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開始反擊

  天上的黑雲遮住了月光，零星的星芒並不能給世界提供光明。

  黑暗中，薩庫魯帶著大批的羌人戰士，他們清一色地手握斷刀，朝著唐軍營寨所在的方向而去。

  另外一邊，薩路奇帶著本部的三千士兵也朝著三王子薩默軍隊而去。

  和大王子不同，二王子的任務就是將薩默的軍隊給牽制住，如果薩默膽敢不臨陣反戈，那麼就會看見自己母親的頭顱。

  薩默大營中，手下的士兵在細封倉牙和庫爾奇分別帶著薩默手下的各五千士兵朝著羌王大營所在的方向從兩個位置包抄了過去。

  薩默自己則是留在了唐軍營寨中。

  第一次看見薩默，李明軒對於這個擁有中原血統的羌人部落三王子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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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默給李明軒的第一眼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從這一方面也能看出來，薩默願意主動進入唐軍營中，膽略過人。

  「小人薩默見過上朝將軍！」

  薩默躬身，態度放得很低，這讓李明軒對這人又提高了幾分戒備。

  一個敢隻身犯險，又能把自己態度放得很低的人，李明軒心裡很難沒有戒備。

  儘管薩默的態度低到讓身邊的程雲和程輝都對這個異族的王子很有好感，最起碼經常冷著臉的程雲沒有給薩默甩臉子。

  「王子殿下莫要客氣，在下可不是什麼將軍，不過是給前方大軍押送糧草的校尉。」

  李明軒不是個盛氣凌人的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對方表現得這麼謙遜溫良，他也不能給對方臉色。

  李明軒繼續拿出地圖給薩默看道：

  「王子殿下，您看看我的安排如何？」

  沒有避嫌，薩默大大方方看起了李明軒對大營的安排布置。

  薩默相信，對方不可能真的把大營的布防來給自己看，所以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現在自己的小命就是由唐人說了算。

  東南方向冒起沖天的火光，薩默知道這是庫爾奇動手的信號，顯然自己的手下已經和羌王的士兵對上。

  薩默正要給李明軒解釋原因，開口的程輝道：

  「校尉，薩默王子的人馬在左翼已經和羌王的大王子對上，雙方應該是遭遇戰。」

  聽到唐人已經知道情報，甚至要比自己知道的詳細，心裡震驚歸震驚，但是薩默沒有表現出來。

  薩默誇讚道：

  「天朝大軍神勇，今天薩默一見，果然勇武，我羌族哪有和天朝作對的能力，簡直就是螳臂擋車。」

  李明軒謙虛道：

  「王子很了解中原！」

  薩默心中一緊，接著解釋道：

  「將軍，薩默熟悉中原文化是因為母親是中原人的原因，薩默自小就從母親的講述中羨慕中原人的生活，若是有朝一日，希望能前往天朝生活，和母親也過上母親小時候的生活。」

  薩默說著突然驚呼道：

  「這是什麼？」

  李明軒看著薩默所指的方向，隨即解釋道：

  「王子不必驚訝，不過是營中的民夫閒來無事折騰出來的小玩意。」

  投石車薩默認識，甚至他知道投石車可以投射浸透火油的草球，可是這由投石車投擲出去發出打雷東西的投擲物實在是認不出。

  李明軒不會去給薩默解釋什麼是火藥，發現這玩意也是偶然，自從在搗鼓鹽礦的時候發現營中的後山上有硝石礦之後，李明軒便讓程輝派了一隊民夫去採集。

  恰逢戰事，李明軒為了減少士兵的傷亡和民夫受到危險，就把這玩意給造了出來，反正就是初中化學課本上有的東西，在配置失敗了十數次之後，李明軒最終把這個改變世界戰爭格局的東西給放了出來。

  不過李明軒也沒有傻到所有的配方都交給民夫，而是給不同的民夫安排了不同的工序，最後由自己親自配製。

  現在造出來的火藥除了用投石器使用之外，還沒有別的作用，李明軒覺得這玩意的作用威懾大於戰略意義之後，就讓營中的士兵時不時地給羌人大營的方向投擲幾次，不求能殺傷，但是威懾的逼 格一定要拉滿。

  實際上火藥的作用要遠遠大於李明軒的預期效果，不僅作為質子的薩默被驚呆了，另外一邊的羌族大營中同樣亂作一團。

  「快跑，是我們觸怒了山神，一定是山神降下了懲罰。」

  「是天神，他要把我們都留在這裡，這天雷已經開始審判我們。」

  「神啊，請饒恕……」

  羌王此時被親衛給團團護住，問著外面原因的羌王道：

  「外是怎麼回事？」

  「大王，是神罰……」

  「大王，我們快撤吧，咱們的大軍已經亂了。」

  薩庫魯和薩路奇也被打雷的聲音給嚇得失了魂，身邊的戰士早就在樹林中落荒而逃。

  身邊沒有了士兵，兩人只能帶著親衛撤回，因為打雷的方向正是父王所在的位置，他們擔心父親那邊受到傷害。

  羌人亂作一團，薩默的軍隊好在執行能力要比羌王的部隊好上一些，所以短暫的慌亂之後立馬在細封倉牙和庫爾奇的安撫下朝著羌王的軍隊發動了攻擊。

  「殺……」

  無數的喊殺聲透過樹林響徹雲霄，正當營寨中的眾人還在愣神的時候，李明軒提上唐刀，下了營寨大門上馬道：

  「走，掙軍功去了。」

  營寨大門打開，回神的大唐軍士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要開始反擊了。

  說實話，這一天營寨中的士兵還是民夫都經歷了太多的大起大落。

  從一開始營中出現細作，再到羌人數萬的兵馬進犯，直到門口的羌人留下一地屍體的時候，士兵和民夫們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才有了底氣。

  當下，不管是士兵還是民夫都心裡憋著一股子火氣，不管是士兵還是民夫聽到掙軍功紛紛沖了出去，那架勢，就像看見羊群的餓狼一樣。

  這讓留在營寨中的薩默大感震驚，不是說中原人文明，是禮儀之邦，怎麼現在看著比草原上的突厥人還要兇殘？

  五十多歲的老漢都拿著挑水的扁擔沖了出去。

  這一刻，關於大唐對羌人的反擊戰終於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