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困境分析

  臨近春節，從農村出來打零工的務工人員紛紛退租回到老家過年，也沒有人會在這時候離開家鄉來城裡來找活干，相應的，需要租房的租客就大大減少。

  於是來店裡看房的人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天一單生意都沒有，稍微生意好的時候也就只有個兩三單。完全和以前沒有辦法比，連以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劉大漢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辦公室里，他在外面跑慣了，閒下來特別不適應，而且生意這麼清淡，他心裡開始發慌，沒著沒落的。

  一會兒想著錢都掙不到還要付房租太不划算，一會又想著以後會不會一直這樣，他可是把市場的工作辭了，把後路斷了，要是沒有收入可怎麼辦？

  

  劉嫂子看他焦躁地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兩隻手握成拳無意識地對敲著，就連原本挺直了幾分的背又彎下來，嘴裡不住念叨：「這麼好的公司，不會讓我開垮了吧？我怎麼就做不成一件事呢？這才多久點嘛！」

  「你別瞎晃悠，晃得我頭暈。」劉嫂子忍不住，出聲制止他。

  劉大漢聽了，馬上站住腳，愁眉苦臉地嘆口氣，無奈地搖搖腦袋：「怎麼就沒生意了呢？」

  「天氣太冷，人家都不願意出來唄，你看我們都不願意天天去菜市場買菜，去一次就買齊幾天的份量。」劉嫂子比較冷靜，馬上分析可能出現的原因。

  「天氣冷不是更應該要租房子啊，天熱的時候還能隨便哪裡對付一晚，這大冷天的，誰能抗得住？」劉大漢並不認同劉嫂子的說法。

  這次劉嫂子被他說服了，點點頭：「說得也是，按道理要過年了，肯定得把房子落實下來，安安生生過年才對。」

  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城裡人，沒有外出打過工，對於返鄉潮並不了解，所以兩人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你說要是又開了新鋪面和我們打擂台沒生意我也想得通，可沒人開啊，連搶生意的都跑了，怎麼會冷清成這樣。」

  劉嫂子也發愁，她想了想對劉大漢道：「要不你去跟林姐說一聲，這生意這麼冷清我就別在這守著，正好要過年了，家裡還一大堆事要做，我回去干點活，你在這守著就行，兩不誤，也沒必要再給我開工資。」

  劉大漢想想是這個理，本來他打算下班後再去找林曉雲，可探頭出去看了眼外面，雖然是下午兩點過，天色卻已黯淡下來，寒風呼呼地刮，裹脅著樹上的最後幾片枯葉從眼前翻過，著實有一種淒涼的味道，街上的行人全都縮著脖子，蒙著臉，快速行走，想早點回到溫暖的家裡。

  「看這天氣今天下午又不會有客人上門了，我乾脆現在就去找林姐。」劉大漢再也呆不住，跟劉嫂子交待一聲，就要去鋼廠找林曉雲，嘴裡還嘟囔，「希望明天能出太陽，這天氣冷死個人了。」

  「把帽子圍巾戴上！」

  劉嫂子見他推著自行車就要這麼出門，著急了，起身就去拿劉大漢的防寒裝備，要給他戴上。

  劉大漢曲膝彎腰，方便媳婦操作。

  待頭上戴上媳婦織的毛線帽，脖子圍上媳婦織的毛線圍巾，又把媳婦織的毛線手套戴上，不止身體一下變暖了，心裡也暖暖的。

  今天一定跟林姐好好商量下，怎麼著也要想法把生意搞好，這個中介公司對他太重要，給家人好的生活就全靠它了。

  林曉雲這時候正和小華在屋裡收拾滷菜，透過關著的房門，依稀聽到樓梯間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沒一會兒腳步聲在門外停住，接著又傳來哐啷哐啷架自行車的聲音。

  林曉雲沖小華道：「劉大哥來了，不知道有什麼事。」

  小華還不信：「不可能吧，他這個時候不是在鋪子上嗎，跑來幹嘛？」

  她說著把手上的水一甩，蹦跳著跑去把門打開，果然看見劉大漢正彎著腰在鎖車。

  小華奇怪地驚呼：「劉大哥，你不在鋪子上守著，跑過來幹嘛？」

  劉大漢垂頭喪氣地道：「唉，有事找林姐商量。」

  小華把門打開，走回廚房，對林曉雲小聲道：「心情不好！」

  林曉雲點點頭，示意她接著做事，自己擦乾淨手把劉大漢往屋裡讓。

  這時候外面北風吹得正緊，寒氣都冷到了骨頭裡，林曉雲見劉大漢雖然圍巾帽子全副武裝，鼻子還是凍紅了，忙把房裡的小炭盆挪得離他近點。

  林曉雲和小溪都是特別怕冷的人，現在又沒有小太陽之類的電熱器，她便弄了幾個小炭盆，家裡和店裡都放上，這樣冬天日子不會太難過，就是稍微乾燥了點，得再另外放盆水在牆角，增加空氣濕度。

  小炭盆一放過來，劉大漢登時覺得暖和過來，忙取下防寒裝備，林曉雲又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

  劉大漢因為著急找林曉雲，路上騎得太快，喝了一肚子風，整個人跟冰棍差不多，一杯熱水下肚，果然舒服多了。

  他也不做過渡，直接開門見山地對林曉雲道：「林姐，我們的中介公司是不是開不下去了，一天天的，人影子都看不到一個，這麼下去不行啊。會不會大家都已經租到房子，以後不用我們幫著租了？」

  林曉雲之前就跟劉大漢說起過，中介公司的淡季就是過年之前，不過那會兒生意正好，劉大漢春風得意，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總覺得他們公司不可能這樣，現在也沒有想起這一茬。

  「很正常的，你不用在意。」林曉雲見劉大漢的臉都快皺成了核桃殼，確實慌了神，忙安慰他道，「現在鄉下出來做工的人都要回去過年，最早也要大年十五才會回來，而更多的人會等到忙完春耕，這個期間當然不會有人租房子，要不然租了空在那白給租金嗎？換你你也不會幹啊，等過完年，元宵節或者二月二龍抬頭以後，生意就會回暖，但還是不能跟之前相比，春耕完了後，農民們在家裡沒什麼事干，勞力富餘了，才會陸陸續續出來打工，那個時候就會有大量的人需要租房，到時候你一個人只怕忙都忙不過來。」

  雖然林曉雲前世沒有幹過房產中介，可上網時看的資料，和一些電視小說里都有寫過，和眼下的情況對上了，正好分析給劉大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