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獄中打架

  顧清從稻草上爬起來，看著才進了監獄的顧夫人，忍不住哭出聲來，「娘，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何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可是如今我已經簽字畫押了，只怕是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顧夫人寒著臉坐在地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親女兒，安慰道，「快跟娘說一說細節，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想辦法出去。」

  顧清抽泣著點了點頭，顧家這一脈早就沒落了，若不然也不會寄居在夏府，顧夫人也不會想著讓兩個女兒去給雲王做妾。顧清想著昨日發生的事，一字一句道，「女兒那日看見雲王吃醉了酒，以為機會來了，便裝作雲王府的丫鬟上去扶他，一切都很順利。後來到了書房，女兒關上了房門，正打算去脫雲王的衣服，不知為何女兒便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捆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顧清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沒過多久，就有人將女兒帶到了大堂上，上頭坐著的除了雲王之外，還有大理寺少卿侯海麟。雲王口口聲聲說女兒行刺他，又說女兒袖子裡有一把剪刀可以當作物證，可謂是證據確鑿，後來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少卿問女兒，可認罪。女兒想了想，若是說女兒專門為了勾引雲王上門，那全家的臉面都沒了，還要牽連到祖母一家，便說是女兒一人的主意……只是如今我再翻供也沒用了……」

  顧夫人頹然的坐在了稻草上，「為何這麼巧？莫非雲王早就察覺了，想要置我們全家於死地？」

  顧靈站在一旁，擔憂道，「只怕是了，姐姐三番兩次去勾引雲王，只怕他早就煩了，如今尋了機會一勞永逸了。」

  顧靈看著顧清，心裡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姐姐，我當日就勸你，雲王府這個大山咱們啃不動，不如尋找其他人家，你非不聽我的，如今好了，快把全家都害死了。」

  顧清抬頭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當初怎麼不攔著我？我若是成功了全家都享福，如今失敗了卻只怪我一個人。」

  「別吵了。」顧夫人抬頭看著顧雲煙，頓了頓，緩緩道，「大姐姐，如今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知道姐夫可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想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顧雲煙肺都快氣炸了，若非顧夫人和顧靈亂咬人，她此時還在夏府好吃好喝，怎麼會來到這牢獄之中。她想著，伸手對著顧夫人的臉就是一巴掌，「讓你再胡說八道害我，明明一家子貪戀權貴自甘下賤，非要去給雲王做妾，如今卻還怪在我身上拉我下水，還想著讓我救你出去，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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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夫人摸著自己受了一巴掌的臉，臉色也難看了兩分，「顧雲煙，你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這麼多年生不出一個兒子，你丈夫在外頭納了幾房小妾，如今還有個姨娘要生了，你就不傷心難過？只怕你死在牢里，夏鳴都不會來看你一眼。」

  「你再說我，看我撕爛你的嘴。」顧雲煙被說到了痛處，臉色更是難看，「若非是我好心收留你們一家，你們如今怕是在街上要飯呢，好吃好喝的供著供出這樣的白眼狼。」

  顧雲煙說著伸手就要去掐顧夫人的嘴，顧靈眼疾手快擋住了顧雲煙的手，「姑姑，如今大家都在牢里，誰也不比誰高貴，您就別想著打我娘了，看人數您也不是我們娘三的對手。」

  「小賤蹄子，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當年老娘在京城美的時候，還沒你什麼事兒呢。」顧雲煙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地朝顧靈的臉上捅去，「就臉蛋長得好看了些，沒有這張臉看你還怎麼囂張。」

  顧靈一時沒有防備，臉上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顧靈捂住自己的臉，絕望的跪倒在地上，大叫了起來，「啊……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毀了。」

  「你敢毀了我女兒的臉？」張氏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猶如潑婦的顧雲煙，擼了擼袖子，狠聲道，「顧雲煙，我跟你拼了。」

  張氏衝上前去和顧雲煙扭打在一起，不少獄卒路過，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們。

  顧靈絕望地跪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哀嚎，顧清躺在角落，似乎早已經失去了神智。顧雲煙臉上也出現了幾條血痕，張氏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髮凌亂不堪，脖子上被撓爛了一大片。

  兩人終於精疲力竭地坐在了牢里，沒有力氣再繼續扭打。

  沒過多久，顧秉純也被帶到了牢獄之中，他雲裡霧裡的看著自己女兒自己夫人，自己姐姐顧雲煙，他囁喏道，「怎麼回事？這……」

  顧秉純向來胸無大志，還指望著夏鳴能在官場上帶著他飛黃騰達，沒想到還沒升官，倒是進了大牢里了。

  「弟弟，都是你這個好媳婦兒和好女兒幹的好事。」顧雲煙沒好氣道，「若非她們密謀去設計雲王，想去雲王府當雲王的妾室，也不會失敗了被當成刺客抓起來了。」

  「真是糊塗呀。」顧秉純恨不得上前扇張氏和顧清幾個巴掌，奈何男女不在一個牢籠之中。

  「當初若不是你挑唆，咱們娘三能惦記雲王府的富貴？」張氏對顧雲煙這樣撂挑子甩鍋的行為十分不滿，冷聲道，「是你說雲王府只有夏祈韞一個蠢笨的，雲王對她不過是一時新鮮，過段時間總是要納新人的，若是顧清和顧靈能去雲王府當小妾，再想辦法弄死那個蠢笨的，以後雲王府的富貴都是我們家的……」

  「若是不你自己心思不定，能被我挑唆了？」顧雲菸絲毫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若非你們母女自己心思不正，我先前就勸你們雲王府不好算計，你們非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全都沒了。」

  顧秉純看著這兩個互相推脫的女人，絕望地坐在了稻草上，「糊塗啊，雲王是什麼人？是你們能算計的？只怕雲王是下了死命令了，我們全都要死了。」

  雲王向來是個狠辣的人，從前在京城讓人聞風喪膽之人，可不是浪得虛名，若是他下定決心要讓誰死，誰就不可能活著出京城。

  「爹爹，爹爹，就不能再想想辦法？」顧清看見顧秉純，就猶如看見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爹爹，您平日裡不是和不少同僚交好？不能讓他們幫幫忙？」

  「沒用的。」顧秉純搖了搖頭，「如今他們看我就像蛇蠍一般唯恐避之不及，哪裡還會幫我？再說了，如今雲王的勢力，誰敢跟他作對？他如今要是想當皇帝，只怕馬上就可以推翻政權自己當皇帝。」

  顧清喃喃自語，抱住了自己的膝蓋，終究有了幾分後悔，若是當初她早早收手，選擇其他皇家子弟或是權貴公子，憑藉她的手段，只怕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落得這樣的下場。

  沒過多久，獄卒打開了牢房的門，看著幾人道，「夏府來人看你們了。」

  躺在地上的顧雲煙猶如活過來了一般，她從地上爬起來，扶著鐵柵欄看著門口，只見夏梓玥和夏萱妍從外頭走了進來。

  夏梓玥看著顧雲煙如今的模樣，狠狠的吃了一驚。

  顧雲煙如今頭髮凌亂，衣服也被撕爛了，渾身都是血痕，哪裡還有曾經的富貴夫人的模樣。夏梓玥捂著嘴，「娘，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還不是你這個好舅母賞賜的。」顧雲煙瞥了一眼身邊坐著的張氏，旋即抬頭道，「怎麼樣，是你們爹爹讓你們來的嗎？你們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