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後悔不已，另謀出路

  沈雁凝的尖聲怒罵，刺激到了司顯洲的自尊。

  他從未覺得自己配不上沈歸荑，現在卻被身邊的女人指出來，簡直就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閉嘴，賤人，竟然敢這樣說我，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個家說了算的人！」

  沈雁凝看到他通紅的眼睛，本能發覺不對，轉身想要跑，卻被一把抓住了頭髮。

  「啊——」伴隨著沈雁凝的尖叫聲，拳打腳踢的悶響聲，不斷傳來。

  成王妃在門後看著這幕，只嘆了口氣搖搖頭便進了屋。

  洲兒遭逢大變，發泄些情緒也是正常的，誰讓沈雁凝是他妻子呢。

  妻子自然是要負責這個家裡的吃穿用度的，也要體貼丈夫丈夫的情緒.....

  沈雁凝剛開始還反抗，但幾個拳頭之後便趴在地上，嗚嗚地哭著被動挨打了。

  司顯洲打累了，才停了下來：

  「你個掃把星，拿不回錢來，你也別回來了！」

  他又對著沈雁凝踹了幾腳後，才碰地關上了大門，沒有一絲溫情，真是讓人寒心。

  「嗚嗚，好疼.....」沈雁凝趴在地上留著眼淚，她鼻青臉腫的臉也難擋眼裡的恨意。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當初為什麼要看上司顯洲這個人渣。

  若不是她被豬油蒙了心，現在被打的就是沈歸荑....

  屋內又開始又乒鈴乓啷的聲音傳來，是司顯洲在嫌棄飯菜簡陋。

  沈雁凝趕忙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快速離開，再待在這裡她怕司顯洲又將她打一頓。

  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沈雁凝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回到了沈宅，也就是現在沈家大房的住處。

  「碰碰！」敲門聲傳來。

  鄭氏罵罵咧咧的去開門，結果見到的是自家女兒一身是血地站在門口。

  驚了她一跳：「凝兒，你怎麼來了？」

  「娘——」沈雁凝哭得淚眼婆娑，如同找到了港灣的孩子，直接撲進了鄭氏懷裡。

  「成王死了，成王府都被貶成了庶民，司顯洲還打我，逼著我回來借錢。」

  「什麼？！」鄭氏臉上的慈愛瞬間僵住，聲音倏地提高，嚇得沈雁凝身子一抖。

  「你丈夫成了庶民，還想要你回來借錢！」

  鄭氏一把將懷裡的女兒推開，怒罵道：「老娘哪有錢給你，你嫁進成王府，就沒有拿過一個子回來，現在還想回來打秋風。」

  邊罵著，鄭氏還從門口拿了把掃把揮舞起來，「滾，再讓我看到你，別怪我不客氣。」

  沈雁凝一邊躲著打到身上的掃把，一邊傷心地大叫：

  「娘，你是想要逼死我嗎？！」

  「要死你死遠一點，沒用的東西，老娘白養了你個女兒，一點用沒有！」鄭氏破口大罵，全然沒有了當初的慈愛。

  「碰！」將人打出去後，鄭氏將門一把關上，如同對待一個乞丐。

  沈雁凝楞楞地跪坐到地上，她簡直不敢相信，親娘都會這樣對自己.....

  良久後，她悲涼地大笑起來：「哈哈哈.....」

  她以前喜歡嘲笑沈歸荑有娘養沒娘教，原來她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所謂的疼愛，也不過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而已，既然這樣那她也沒有什麼留念了。

  沈雁凝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恨恨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起身蹣跚著離開。

  兩日後，四皇子府。

  「嬸嬸，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還請您幫我謀個生路，我不要銀子，只要能有口飯吃就行。」

  沈雁凝此時已經換成了少女的裝扮，對著門口一個嬤嬤討笑著，說話帶著怯弱的輕聲細語。

  那嬤嬤本是一臉倨傲，捂著嘴聽她說話，眼裡的嫌棄不加遮掩。

  要是不要錢，她倒是可以省一筆銀子.....

  嬤嬤臉色好了一些，警告道：「四皇子可是皇后嫡子，府上的下人都也是嚴格得很，我帶你進去後，你可不要亂說話。」

  「是，秀兒知道了。」沈雁凝怯怯低頭，跟著從小門進了府。

  在那嬤嬤轉身的瞬間，沈雁凝臉上便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笑。

  她之前無意中救過一個從鄉下來的女子，那女子說她嬸娘在四皇子府當差，求著她幫忙送信。

  當時她便將信扣了下來，一直哄著那個女子乖乖待在一農戶家裡。

  從家裡被趕走後，她便直接解決了那個女子，頂替了她的身份，來了四皇子府。

  四皇子可是下一任齊王，只要能成為他的人，以後說不定還能當個貴妃，這可比嫁給司顯洲那個窩裡橫有用多了。

  沈雁凝握了握拳頭，眼裡滿是勢在必得.....這次，她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沈雁凝失蹤後，沈家大房和司顯洲象徵性地找了半天。

  沒有找到人，便懶得再找，直接對外宣稱自家女兒、妻子不幸落水身亡了。

  .....

  棲遲間。

  江瑾月在那次遇到故人以後，便已經戰戰兢兢，生平有人找上門來。

  而然那人卻再未出現，還挺丫鬟說成王在詔獄裡認罪自殺的消息.....曾經讓她怕了二十年的男人，竟然就這樣死了？！

  江瑾月心情滿是複雜，許久過後才輕輕嘆了口氣。

  猶豫過後，她還是找到司去病，與他說了那日遇到了他親身父親的事情。

  「當時我太過緊張，也沒有來得及問他的身份.....唉，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找過來。病兒，你說.....」

  江瑾月愁眉苦臉，一臉害怕。

  司去病聽得眉頭皺緊，隨後又舒展開來，無所謂地淡淡道：「他不會來的，你放心吧。」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來呢？要是他想要你認祖歸宗，我們怎麼辦？」

  雖然那人看著富貴，但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少女，也明白物是人非的道理。

  江瑾月並不想兒子再捲入大家族的陰謀之中，也並不想與那人再有交集.....

  「既然他已經認出了你，要是想來早就已經來了，既然他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只安心過自己日子就是。」

  司去病溫聲寬慰著自家娘親，眼神卻看向樹上爭蟲吃的兩隻小鳥.....

  最是無情帝王家，只一瞬間，他便明白了皇上的用意，不由得心裡暗自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