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賢良淑德

  「陛下，臣以為此舉不妥，不利於大唐的長治久安！」

  太極宮，年少的李承乾說出的話讓所有人看著有些意外。

  何為儒學？

  

  以至聖先師，孔子之言被後世弟子總結而成的《論語》，以聖人思想為中心被宣揚的學說稱為儒學。

  這天下讀書人，哪一個不是儒家門生，至聖先師孔聖人的弟子？

  進入儒門，以學習儒家思想來教化世人，又是多少儒門弟子的理想？

  可就是這樣的思想瑰寶，竟然被人當眾說不利於國家長治久安。

  「豎子，安敢如此侮我儒家？」

  李綱作為朝堂上儒家的代表，今天有人在他的面前說儒家的不是就算了，此人還是自己的弟子，當朝太子。

  皇帝剛說要大興儒家，本來高興的勁頭上，結果弟子來這麼一句。

  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的事情李綱當場炸毛。

  太傅的身份擺著，加上今天的事情對於當今的儒家而言太過重要，李綱也不管是徒弟，還是他的身份是當朝太子。

  「殿下，汝之言語可謂露鄙，望謹言慎行。」

  「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還望陛下三思。」

  李承乾沒有理會李綱，反而看著自己的父皇。

  眼神中都是憂心的李承乾還是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收回成命。

  「太子，你可知所言為何？」

  李世民臉上也帶著幾分火氣，今天雖不說是正式的朝會，可是為了事先給大臣們流露一點意思，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態度。

  在場半數的人基本上代表了朝堂上各種聲音的源頭。

  「逆子，回來第一時間不來找朕就算了，現在又給老子出這種難題。」

  一邊是朝臣支持自己的想法，而這邊親兒子又跳出來反對。

  一時間，李世民有一種想要刀人的想法。

  再三勸說自己，李世民看著李承乾耐心道：

  「太子，既然你反對朕，可有可證明？」

  李世民看出來了，這小子今天就是鐵了心要和李綱對著幹。

  平日裡，不少侍衛跟自己說太子和李綱兩人不和。

  現在兩人對上，一邊是兒子，一邊是能夠代表儒家從而支持大唐的李綱。

  兩者之間，李世民沒有選擇哪一方，而是讓李承乾來證明自己。

  李承乾也不害怕，從金城在長安的路上，不知道聽李明軒例舉了多少，隨便說一些，也不怕李綱這個酸儒能夠反駁自己。

  臉上帶著幾分挑釁的李承乾站起身，接著看向李綱道：

  「陛下，自春秋以來，儒家經過時代的發展早就和當初截然相反，想要表達的意思，也被他們這些後人為了權勢改得面目全非。

  這樣的思想，於大唐有何作用？

  讓大唐的百姓也去為了攀附權勢去沒有主見？

  還是讓大唐的百姓，成為被儒家驅趕的奴僕？」

  李承乾的話讓李綱更是憤怒，憋著半天火，要不是在朝堂上，若不是太子。

  李綱覺得眼前的人已經被自己凌遲一萬次。

  「荒謬，簡直一派胡言，汝這黃口小兒，簡直無父無君！

  儒家乃是至聖先師為了解救天下，授道解惑與萬民才所創立，你怎敢如此肆意詆毀？」

  陛下，老臣懇請陛下廢了這大逆不道的太子。

  不然，等到以後這樣的荒謬之人繼位，於大唐不利，對天下的百姓不負責任。

  陛下，前隋的隋煬帝荒淫無道，與太子此時的言論如出一轍。

  請陛下為天下萬民考慮，為了大唐江山的百年，另選太子！」

  李綱這已經不是單純地針對太子了，而是逼著李世民現在就去在儒家的支持和太子繼承人的位置做出選擇。

  「李綱，你是想教朕如何做事？」

  李世民坐在皇位上，看著李綱的眼神已經發生變化。

  居高臨下的李世民眼神就如同萬丈深淵一般，漆黑的眸子裡滿是威嚴。

  「陛下，臣不敢，但是太子今日所言，無異於是對我儒家和大唐儒門的不敬，還請陛下裁定！」

  「太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長孫無忌看著李承乾，接著站出來幫著解圍。

  「師者，為父輩，為徒解惑傳道。」

  「你既然是太子的老師，怎麼可以說出此等言論，太子殿下尚且年幼，本身就是對這個世界產生質疑的時候，不似你，漫長的人生和學識已經讓你具備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問太子三言兩語，他還要半晌才能作答，可是你與其對比，肯定是張嘴就來。

  為師者，定然要有師德，豈能張嘴就廢黜太子，此番行為恐不是聖所言！」

  「舅舅，這儒家就是如此雙標，李綱此人，只知道抱著手上的書本整天之乎者也，張嘴就是聖人之言，卻不以己身為標準，以身作則。

  孤所知，如今已經年過七旬的李綱，還準備納妾，那芳齡少女，就算是做他的孫女都差不多了！

  如此為老不尊的人，何談師德，又如何以身作則！」

  「太子，你住嘴！」

  李世民聽著李承乾在那裡一直說李綱，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過李世民制止李承乾為時已晚，受到暴擊的李綱本來還要為長孫無忌的話反駁幾句，結果李承乾一張嘴，氣得抖三抖的李綱當即倒在地上。

  李承乾看著翹辮子喘著粗氣的李綱不以為意道：

  「還裝來了，簡直是有辱斯文！」

  「太子，你給朕先退下！」

  李承乾看了一眼，左右看去，此時也不是大朝會，至於這興儒的事情已經被自己攪和，估計短時間肯定不會提起來。

  李承乾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想要下一次真的阻止父皇大興儒家就必須有萬全的準備，像這次這樣瞎攪和肯定是不行的。

  李承乾離開太極宮，直奔著後宮而去。

  立政殿，位於寢宮的長孫皇后聽著李世民的抱怨，嘆氣道：

  「二郎，這承乾也太不懂事了，等他回來，妾身就去好好教訓他，二郎就不要為他而生氣了！」

  李世民看著賢惠的妻子，臉上的氣色也緩和了不少。

  「觀音婢，你不知道，今日的朝堂上，那小子對著李綱一陣冒犯，朕估計，那李綱估計短時間裡恢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