠咯。」男子笑呵呵道:「我乃你祖父的徒弟李道想,說起來也和你阿爹同輩,叫聲叔不過分吧?」

  譚安若欣喜,世間還有人願意承認是祖父的徒弟,便是還有人記得祖父,親切喚了一聲:「叔。」

  李道想滿意點頭:「喚我一聲叔,我便提點你一下,此女屍體不宜久停在府衙,你所驗屍也可能僅有一次機會,一定要儘可能將屍體驗仔細,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此案牽扯不清,可不敢保證有時間給你復驗。」

  「謝叔提醒。」

  「若不是你祖父去的早,叔保不齊還能瞧著你長大呢,晚些時候此案堂審,你可隨叔去聽聽。」

  「我還一事想問問叔。」

  「隨便問。」

  「庚娘死時,可是叔隨州府的人去瞧過?」

  「是,當時她就躺在床上,卻是長期久病不愈之人模樣。」

  「庚娘手腕與脖頸處可有掐痕或者是勒痕?」

  「那叔也不知,死者的夫君當時將她蓋得嚴實,說恐我們見到什麼不該見的,玷污死者生前清白名聲。」

  「那如何判斷她是病死?」

  「如此情況州府之人會就近在周圍調查,詢問周圍鄰居是否此家有人生病,結合屋裡情況進行判斷,因是女死者家人又無異議,我們也無證據證明死者夫君殺人,便只能就此結案。」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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