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庸醫救人 全憑運氣

  程處默跨馬而去，李承乾這邊只能儘可能將身邊的羌人騎兵給糾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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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軒大驚，本來壓在這姑娘身上，想著出手略施懲戒，讓這姑娘打消動不動就出手拔刀子的舉動，誰曾想姑娘的反應太大引來了羌人騎兵。

  羌人騎兵下馬，手上拿著彎刀朝著兩人就直接砍了下來。

  緊急關頭，李明軒也來不及多想抱緊姑娘就朝著旁邊的樹身滾了過去。

  李明軒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躲在樹身底下，這樣羌人的彎刀最多能讓他們受傷不至於致命。

  來不及多想，李明軒腿上用力，緊緊用腿擋住身體下滑的同時手裡還要摟緊懷裡的姑娘。

  雖說這姑娘一心想要他的命，但大是大非面前，李明軒能夠分得清，寧願自己死在姑娘的手中也不要死在異族手中。

  李明軒感覺到腿上傳來的刺痛，不用想就知道羌人的彎刀沒有砍到身上，但還是砍中了自己。

  和抱著的姑娘嘴唇分開，雖然兩人發生了肌膚之親，生死存亡，來不及計較這些。

  見到沒砍死兩個唐人，羌人穩住身體，舉起手上的彎刀，準備再次朝著兩人補刀。

  緊急關頭，兩人已經被背後的大樹給擋住，已經避之不及。

  沒有辦法，李明軒只能先把懷裡的姑娘給一把推出去，至於自己，那就全憑天意。

  生命垂危，李明軒想到了很多，有滅門之仇未報，救命之恩未報的杜十娘。

  還有小丫頭小昭在百花樓里，以及那個素未謀面，卻在離別之時哭泣的姑娘。

  李明軒想到了從後世穿越而來，沒有一番作為，就這樣在沒有見識過大唐的景色之後就這樣倒下。

  不甘心，強烈的不甘心使得李明軒忍著腿上的傷痛奮力掙扎，而另外一邊被李明軒救下的婉央郡主也閉上了眼睛。

  李明軒強忍著疼痛，大喊一聲，接著只挪動了一點身體的他閉上眼睛。

  腿部的疼痛讓他最後的掙扎也變成了無用之舉，索性瞪著眼睛死死看著面前的羌人士兵。

  這時候的李明軒無比懊悔，哪怕是往長安而去，就算是被王家人追上，也好過現在死在羌人手中。

  李明軒這樣想著，羌人的彎刀還是朝著他的脖子落了下來。

  李明軒努力地讓自己不去畏懼死亡，這樣最起碼可以死得有尊嚴一些。

  「哐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明軒看過去，一個小胖子手上拿著馬朔直插羌人的胸口。

  羌人到死都沒有想到自己從獵人變成了獵物，仍然掙扎著也，想要用自己手上的彎刀再努力一下。

  可是救人的程處默怎麼可能允許他在自己面前殺人，將手上的馬朔一挑，死不瞑目的羌人被甩了出去。

  婉央看著救下自己的登徒子竟然活了下來，什麼也不顧就朝著倒在地上的李明軒這邊爬了過來。

  「登徒子，你沒事吧？

  我差點以為你要死了。」

  被這姑娘壓在身上，李明軒覺得自己離死也不遠了，就指著胸口道：

  「姑娘，你快壓死我了。」

  「啊？」

  婉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壓在李明軒胸口，婉央連忙下來道歉道：

  「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到，你沒事吧？」

  李明軒喘了幾口粗氣，接著坐起來道：

  「沒事，只要你離我遠點，我就長命百歲。」

  隴右道，唐軍大營。

  程咬金正訓斥著兒子道：

  「混帳，你知錯嗎？

  若是太子和郡主遇險，咱們全家老少的命賠上都沒用。」

  見兒子跪在地上始終一言不發，老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手上的軍棍就照著兒子身上揮舞。

  程處默也是個有骨氣的，胳膊粗的軍棍打在身上，愣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帳篷外，李承乾正聽著裡面的動靜對妹妹道：

  「婉央，處默是為了我們才被程伯伯收拾，你要不進去勸勸程伯伯？」

  婉央點頭，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覺得好玩，才偷偷從皇宮裡溜出來跟著太子哥哥進了軍營。

  另外一邊，李明軒被一股腐爛的臭味給熏醒。

  眼前一幕讓李明軒醒來以後先捂住嘴巴。

  大小便隨意地堆積在地上，正在救治的郎中手上拿著沾滿鮮血正在拿著手上的剔骨刀宛如庖丁解牛一樣處理著傷病戰士的傷口。

  至於郎中身上，已經變成褐色的衣服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盤旋的蒼蠅成堆地紮根在還沒包紮的傷口上。

  如同後世屠宰場的流水線一樣，為首的郎中在前面處理著傷口，後面立馬有跟著的郎中和學徒有的用燒紅的烙鐵，有的則是拿著滿滿一盆的類似草木灰的東西灑在傷員的傷口上。

  郎中各司其職幫著傷兵處理著傷口，運氣好的當即暈過去。

  至於運氣不好的，只能全身汗水，嘴裡叼著木棍。

  李明軒看著這一幕嚇得打擺子。

  李明軒大喊道：

  「來人啊，快來人，抬我出去，我不要這庸醫處理傷口。」

  偌大的營房裡不通風就算了，處理完傷口砍下的斷肢都堆在一起，有的斷肢已經在炎炎夏日裡發臭，嗡嗡嗡的蒼蠅在上面盤旋。

  要不是知道這裡是軍醫救治傷員的地方，李明軒以為自己身處什麼黑心屠宰場，而自己就是待宰的牛羊。

  李明軒喊得更大聲，不管怎麼著，也要逃離這個地方。

  「來人啊，救命，這庸醫殺人了。」

  聽到李明軒這邊的動靜，王醫正過來也不管李明軒喊什麼，而是看起了李明軒腿上的傷口。

  王醫正看過去，李明軒腿上的傷口已經發紫，有的地方甚至出現腐白色。

  王醫正拿起手上的斧頭道：

  「你這娃子，嚷嚷什麼，你這腿要是不儘快處理，馬上就會危及性命。」

  王醫正說著就開始準備動手，完全不給李明軒說話的機會。

  李明軒眼看著王醫正手上的剁骨刀就要朝著自己的腿上落下來，立馬叫停道：

  「臥 槽！這特 麼消毒一下就能治的，你要勞資的腿？！狗庸醫你動勞資個試試！！」

  停下的王醫正不敢置信地問李明軒道：

  「公子若是為了讓老夫停下，大可不用這種哄騙的法子，老夫也是為了救治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