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因為林曉雲幾人目標明確，沒有在市場多逛，買完東西回去還不到四點，鋪子裡只零零星星有幾個顧客上門。

  林曉雲想到明天林曉琴就要去化工廠擺攤，便跟邱婆婆商量。

  「邱婆婆，這會兒人少，乾脆讓我姐和我侄兒試著操作，熟悉一下流程。」

  邱婆婆看了眼林曉琴母子，見兩人緊張期待的神情，笑著答應了：」行，來吧，我在旁邊提點你們。不用怕。「

  林曉雲便帶著兩人到衛生間用肥皂細細洗了手，又拿出白色圍裙和袖套讓林曉琴母子穿上：「這樣衛生點，客人看著也放心。」

  因為小海年輕有學問，腦筋動得快，心算能力強，由他負責收錢。

  而林曉琴會用桿秤，稱菜的工作就交給她。

  何婆婆和小溪的工作沒人能代勞，還得她們親自來。

  這讓她們非常滿意，感覺到了責任重大，兩人相對看了一眼，板著臉很是嚴肅，腰板挺得筆直。

  林曉雲又把門上貼著的每樣菜價格細細說給他們聽，小海腦子好使，只說兩遍便記牢了，林曉琴記憶力差點，記得磕磕絆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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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稱菜，倒不著急，多賣幾次菜，就能記住。

  「你們注意了，收錢的專管收錢，不能再用手拿菜，錢幣上的細菌特別多，不能馬虎，再著急都別忘了這一點。」

  小海直點頭：「嗯，我們老師也這麼說的，錢經手的人太多，特別髒。」

  正說著，有顧客來買菜，林曉雲便讓他們上崗試試看，有林曉雲和邱婆婆在旁邊幫襯著，母子倆幹得似模似樣。

  特別是小海，客人把錢遞給他，他嘴裡一陣嘰哩咕嚕，就能算出來收多少找多少，一點沒有錯，贏得了大家的一致誇獎，讓他更有信心。

  林曉琴開始拿秤手都在抖，小心又小心，生怕稱錯，不過在連賣了幾個客人後，她也找到了感覺，動作越來越快了。

  等到宿舍區第一波家庭主婦出來，林曉雲和邱婆婆徹底退到一邊，交由他們母子發揮，雖然稍微慢了點，倒是沒有出錯。

  這些顧客和林曉雲熟悉，也不催促他們，還開玩笑地問林曉云：「喲，小林，你招人了？還一次招兩個？」

  林曉雲忙介紹：「這是我姐和我侄兒，明天我們在化工廠要擺個攤，就讓他們過去擺，你們有朋友親戚在那邊的，幫我透個信兒啊，免得他們再往這邊跑。」

  沒想到顧客里還真有從化工廠過來的，聽了高興得很：「太好了，你們在菜市場擺嗎，那我明天下班直接過去，今天為了買你這菜還專門提前下班，以後就方便了。」

  林曉雲笑著道：「你上班也幫著跟同事說一聲吧。」說完示意林曉琴在稱好的菜裡面又夾了一筷子進去。

  雖說這點東西不值多少錢，那顧客還是喜得眉開眼笑，一迭聲地答應。

  林曉琴稱了幾個顧客，抽空抹把汗，對林曉雲道：「這活計看著簡單，還真是累，腦袋累！」

  林曉雲心裡想，這才哪到哪啊，等會兒工人們下班了，你才知道什麼叫累，不過這種累值得，讓人高興，像黃英那種，想累還沒機會呢！

  下班鈴響後，林曉雲和邱婆婆便親自上陣，讓林曉琴母子在旁邊觀摩。

  兩人看得張大了嘴，知道鋪子生意好，沒想到會這麼好，這些工人們圍上來就跟菜不要錢似的，只管指點著要哪幾樣。

  林曉琴還是第一次見到妹妹做生意，面對那麼多客人，笑得那麼親切溫柔，聲音那麼清脆有力，手腳那麼麻利。

  以前她可是人一多，就低著頭縮在一邊說不出話來，現在哪裡還找得到以前的一點影子。

  她知道妹妹來縣城變了不少，可沒想到她會變得這麼能幹！

  王姐中午沒有回家，這會兒下班來鋪子上看到林曉琴，立刻就猜出來了。

  她指著林曉琴問：「曉雲，這是你姐吧。」

  林曉雲點點頭：「是啊，看出來了？」

  「怎麼看不出來，五官一模一樣嘛，還有這小伙子，一看就是一家人。」

  林曉雲便跟姐姐和侄兒介紹王姐，王姐急著接妞妞，沒說幾句話就走了：「晚上我們再好好聊聊。」

  林曉琴看著王姐的背影，悄悄跟林曉雲道：「這是你鄰居吧，看著就好相處。」

  她真心替妹妹高興，周圍都是心善的好人，她的苦日子總算到頭了。

  等這波客人散去，林曉雲問站在旁邊的林曉琴：「怎麼樣，讓你們來沒問題吧？」

  林曉琴攪著手指沒什麼信心：「不好說，這人一多，我在旁邊看著手都在抖，真讓我上去，只怕半天都稱不清楚。」

  「不用怕，這些人都是給你送錢來的，你把心穩住，慢慢來，別出錯就行，他們等得了的。」邱婆婆聽得好笑，忙安慰她。

  小海則對林曉雲佩服得不得了：「小姨，你算帳太厲害了，都不用想的，直接就算出來了。」

  林曉雲笑著道：「天天賣菜算帳，已經熟練了，不快都不行，你們多賣幾天，也會和我差不多的。」

  她又對著忐忑不安的林曉琴道：「你別慌，化工廠沒分廠大，顧客也沒這邊多，而且我們剛開始擺，沒幾個人知道，不會太忙，你也正好趁這個時間適應。」

  她想了想問小海，「呆會兒還會來一波顧客，你要不要來試試收錢。」

  小海猶豫了下，點點頭：「行，我試試。」

  「我會在旁邊看著你，你別緊張。」林曉雲輕聲鼓勵道，又叮囑他，「你要注意保持微笑，顧客有問題要耐心回答。」

  小海一下警醒了，剛才他怕出錯，一直緊咬著唇，顧客會不會以為他在生氣。

  「沒事，你是才來的，他們會包容你的。」

  林曉雲在這裡擺攤久了，知道絕大多數的顧客都是非常好說話的，偶爾有那麼一兩個難纏的，隨便他們怎麼為難，她都用微笑服務化解，久而久之，他們自己都覺得無趣。

  賣完第二波客人後，盆子裡的菜就全賣完了。

  收攤時，何婆婆因為還要回家張羅晚飯，忙忙地先走了。

  林曉雲幾人把攤子收拾了，便開始幫著林曉琴收拾屋子，這會兒收拾好，晚上母子倆就能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