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何為一榮俱榮

  大唐的建立結束了隋末的動亂，因此這時候的中原王朝終於在休養生息的同時，開始注意先前趁著中原內亂侵占中原土地，襲擾邊關的異族。

  羌人生活在黃土高原之上，趁著中原動亂侵占了大量劍南道甚至隴右的土地。

  大唐雖然強勢趕走了羌人，但是剛剛結束中原戰亂的大唐也需要休養生息，恢復民生。

  羌人作亂，吐谷渾蠢蠢欲動，突厥更是隨時準備南下入侵，所以一切都是給李世民這位新皇的考驗。

  此時的李承乾還不是歷史上那個荒唐的太子，注意到自己眼中無所不能的父皇面對著世家門閥這個大唐潛在的威脅每天虎視眈眈盯著他們李家的天下。

  無疑，五姓七望是個恐怖的存在，就算是關隴李氏也是其中的一家，可是面對利益，地位各種因素的干擾下，就算是李家本家的關隴李氏會向著太原起家的李氏皇族嗎？

  若是以前，李承乾肯定會覺得他們李氏就是關隴李氏的一份子，現在聽了李明軒的分析才清楚，就算是同為關隴李氏的隴西李氏，作為七望之一，他們也有自己的利益。

  如果他們李氏皇族能夠為隴西李氏帶來利益和地位，或許會一直支持，若沒有，那結果就不得而知。

  至於什麼家族的榮譽，還有一榮俱榮的話，李承乾從成長的這一刻才知道，世界的本質就是利益上的往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腦海中想起父親的話，這些所謂的望族不過是天下百姓身上的吸血蟲，他們用地位和權勢享受著安樂。

  壟斷著知識的他們可以輕鬆就得到寒門子弟苦學數十載才能擁有的地位。

  為了保持住這樣的地位，所謂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所謂的國家在他們眼中又何嘗不是用來穩固地位的一種手段。

  在他們眼中只有家族的利益，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國家也算不得什麼。

  以清河崔氏為例，一個金城的掌柜的，可以為了走私便利，私通外敵，讓羌人大肆襲擾邊關，破壞其他的商隊，只為自己的商品在西域獨樹一幟。

  李明軒的家族就是個例子，金城李家雖不是隴西李氏，但也是關隴李氏的分支，同為七望，本身相互之間為了加強彼此的聯繫，都有聯姻的習慣。

  可是在利益面前，清河崔氏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使得金城李氏被滅門，可以為了獲取金城李氏在金城製鹽賣鹽的專賣權去推波助瀾。

  比起這些吸血鬼一樣的世家，大唐的百姓才是最質樸的存在。

  父皇一直將百姓放在第一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天下百姓。

  可這些所謂的千年世家只會不斷利用百姓，壓榨百姓，蠱惑百姓。

  在紙上寫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憤慨的李承乾寫下道：

  「吾為人子，為大唐子民，吾為大唐太子，當一心為民。

  今日得知世家所為，恨不得飲其血，割肉食之。

  世家與犬獸何異？

  陛下，臣為大唐太子，受之教導為清正廉潔，勤政為民。

  此次前線之行，大唐兵鋒所向之處，皆為降者，吾甚為驕傲。

  可下了前線，大唐百姓餓殍者，賣子者，皆為憐憫之人。

  皆為我大唐子民，何故餓殍？

  父皇，兒如今有三策，可平定世家，保我大唐百姓衣暖飽腹。

  七望，為之大唐吸血者，必殺之。

  以慢刀加之引導百姓可平。

  我大唐剛剛建國，天下初定，周圍強敵環伺，內憂外患之下，亦有內患，必先安內才能攘外。

  民富國強，兵鋒所向皆為國土。

  今日高明再寫一策，科舉與舉薦並行，與大唐境內廣羅有志之士，解朝堂之七望控制。

  福民之策在於丈量土地，清算人口，將耕地還於百姓。

  解奴隸，奴隸之憂在於豪門戶戶奴僕過萬，其中不乏我大唐良民，以上三策可解我大唐當下之憂。

  兒臣李承乾親筆。」

  奮筆疾書，李承乾腦海中有很多的想法，奈何眼前的帛書上一寫不下，將眼前帛書上的行文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無誤之後，李承乾出了馬車，朝著外面喊道：

  「段鵬速來。」

  段鵬聞聲而來。

  「殿下……」

  李承乾制止行禮的段鵬道：

  「段鵬，你為我親衛，如今也只能信你一人。」

  看著李承乾認真的樣子，段鵬忍住了好奇心等待著李承乾的命令。

  李承乾繼續道：

  「如今這太子六率中，必然有五姓七望之人，所以這件事只能交予你親自去做，切記萬萬不可泄露出去。」

  說著，李承乾把手上已經包好封漆的帛書給段鵬接著叮囑道：

  「你帶著我的信物直接進宮面見父皇，切記，只能親手交予父皇！」

  「殿下，屬下定不辱命。」

  段鵬走了，承載著李承乾的希望，帶上兩匹快馬的段鵬走了。

  馬車中，比起其他年紀稍大的孩子，年幼的小蟲仗著自己可愛，賴在李明軒的身邊。

  坐在李明軒的懷裡，小蟲天真的臉上帶著一絲幻想道：

  「明軒哥哥，小虎說長安是很大的一座城，那裡面有很多的坊市也有很多穿著華貴的富人，他們出手闊綽，你帶著我們去長安討飯會不會每天都能吃上胡餅？」

  小蟲肉嘟嘟的，看著臉上軟糯糯得像個小籠包子一般。

  忍不住捏了捏小蟲臉的李明軒搖頭道：

  「我也沒去過長安，但是我知道那裡的人可能比金城那些壞人還要壞，所以你到時候跟著我去要飯不一定能買得起胡餅，甚至咱們會被人打斷手腳。」

  小蟲聽到李明軒這麼說害怕極了，連忙帶著哭腔一個勁的搖頭道：

  「明軒哥哥，咱們不去長安了好嗎？

  咱們現在就回去，小蟲不要去了，大家一起回金城。」

  看著被自己嚇哭的小蟲，李明軒意識到自己嚇到小丫頭了，連忙安撫道：

  「傻丫頭，跟著哥哥去了長安，怎麼可能去要飯，到時候咱們住大房子，給你們每人都找個丫鬟每天給你們換新衣服。

  吃什麼胡餅，那玩意又硬又難吃，到時候天天讓你們吃肉吃大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