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好開局

  下午三點過正是陽光最烈溫度最高的時候，雖然從分廠到化工廠這一段的路旁都栽種著高大的梧桐樹，繁茂的枝葉把烈日全擋在外面，曬得不是特別難受，可林曉雲三人走到化工廠菜市時還是滿頭大汗，滿臉通紅，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沁濕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特別是那輛小推車，平時路程近還不覺得，走遠了推著就有點不太順手，老是往一邊跑，時不時得糾正方向，負責推車的小海手都推酸了，到了市場站定後不住地甩著手臂。

  化工廠的菜市場也是自發形成的，就在兩棟三層樓房之間，這會兒市場上商販不多，都聚集在樓房陰影下躲陽光。

  三人四處張望，發現陰影處還有一塊空地，三人忙加快腳步跑過去，把這塊位置占領了。

  林曉雲把小桌子拿出來，帶著林曉琴母子把攤子支起來，拌菜倒進菜盆里，又將圍裙和裙套帶上，站在一旁靜候顧客登門了。

  這個時間段的消費主力是夫妻雙方都在化工廠工作的職工，像那些家裡有人做菜買菜的，早上就已經在市場上買了，下午很少會出來。

  而住寢室的單身漢們大都吃食堂，只有都上白班的雙職工們才利用下班時間在這裡買菜，客流量沒法跟分廠宿舍區外比。

  而且今天有很多職工還不知道他們要過來擺攤，顧客肯定會更少，所以林曉雲她們準備的量並不大，並且還做好了賣不完的思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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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們是新面孔，旁邊的攤主都好奇地打量她們，有個大嬸還好心地提醒道：「你們賣拌菜？這裡不太好賣，以前擺了兩三家，生意都不好，全沒做了。」

  「沒事，我們先試試，生意不好再想辦法。」林曉雲笑著道。

  大嬸探頭往盆里看了一眼，見到被紅油泡著的雞片和肺片拱嘴兒，散發著一股股清涼的辣香味兒，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你這看著倒好，說不定好賣。」

  林曉雲把裝著試吃品的小碗伸到她面前：「要不要嘗嘗？」

  大嬸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拿牙籤插了塊雞肉放進嘴裡，剛嚼了兩口，眼睛立刻亮了：「你這好吃呀，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

  林曉雲抿嘴一笑，指著桌上的小碗對她道：「這裡還有試吃的，你隨便嘗。」

  大嬸有點不好意思：「都可以嘗啊？」

  「可以啊，這碗裡都是用來嘗味的。」

  「我再嘗個素菜就行，別的留著給客人嘗。」大媽又叉了片木耳，同樣的讚不絕口。

  「你這味兒真不錯，又好吃又清爽，怎麼拌出來的？聽說鋼廠那邊有個叫林姐的拌菜味兒也好，我覺得說不定比不過你。」

  林曉雲笑了：「我就姓林，鋼廠那邊的拌菜攤就是我擺的。」

  大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看來大家說的沒錯啊，是真好吃。」她指著拌菜問林曉雲，「你這價格怎麼樣啊？」

  林曉雲看了站在旁邊的小海一眼，小海馬上上前一步，詳細說給她聽。

  大嬸聽了點點頭：「幫我稱半斤拱嘴兒，半斤三絲吧，我聽人說這兩樣最好吃也最便宜。」

  「好的！」林曉琴答應一聲，忙上前幫著她稱。

  「你是我們的開張客人，給你算便宜點，打八折。」林曉雲笑著道。

  「那太好了，乾脆再給我稱半斤雞片，我聽說這個是你們的招牌菜。」

  「行，不會讓你失望的。」

  旁邊的有商販聽她們說得熱鬧，也來嘗味，一嘗就有人要買，當然，希望林曉雲也給他們打折，林曉雲都答應了。

  於是化工廠的工人還沒有下班，林曉雲的小攤子就開張了。

  等圍在攤子前的商販們散去，菜盆里的拌菜只剩一半了。

  三人對視而笑，今天的菜肯定能全賣完！

  「曉雲，你真會做生意，要是我肯定只知道在這傻站著，哪裡想得起讓人家來嘗味兒。」

  林曉琴輕聲誇讚道。

  小海也直點頭：「還給他們打八折。」

  「這麼咱們不是就賺得少了嗎？」說起這個，林曉琴有點理解不了。

  「這是一種招徠客人的手段，剛開始我們在這沒有人知道，就只能用這個法子引起大家注意，她們覺得味道好，就會去跟別的人說，相當於幫我們打GG了，這叫吃小虧占大便宜。」林曉雲耐心地解釋給他們聽。

  「打GG？」林曉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

  「是啊，她告訴一個人，那個人又告訴另一個人，告訴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廣，不就是GG嗎？等以後名聲有了，就不用再打折，不過有些關係好的顧客還是可以維繫著，相當於交個朋友。」

  正說著，就看見有人騎著自行車從市場另一頭往這邊來，後面還斷斷續續有人跟在身後，那位大嬸一喜，轉頭提醒她們：「下班了，生意上門了，你們準備好！」

  林曉琴感激地沖她笑道：「大姐，謝謝你！」

  大嬸擺擺手，不以為意：「你們生意肯定會好，說不定賣都賣不過來。」

  事情真的如大嬸所說，當大批的工人從這裡經過時，有在林曉雲攤子上買過拌菜的認出她來，欣喜地打招呼：「咦，這不是林姐嗎？你把攤子擺這來了？」

  林曉雲忙熱情地回應道：「是啊，我聽幾個廠里的同志說想吃口我的拌菜要跑老遠，我乾脆就把我姐拉過來在這裡擺個攤，想著你們能方便點。」

  「你真是有心，太謝謝你了。」那人指著攤子上的菜問，「和鋼廠那邊是一樣的吧？」

  「肯定啊，一個盆里分出來的，要不你嘗嘗看是不是那個味兒？」

  那人馬上擺擺手：「沒事，我信你。」說著指了幾個菜各稱半斤。

  林曉琴馬上捏著秤桿給他稱菜，小海則算帳收錢，兩人雖然動作不快，卻井井有條，沒有出錯。

  林曉雲把裝好的菜遞給顧客，笑盈盈地道：「以後多來照顧生意啊！」

  那客人連聲應了：「那是肯定，還得早點來，晚了就沒了。」

  後面有客人聽說分廠的林姐過來擺攤，也都圍了過來，攤子前立刻人滿為患，三人也越來越忙碌。

  因為菜品不多，只賣了半個多小時，拌菜就全賣完了。

  林曉琴看著空空的菜盆，滿臉的笑止都止不住：「這真是不愁賣啊！」

  「姐，以後這裡就全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林曉琴連連點頭：「你放心，沒問題，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