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補氣昇陽

  「放肆，你若是再敢大言不慚，孤治你的罪！」

  李承乾雙眼通紅，看著還在說著程處默已經沒救的王醫正狠聲咬牙。

  

  王醫正見自己說實話惹人不喜，便閉上了嘴巴。

  程將軍未來，王醫正只能先用銀針穩住程處默身上的經脈，好歹能讓父子兩人見上一面。

  營寨外面的樹林裡，戰鬥還在繼續，但是有這麼一幫子軍士，像是發了瘋一樣，四處大喊，見到落單的羌人也不予理會，若是有不長眼的上去提刀殺了，接著在樹林中四處尋找。

  「校尉，您先別在這裡坐著了，出大事了！」

  程輝臉上帶著急色，看著坐在地上休息的李明軒拉起來就往營寨的方向而去。

  「怎麼了？

  你怎麼這麼著急？」

  「校尉，我家小公爺出事了，現在只有你能救他。」

  聽到程處默出事，李明軒也不耽擱，連忙跟上程輝朝著營寨而去。

  營寨中，程處默躺著的床榻上，圍繞著大量軍中的校尉將軍。

  為首的兩個老人一言不發，這時候沒人敢出聲。

  「程伯伯，您不要著急，我相信李明軒一定可以救處默。」

  婉央屬於軍中的特例，也是軍中唯一一個女子的身份。

  若是別人勸說程咬金，很有可能會引起程咬金的暴怒，可是婉央郡主說話以後就不用擔心這些。

  「好孩子，伯伯愧對處默這孩子，若是這次吾兒真有事，我這老頭子大不了跟著去了就是。

  大家也不要圍在這裡了，外面戰事要緊，別忘了殺光羌人蠻子，為吾兒出口惡氣。」

  這一刻的程咬金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臉上的憔悴任誰也看不出這是曾經指揮著大軍在戰場上運籌帷幄的大將軍。

  婉央甚至從程咬金的臉上看到了落寞。

  這是大唐稱得上中流砥柱的將軍之一，這樣的老人也無法避免兒子受傷，在大唐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

  聯想到這裡，婉央對於戰爭心中更是恐懼。

  連程伯伯這樣位高權重的人面對兒子負傷都沒有辦法，若是普通的家庭，又該是怎樣的絕望？

  想到這裡，婉央拉著一邊的李承乾小聲道：

  「承乾，這次結束咱們就回長安去吧！」

  聽姐姐想回長安，基本上金城這邊關於羌人的戰爭結尾，李承乾答應道：

  「好，等處默醒來咱們就動身回長安。」

  牛進達由於還有外面的戰事需要他去主持，所以待了一會就去前線主持戰事去了。

  程咬金此時看著床上的兒子，再也忍不住地老淚縱橫。

  「小子，你是咱程咬金的兒子，未來我的位置肯定是要給你繼承的，你要是這麼就走了，你老子的爵位讓誰繼承去？」

  「兒子，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老子聽太子說了，就算是最後只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你也站得筆直，身後死死護著軍旗，老子為你驕傲，你是咱程家的男子漢！」

  「兒啊，阿耶是不是對你太過嚴苛了，你若是醒來，阿耶以後再不揍你就是！」

  程咬金這句話說完，躺著昏迷的程處默仿佛聽到了一般，閉著的眼睛動了起來。

  程咬金看得仔細，急忙喊道：

  「王醫正，我兒子剛剛眼睛眨了，你快過來看看。」

  王醫正一點不敢耽擱，連忙過來幫著床榻上的程處默檢查。

  許久，王醫正臉上帶著慚愧道：

  「程將軍，老夫束手無策，讓程校尉走得安詳一點，還是提前準備後事吧！」

  「放屁，老子給你安排後事，你這庸醫，沒有救人的本事，就少在這裡胡言亂語！」

  王醫正知道程將軍這是愛子心切，所以也沒有跟他計較。

  醫者，醫人，救死扶傷是本職。

  覺得可惜的王醫正搖搖頭，不過他還是幫著程處默用銀針穩住最後的氣息。

  「這麼多人圍在屋子裡幹嗎？

  王醫正，我不是跟你說了，救人的時候一定要保證環境的衛生和空氣的流通？」

  這道聲音的響起一下子讓所有人一下子有了希望。

  所有人看向李明軒，另外一邊的王醫正看到救星終於來了，雖然不知道李明軒有沒有救治程處默的法子，但是總好過自己在這裡惹人不喜。

  李明軒沒有廢話，讓程輝幫著自己把病房裡的所有人趕出去，接著就讓王醫正給自己打下手。

  檢查程處默身上的傷口，李明軒一下子愣住了。

  從程處默的傷口就能看出來，他參與了一場多艱險的戰鬥。

  「王醫正，這傷口應該是你處理的，幹得不錯。」

  程處默身上的大小傷口都已經被處理好，就算是李明軒親自處理，也不一定有這人的能力。

  李明軒不用想就知道，能有這樣超過自己的外傷處理技術，也就只有王醫正有這樣的技術。

  李明軒檢查仔細過後，問王醫正道：

  「王醫正，您是不是覺得程處默已經沒有救了？」

  王醫正聽著李明軒直白的話，雖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這時候的程處默身上已經沒有血氣，更是氣息紊亂，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是回天乏術。

  王醫正點頭道：

  「人身上的氣血損失過多，就會導致身體中的平衡被打破，所以小公爺想要被救治好，除非是神仙來了。」

  李明軒也知道這個原理，失血過多，若是放在後世，可以立馬進行輸血，可是這初唐那有輸血的器械，更不要說血型配對。

  按照電視劇里那種滴血認親的法子配對血型然後再由親屬輸血那李明軒只能呵呵了。

  因為滴血認親這玩意根本沒有科學依據，親屬之間更不能輸血，因為這涉及了免疫性病症，如果說沒有輸血不一定死，但是親人輸血就必死無疑。

  救人要緊，李明軒也沒有廢話，問身邊的王醫正道：

  「王醫正，不知道你可有人參、黃芪等藥材？」

  王醫正作為御醫，當即明白了李明軒的意思。

  古方記載，大流血，造成大氣下陷，因而喘息困難。

  唯一的辦法就是補氣昇陽舉陷。

  有形之血不能速生，無形之氣所當急固。

  李明軒也不廢話，當即讓程輝去拉著王醫正的藥童去拿著夜壺接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