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外工作

  「只是相對而言。再說，高中時就算有一點點小情感，也算不得數的吧。」

  程珞勉強笑了一下：「那，另一方面原因是什麼呢？」

  「第二，我們原本給謙弈指定了未婚妻。為了逃避婚約，他的記憶杜撰出了另一段親密關係。」

  「不是為了逃避，我也沒有杜撰，我本來就有喜歡的人，不能和別人結婚。」裴謙弈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這是一段錯亂的記憶，你的記憶是有漏洞的。」梅芸認真說道。

  「做事要講邏輯，我問你，你們是什麼時候交往的，平時多久見一次面？這些細節的問題你都回答不上來，怎麼可能是男女朋友呢？」

  裴謙弈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思索的神色。

  片刻後，他突然痛苦地喘息起來，扶著頭，身體搖搖欲墜。

  程珞連忙站起來，將他扶到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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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了？」程珞問道。

  「邏輯不自洽。」梅芸臉上浮現出淺淡的焦躁；「醫生說，謙弈把有偏差的記憶當做了既定事實，如果在現實中得不到印證，就會陷入混亂。」

  「他醒來以後，就說你是他女朋友，但是在現實中又得不到佐證。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在查你的相關信息，然後再融合到記憶里。這種合理化的方式，聽起來不是匪夷所思麼？」

  梅芸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不耐。

  程珞愣了愣，她知道裴謙弈家大業大，有些信息，他想知道自然是輕而易舉。

  裴謙弈將手臂埋在臂彎之中，伏在餐桌上，呼吸聲輕微地顫抖著。

  他還是固執地扭過頭，抬眸看著程珞。

  「程珞……」他的聲音變得沙啞。

  程珞心中一顫，記憶飄回多年前的夏日，想到裴謙弈還是她同桌時，伏在桌上小憩的樣子。

  「他要是好不起來，裴家怎麼辦呢，他可是獨子。」梅芸嚴肅道：「他現在每天都發病，一直頭痛下去的話，會記憶全失，瘋了也說不準。」

  「怎樣才會好呢？」程珞下意識問出了這個問題。

  「只能配合他的記憶，然後融合到真正的現實中了。」梅芸看向程珞：「程小姐，我知道你今年夏天就畢業了，在實習嗎？」

  「我實習期結束了，沒有轉正。」程珞坦誠相告。

  「那你願意接受我提供給你的一份工作，成為謙弈的臨時女友嗎？」梅芸口吻冷靜，將手伸向公文包，拿出好幾份紙質文件遞給她。

  與文件一起而來的，還有一張閃著金屬光澤的銀行卡。

  「這些錢你先花著，密碼六個六。」

  程珞有些詫異，「臨時女友，那我要怎麼做？」

  「以他的記憶為基準，你就當他的女朋友吧。陪著他康復，等他痊癒了，你找個理由和他分手，不就可以了麼？」

  這就是，將記憶融到現實當中麼……

  「你就當作是看護的工作吧，時間不會很長，期限是三個月。」

  「六月，剛好是你畢業的時間。這份工作報酬不菲，結束以後，你可以自己去創業。當然，如果你想要一份工作，我絕對能幫你安排妥當。」梅芸語氣篤定。

  「具體事項都在紙上，你可以看看。」梅芸又補充說：「如果有突發情況，隨時可以中止。情況好的話，提前結束也是有可能的。」

  程珞匆匆瞟了一眼，腦中一團亂麻，完全看不進去。

  以她的處境來看，這應該是一件荒唐的美差事吧。

  她並不抗拒成為裴謙弈的女友，如此也解決了工作問題。

  裴謙弈仍伏在桌上，雙手捂住耳朵，指關節用力得發白。

  「好吧，我試試看。」鬼使神差的，她就答應了。

  「裴謙弈。」她試探著叫他，裴謙弈沒有聽見。

  程珞蹲下身子，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他的手指慢慢放鬆下來，抬起頭，神色有些疲憊。

  「我們吃飯吧，我餓了。」程珞對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