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掌上明珠,也為他一人臣服
2024-10-07 09:05:25
作者: 碎紅豆
梁秋時登時不高興了,握著那刀片,抵住他喉嚨,將他劫持做人質,說:
「我總覺得做比說重要,如果我做的還不夠讓你明白我的心意,看來我以後是要學得油嘴滑舌一點。」
明明這冰山專治花里胡哨。
「我又不是他的小丫鬟,我伺候他?他給我拎包還差不多。」
「那他給你拎過包嗎?」宋郁文如今為魚肉,人為刀俎,絲毫沒有威武能屈的覺悟,還在耿直的問。
梁秋時更氣了:「你這麼問,是對我這一路顛沛流離的褻瀆。」
看出她真生氣了,宋郁文才收起那一點陰霾——誰讓她才誇了自己戰無不勝,偏偏對上傅緒書時,怯了場。
低頭道:「我錯了,長官。」
宋郁文給她敬了個軍禮,她才勉強決定放他一馬。
「我不是你長官,你怎可跟我隨便敬禮。」
替他修剪工整了鬍子,纖纖素手附著上他的下頜,又覺被自己剛剛罵過的報紙上,報導的還真有幾分道理,的確像大姑娘。
梁秋時好氣又好笑,一個人悶悶笑彎了唇角,問他:「那你願意給我拎包嗎。」
宋郁文受教育十幾年,即便身為長官,一樣看重軍紀軍貌,當下便拒絕了:
「那怎麼行?得注意影響。」
梁秋時自討沒趣兒,只當他是為著面子,自尊心強,拉不下臉來。
感情他這自由、民主、平等,都是為著別人,只把那點大男子主義、大老爺做派的封建殘餘,給了自己。
罷了,她不跟他計較。一個人不能總是光明磊落,總需要些無處安放的陰鬱。她希望在自己這裡,他永遠都是自由且放鬆的,她是他的港灣、棲息地。
坐回了自己位子,將整理好的小像收集在一起,明明厚厚一沓,可還是嫌太少,不滿地蹙起了眉:
「將軍孤墳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知。每日想收集你的黑白影像,十天半月也沒有一張。倒是戲曲報上熱鬧的很,打成這樣了,戲園子都能歌舞昇平。」
「那不然呢?你希望我的兵工廠、糧倉、城防圖,都暴露在報紙上?我今日在這修城牆,明天在那檢查堡壘,也被人照進去?」宋郁文反問道。
梁秋時咋了咋舌,也是,伶人本就是用以娛樂大眾的,不被衣食父母拿去消遣,老百姓怎麼喜聞樂見。
門外,是警衛員過來報告:「長官,軍報的記者發電報過來,上面讓你就美援傅緒書部隊的事,做一個回應。」
宋郁文點頭:「知道了。需要找一個英文翻譯。」
「是。長官可需要提前備稿?」警衛員請示道。
「不用秘書寫稿,他要問,我直接答就是。宋郁文向來傲氣。
「是。」警衛員又敬了個禮,方離去。
梁秋時主動請纓:「眼前就有現成的翻譯,何必再去搜羅人才?我可以做你的同聲傳譯。」
好歹她也是留過洋回來的,不比他底下那些學生兵差。
「不是。只是你身份敏感,恐難以服眾,他們多有議論。」宋郁文倒是無妨,但捨不得她給人背後猜忌。
梁秋時又不開心了,她只在意他的感受,才無所謂旁人怎麼看。
「說白了,是你不信任我,怕我到時身在曹營心在漢,欺負你不懂外文,亂翻譯一氣,幫傅緒書打內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