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深夜出逃，輔佐儲君

  福公公輕手輕腳的將龍椅上方牌匾後的詔書取出。

  他不舍地看了一眼龍床上雙眼緊閉的皇帝，便擦了擦眼睛的眼淚，按動一個開關。從龍椅底下的地道，一路曲折直行。

  再出了地道口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皇宮外邊一個不起眼的民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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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公公顧不得心裡的激盪情緒，便一路小跑著去目的地。

  福公公一路跑摔了好幾跤，還好天黑沒人注意.....因著已經到了深夜，路上只偶爾有幾個巡邏的士兵。

  「碰碰！」敲門聲在暗夜中格外響亮，小五抱著劍前去開門。

  「誰呀，這麼晚還來？」

  門外並未有人回答，小五做出防備的姿勢，邊將門打開，待見到門口滿頭大汗的福公公，他驚得手中的劍險些脫手。

  棲遲間書房亮起了燈，司去病端坐在踏上，福公公一臉驚慌未定地跪在地上，手裡還抱著份明黃的聖旨。

  沈歸荑聽到動靜，過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相公.....」沈歸荑進門後，察覺氣氛緊張，小聲的喚了一句。

  司去病回過神，伸手過去將她扶坐到自己身邊，溫聲道：「吵到你了？」

  「沒有，我也才剛睡下。這是怎麼回事呢.....」沈歸荑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福公公，皺眉問道。

  福公公像是被這話提醒，連忙反應過來，跪地急聲道：

  「夫人，陛下現在已經被皇后軟禁了，生死不明，需要殿下進宮主持大局，請您幫忙勸勸殿下吧。」

  福公公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拿出了詔書，司去病竟然絲毫不見動容，只說了句「知道了」便沒了言語，仿佛早就知道了似的.....

  這讓他整個人都更加緊張了起來，連喉舌都打了結，呆愣在當場。

  殿下？！

  沈歸荑看向司去病，見他點了頭，便知道福公公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現在便是皇上遇到了危險，派福公公來求助他這個便宜兒子了.....

  沈歸荑穩住了心神，語氣溫和：「公公先起來吧，到底怎麼回事，您慢慢說吧。」

  見似乎有商量的餘地，福公公欣喜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站起便又被司去病的話驚得跪在了地上。

  「你走吧，對方可是宮中皇后和唯一的繼承人，我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福公公驚慌哀求：「殿下，您千萬不能退縮啊，雖然.....雖然.....」

  「雖然你的皇帝陛下什麼也沒有留給我，跟送死沒有區別，是嗎？」司去病哂笑。

  福公公臉色大變，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訕訕道：「不是....陛下拼死讓奴才出宮給您傳信.....」

  「殿下，您千萬不要誤會陛下的意思啊！陛下封您為攝政王，是有用意的。」

  「您剛剛入仕，在朝中並未有多大勢力，就靠一張聖旨，想要繼位，怕是會被當成偽詔啊！」

  「陛下的良苦用心，您得體諒啊.....」

  皇后做出謀害之事，皇上要是清醒過來，絕對不可能再讓四皇子繼位，所以比不妨礙福公公把話說得越髮漂亮。

  但也許是自知理虧，他看司去病臉上不佳，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呵。」司去病一聲涼笑，福公公肩膀都抖了一下，只能哀求地看向兩人。

  過了許久，在福公公已經快要絕望時，才聽到了司去病起身下令。

  「出發，小五隨我去禁軍營，小六去通知其他人。」

  「是。」

  雖然事發突然，但不過片刻的時間，司去病便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皇后母子與他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即使沒有這份詔書，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四皇子順利繼位.....正好，那些布置，也都可以用上了。

  見他已經在換鎧甲，沈歸荑頓時心驚肉跳，一場腥風血雨不可避免....

  卻也知道這是早晚都要來的，她只得強壓住擔憂道：

  「相公多加小心，我也去找父親，看能不能幫上忙。」

  「嗯，辛苦娘子了。」司去病勾唇，撫了撫她額間的碎發後，便轉身離去。

  披風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銀白色的身影漸漸隱沒在暗色之中。

  沈歸荑目送他離去，壓住眼睛冒出的酸意，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後，轉身進了屋。

  .....

  拂曉金燦燦的日光衝破雲霧，點著天幕迅速得亮了起來，將皇宮沐浴在金色的光輝之中。

  「上朝——」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大臣們魚貫而入。

  一切準備就緒，卻見到大殿寶座上仍然是空著的，下面頓時議論起來。

  「不是早朝嗎，怎麼不見陛下呢.....」有大臣疑惑交流。

  「是啊....陛下向來勤勉，以往這時候，早就是已經坐在殿上了.....」

  就在大臣們還在交頭接耳的時候，殿外響起了通報聲——

  「皇后駕到——」

  「四皇子駕到——」

  皇后穿著中宮制服，裙擺拖地，寶釵華貴，一面威儀的從殿外進來。四皇子身穿蟒袍，緊隨其後。

  「這是怎麼回事.....」

  大臣們與相熟的使者顏色，卻都紛紛搖頭，唯由國舅陸國公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皇后徑直落座到了龍椅上，太監搬來一小椅，四皇子落座到他旁邊。

  「肅靜——」

  見底下靜了下來，皇后才揚聲說到：「陛下身體不適，特意命本宮輔佐四皇子監國。」

  突然的變故讓朝中大臣們，都震驚不已，就丞相孫聖義也面露異色。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請問皇上是何時發布的詔令，為何我們這些大臣沒有得到消息？」有人上前詢問。

  皇后眼裡閃過一絲不耐，這些大臣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誰坐龍椅不都是一樣，有什麼好問的！

  心裡這樣說，但面子還是要做的，皇后嗓音悲切中帶著堅韌。

  「今早才陛下突發不適，臨時決定的。四皇子乃陛下嫡子，還請各位愛卿能盡力輔佐。待陛下康復後，也好給陛下一個交代。」

  搬出了四皇子，眾人即使有異議，也不好再提了。

  畢竟四皇子是唯一的皇子，早就是定下的下一任儲君，不可能有人會想到，他會謀害皇上，迫不及待地想要繼位....

  「各位愛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四皇子起身，臉上帶著春風得意，卻在這時，聽見外邊傳來聲音。

  「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