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帝王心術

  「可不是嘛，孩子平日裡頑劣，但真遇到事了，也該懂皇子為社稷了。」

  說起自家兒子，皇后臉上也有了些笑意。

  四皇子可以說他就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齊皇，但他自小性子頑劣，不學無術，做了許多荒唐事，一度讓齊皇失望不已。

  「好，辛苦皇后教導皇兒成才。」

  齊皇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皇后的眼神溫和了不少，見到她眼底的明顯憔碎青紫，便溫聲說道：

  「都子時了，皇后快回去休息吧。」

  「嗯，皇上也早些休息。」皇后見到齊皇眼底的溫色，心下滿意，福身行禮後退了出去。

  .....

  朝廷派了十萬兵馬到雍州支援，又從各地調度糧草，以為能穩住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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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三天後，又傳來了雍州再陷落一城的消息。

  「驍國不過三十萬兵馬，新增了十萬兵馬，加上雍州本身的三十萬兵馬，竟然守城都守不住！！」

  「朕到底要你們來何用，噗！」齊皇驚得怒罵，卻氣血攻心，當朝吐血昏迷。

  瞬間，朝堂上亂做一團，還是丞相孫聖義呵斥了幾句，才安靜下來。

  「啊，快救駕，宣太醫啊——」福公公扯著嗓子大喊，慌得六神無主。

  司去病隨侍站在殿內，見狀直接走了過去將皇上扶住，並對福公公沉聲道：

  「我扶皇上進去。」

  司去病的淡定讓福公公也鎮定下來，忙點頭道：「好。」

  龍椅背後便是有出口，再後面便是御書房的起居室，司去病將皇上放到龍床上。

  再將人放下的瞬間，他下意識探了一下皇帝的脈搏.....他瞳孔驟然一縮，片刻又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退到了一邊。

  太醫正診治替皇上診治，福公公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看著龍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司去病眼底的神色晦澀莫名，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帝的昏迷讓全城都陷入了恐慌，往日最活躍的大臣們都啞了聲.....甚至都有官員開始將家眷送出京城。

  棲遲間，周敏兒與沈雁影都來了。

  幾個姑娘坐在一起，本該嬌俏無憂的臉上也帶著愁緒。

  「我爹爹來信，說南方那邊也出了些亂子，那些山賊惡霸們，知道朝廷現在無暇顧及，乘機作亂呢。」周敏兒嘟著嘴道。

  「竟已經如此嚴重？」沈雁影驚得臉色都白了不少。

  他們都知道，雍州的戰事再發展下去，其他地方都該亂起來了。

  都說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真亂起來，最苦的還是流離失所百姓。

  沈歸荑見兩人緊張，便勸解道：「不必如此憂心，朝廷不會讓事態發展到那步的。」

  周敏兒點了點頭，又問道：

  「夷兒姐姐，你夫君在禁軍當值，可知道什麼消息，朝廷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見兩人都看向自己，沈歸荑抿了抿唇，嘆氣道：

  「皇上突然昏迷，他要隨侍護駕，我現在都還沒有見到他.....」

  只希望皇上能快些醒來吧，不然齊國真是群龍無首了.....

  聽父親說，那些大臣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連糧草都掉不動，別調兵了。

  「阿彌陀佛，皇上定能平安醒來。」沈雁影小聲念了句佛號，壓住心底的恐慌。

  周敏兒義憤填膺，手捏成了拳頭。

  「只聽到城池陷落的消息傳來，竟然一個勝仗也不打！那些西北的將領們真是沒用！」

  「只可恨我不是男兒身，不然定駕馬去斬了那驍國太子項上人頭！」

  哎，沈雁影無聲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呢。

  只可惜這個世道，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別說與敵交戰，就是家中事務都沒有資格碰。

  她若不是被夷兒妹妹所搭救，現在已經成為富商家的小妾了，哪裡有心力再說什麼與男兒爭鋒。

  「敏兒竟然有如此雄心壯志，當真是虎父無犬女。」

  沈歸荑腦中如同流星划過什麼似的，卻捕捉不到，只來得及下意識誇了句。

  幾人又坐了一會兒便散了。

  沈歸荑坐在窗邊仰頭看去，許是暴雨將至，天空中烏雲蔽日，卻仍然是有幾道金光衝破雲層，四射開來，普照大地。

  .....

  皇宮，御書房。

  皇上昏迷了半日，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把司去病叫到了跟前。

  他靠在龍床上，臉色泛著白，眼神里的怒氣逼人：

  「愛卿，若朕讓你帶兵去雍州，替駕出征巡視，你可願意？」

  三十萬對三十萬大軍，還是在守城的情況下，竟然能如此快被攻克，必定是出了什麼連他這個皇帝也無法察覺的事情！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他必須搞清楚，雍州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去病維持著行禮的摸樣，只怔了怔，便抱拳沉聲道：

  「.....臣謹遵皇上旨意。」

  「好！」皇上滿意點頭，看著眼前的青年越發滿意。

  他並不是病急亂投醫，而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司去病是個忠君愛國，殺伐果斷的好苗子，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結黨。

  這樣的人，足以成為帝王手中的一把刀！

  至於這把刀是否被石頭磨出缺口，或是過剛斷裂，那不是他考慮的範圍.....

  此刻，帝王心術展示無遺。司去病恭敬的低著頭，掩住眸底的嘲諷。

  「朕知道你以前在成王府受了不少苦，只要你能完成朕交代的任務，朕願意給你無上殊榮，哪怕是成王也無法企及你的地位.....」

  若他只是個普通的庶子，被欺壓的二十年，聽到這話，必然感激涕零，恨不得立即大展拳腳，為他泣血賣命。

  司去病也確實這樣的做的，他激動得肩膀顫抖，磕頭謝恩。

  在皇帝滿意的目光中，領旨離去。

  司去病快馬回家，找到了正在繡花的月夫人。

  自從搬出了成王府，她的日子越過越愜意，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兒子如此沉抑的樣子了。

  「病兒，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月夫人臉色大變，立馬迎了過去。

  「娘親，我那親生父親，死前可有留下什麼東西給你？」