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善良正直的邱婆婆

  邱婆婆聽說林曉雲是離婚，而不是死了男人，很是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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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雲抬起臉，坦然答道：「是啊，那天人多，我沒敢說，怕別人以為是我人品不好，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才讓我男人不要我。我娘家就嫌我離婚丟人，讓我死都要死在婆家，要是想回去，就不能帶上小溪，他們給我找戶人家嫁了，好再收一筆彩禮。」

  林曉雲毫無顧忌地說著林家人壞話，一點沒覺得這是家醜，不能外揚。

  邱婆婆和宿舍區的老人相處很好，還頗有威信，說給她聽，也就相當於說給那群老人聽。

  稍微有點良知，有點愛心的老人都會受不了小孩子被虐待，她們知道了真相，會越發同情林曉雲母女，也會痛恨施暴的吳家人和袖手旁觀的林家人。

  按照一般書中所寫，極品是不會輕易消失的，總會時不時找上門噁心人，林曉雲只要贏得了周圍人的支持，她就可以義正嚴詞地拒絕林家人的無理要求。

  果然，邱婆婆聽後並不在意林曉雲離婚的事，只大罵吳家人可恨，同時對林家人也很有意見。

  「這是什麼人喃，不把女兒當人看，女兒怎麼了？哪裡比兒子差了？還不許你帶小溪，那不是看著她被欺負死。你媽呢？也是這個態度？」

  按邱婆婆所想，這事肯定是林曉雲親爸的態度，親媽應該是個脾氣軟的，拗不過男人，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就是我媽最看上不女兒，她不許我離婚，想讓我男人帶我幾個兄弟去城裡掙錢，她明白跟我說了，女兒就是要給兒子讓路，當墊腳石。」

  「她自己不是女人嗎？咋這麼壞？蠢婆娘！」邱婆婆氣得罵人了。

  她把小溪摟在懷裡，親了親她的小臉，疼愛地道：「我就稀罕女兒，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又懂事又會體貼人，可惜就生了個臭小子，我兒子也只給我生了個孫子。你娘家人不是東西，這麼好的小溪都不要，以後別和他們來往，等過段日子，我們幾個老人家幫你尋摸尋摸，找個會疼你的好男人，你好好過日子，氣死你娘家人。」

  林曉雲羞澀地笑了：「謝謝邱婆婆，我這才離婚，暫時沒打算找男人。我就是擔心我娘家人知道我在這裡擺攤，以為我掙了多少錢，會找上門鬧。」她心有餘悸地道，「邱婆婆，你不知道，我那親媽，脾氣特別橫，在家一句話不對就拿大耳刮子扇我，要是她到這兒來了，我不聽她的話，只怕她會把攤子都給我掀了。」

  「不怕，一個沒見識的鄉下老婆娘想到這兒來撒野，她還不夠格。你記得，到時候她真上門了，你來找我們，我們幫你撐腰。」邱婆婆大包大攬地說道，「再不濟還有保衛科的同志呢，把他們叫來，看你媽怎麼耍橫！」

  邱婆婆嘴上這麼說，心裡已經在盤算著要和那幫子老姐妹們商量下，得想個法子保護林曉雲。

  林曉雲倒了杯水遞給邱婆婆，再次感謝她：「邱婆婆，今天累壞你了，喝口水潤潤嗓子。」

  她從內心裡感激邱婆婆，想著她年紀大，也需要強身健體，便在水裡悄悄加了一滴靈泉。

  「你不說不覺得，一說還真有點口渴呢。」邱婆婆笑著接過來一飲而盡，還意有未盡地咂咂嘴，「你這水味兒還挺好，喝下去整個人都覺得涼快，我今天說了一下午沒停歇，嗓子有點干，喝了你這水，一下就舒服了。」

  「你喜歡喝就好。」林曉雲笑盈盈地道。

  得到邱婆婆支持，林曉雲大鬆口氣，以後林家人想用血緣親情要脅她，榨取她的勞動成果，只怕會鎩羽而歸了。

  邱婆婆喝完水，就準備離開：「行了，我也得回家弄飯祭祭我的五臟廟了。」

  林曉雲忙拉住她，從口袋裡數了五塊錢出來遞給她：「邱婆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邱婆婆忙不迭地擺手：「曉雲，你可別跟我來這個，我都說是在家閒得發慌才來幫你，今天忙活這麼一通，我心裡舒暢，回家保證飯都要多吃一碗，說起來，我還要謝你呢。」

  她幫林曉雲是從心裡疼惜她們母女，現在知道了她們的真實情況，疼惜之心更深，哪裡會收她的錢。

  再說了，她年紀大，除了吃飯沒有其他開銷，兒子兒媳自己的收入高，不用她貼補，每個月幾十塊錢的退休工資根本就花不完。

  林曉雲哪裡肯依，一定要邱婆婆收下，邱婆婆臉一沉：「你要這麼著，以後我可就不來幫忙了。」

  林曉雲見她似乎動了氣，頓時為難了，拿著錢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遲疑地望向邱婆婆。

  小溪也察覺氣氛不對，偎在林曉雲身邊，皺著眉頭，眨巴著大眼睛，眼巴巴看著邱婆婆，不知道該怎麼辦。

  邱婆婆見這兩張相似的面孔上相似的神情，忍不住「噗嗤」樂了。

  她拍拍小溪的臉蛋，嗔道：「瞧這小眉頭皺的，都快夾死蚊子了。」

  她放緩語氣對林曉雲道，「我就是來打發時間的，今天有興趣就來幫幫忙，明天說不定沒勁兒了就不來，你給我錢，倒把我捆住了，讓我不自在。聽話，快把錢收起來。」她又頗有點自豪地道，「真要請我，你這點錢怕是不夠，再翻個十倍百倍都請不動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曉雲也不好堅持，只能想點別的法子來感激邱婆婆了。

  林曉雲見邱婆婆執意不肯收錢，便對邱婆婆道：「每樣拌菜我都留了點，你帶點回去，你今天都沒怎麼嘗到味兒呢。」

  邱婆婆知道不接林曉雲的菜她不自在，便爽快地應了：「行，我還真沒吃過癮，一會去買兩個饅頭，就著饅頭吃，今天晚飯就解決了。」

  她笑得眼都眯成了縫，「不行了，想想我的口水就留出來了。」

  邱婆婆的牙口不太好，對於別的不感興趣，倒是特別喜歡吃豬拱嘴兒和拌木耳。

  「夾這兩樣就行了，我就喜歡那又脆又軟的勁兒！」

  林曉雲邊拿出菜碗把菜夾到塑膠袋裡邊，又對邱婆婆道：「沒想到豬拱嘴兒最受歡迎，明天我要多準備點。」

  「豬拱嘴兒好吃啊，這又香又糯，吃起來跟大肥肉差不多，又解饞，又不會膩，當然喜歡的人多，涼拌三絲賣得也好，你也要多準備。」

  眼見兩個塑膠袋都裝得鼓鼓囊囊，邱婆婆忙攔住林曉云：「不用那麼多，快夾點出去，我就一個人，你這些我今天晚上都吃不完，明天你又有新鮮的，我再來找你要。」

  她硬逼著林曉雲夾了幾筷子出去，才接過塑膠袋，笑呵呵地往外走：「我就不客氣了，你們累著了，吃了飯也歇著吧。」

  林曉雲脆聲答應，和小溪把邱婆婆送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